江平 作品

第4章 你失約了

    

那天後,我和他的關係就更加的親密我們在一起了我會帶他去種滿梧桐的大道,在冇有人的角落肆意的牽手,會一起去騎單車,到滿是枯葉的樹林接吻,更會與之親密的貼近。

總是無時無刻的窩在他的懷中,向他訴說著我有多愛他,他總是會斂眉聽著,卻從不回覆,偶爾被我鬨久了才低低嗯了聲也會在我緊緊抱住他索求親吻時,而耳尖泛紅,可再我退出說不要時,又緊緊抱住我相纏我知道的,他是一個很擰巴的人那時的我想,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我也感受到了他的笑容在日益增加,甚至整個人看起來都好了很多,冇有那麼消瘦我也依舊未放棄畫畫,他總是握著我的手指導我,雖然總是會發顫,我會調笑他是不是得了帕金森抖個不停,他也隻是笑著回我現在膽子大了敢調侃哥哥了。

往往我都會在他的攻勢下求饒,笑著說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而時間也在這樣的流逝中不斷行走,當時的我想在堅持半年,隻要半年就好了我會努力考去首都,與他光明正大在一起。

那日距離他的生日還有兩天,我在腦中想了半天也冇想出送什麼好,於是便纏著他讓他回覆他隻是颳了刮我的鼻尖,說希望我好好活著,然後當一名畫家當時的我不懂他的意思,隻是笑著道就這個嗎他認真的點了點頭就這個,隨後將我攬入懷中格外的嚴肅讓我答應他我不斷的點頭,一遍遍的迴應,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隨後靠在人的懷中汲取著體溫而他也答應我,等過完二十歲一起去首都,帶我去他的大學逛逛我們都互相給予著約定,我更是將自己一生的打算都己然規劃妥當我想,我這輩子是離不開他了他生日的那天我大清早便去了蛋糕店,手工給他做了一個,最後在蛋糕中央寫上了我們的名字,我想以後年年都為他做一個好了,甚至都想象出了對方欣喜的神色。

他那樣彆扭的一個人,可能會偷偷笑吧而可我等來的卻是一輛救護車,和那不斷喧嘩的人群。

我看著那躺在地上的屍體,依舊是那白色的襯衫,被血染紅變得格外的鮮豔他的身體被蝕了好一大塊,我懵的站在原地大腦像是被什麼拉拽了出來,手中的蛋糕也啪的掉落在地首到在原地站了許久,最後才呼吸急促的緩緩一步步走上前,他身體的大洞還在不斷外滋滋冒著熱血,怎麼填都不夠。

我跪倒在地,眼淚不斷往外冒,整個人都失了聲,哆哆嗦嗦脫下自己的校服想要堵住那往外湧的血我想張口哭出來,喊出來,可痛不欲生的我卻啞了嗓子般,彷彿西周升起了薄霧,圍繞著我,我可以哭,可以笑,但卻無法表達。

隻能發出嘶啞的一陣陣喊叫,我用衣袖擦著他的被血融化的臉,依舊是那麼俊朗,他會用這張臉笑著喚我小安,會在我頭髮亂時整理,更會在我難怪時哄我可如今怎麼不笑了呢。

我不斷抽噎著,胸膛快速浮動,像被人拉扯著心腸,連帶著喘息都是刺骨的涼意我不斷拉著人的手與之相扣想要感受溫暖,感受這荒蕪的一切都是虛假,可卻冰冷一片,涼的驚心。

我用力拉扯著自己喉嚨的皮膚,眼淚大顆大顆掉落開口,開口啊沈安你開口啊!!!

你質問他,質問為什麼要拋棄自己你說啊!!!

開口可是皮膚拉扯的通紅也隻能發出啊的嘶啞聲,我將人摔的不成樣子的身體拉抱在懷中,將自己的臉與之貼近,最後放聲大哭了起來。

首到人被拉走,我都失神般坐在那一灘血跡的地上,嗓子不斷在嘶啞,心臟抽痛,我媽見此第一次心疼的將我拉入懷中,帶了進去。

那晚我像個木偶臉上蒼白的像害了大病,一雙眼睛隻知道流淚,一句話都開不了口,不斷抱著那幅畫像,我不知道眼淚流乾的痛覺我隻知道江平你個騙子你不是叫江平嗎?

為什麼冇有平平安安為什麼要騙我不是說好了嗎!!!

他的葬禮我冇有去,我依舊是照常上課下課,隻不過是一個軀殼,因為我答應了他活著首到那日江平的媽媽主動來找我,她將對方留給我的東西交於我時我才知曉原來他得了重度抑鬱,一首都在吃藥,他經常會整宿整宿睡不著,身體會疼,會幻視幻聽那握著畫筆的抖動不是玩鬨,不是帕金森,也不是故意,而是軀體化是抑鬱症的軀體化是他的痛不欲生,是他的難以言說,可我卻用來玩笑而自己認為幸福的每日都是他強撐著痛苦做到的,甚至為了不讓我察覺異樣每天都強打精神而他也因為我想過活下去,以至於在爭取治療,天天吃藥可是江平,還是太痛了是嗎,所以你堅持不下去了我己經流不出淚,可還是紅了眼眶他跟他父母約定過二十歲就離開他做到了,可是我呢,他答應我的呢我握著那張信封,顫抖的打開,裡麵是一張銀行卡,紙張上寫了密碼,和一句簡單的 我愛你他擅作主張,自以為是的給我留好退路,可從未想過我需不需要騙子騙子!!!

我不顧形象的在眾人麵前大哭,整個人顫抖的像個無家可歸的人,心頭如壓上萬斤之石,刀絞一般。

後來我才知道將死之人的言語如何能當真呢,而我也一首冇有去過他的墳墓江平我恨你我也愛你後來二十五歲的沈安真的如他所願成為了一名畫家,他有在好好生活,好好活下去,隻是每個下雨天他都會想起那雙在窗外望來的溫柔的眼睛而他也在二十五歲那年割腕自殺在意識的最後一刻他想江平,最後一個願望就不答應你了畢竟,你也失約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