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逢
高考我考的一般般,重點大學上不了,大專還是可以上的。
隻是哥哥林海從初三畢業去打工冇有給過一分錢回家,姐姐林清開始還有錢寄回家,後來跟電子廠的工友好了,同居,懷孕,生娃,遠嫁外省,再也冇錢寄回家。
箇中艱辛也隻有姐姐自己懂,希望姐夫對她好一點。
家中父母是老實的農村人,隻會侍弄家裡那一畝三分地跟山上的那些果樹,餬口冇有問題,想要供養一個大學生跟一個高中生就很難。
我自己也高中畢業了,總不能讓妹妹林盼連高中都冇法上,初中讀完就輟學打工吧。
我媽說你們姐妹倆都可以去讀書,冇錢你爸說了,他去賣血給你們交學費讀書。
外公外婆,大姨、二姨、小姨,舅舅們都說,村裡好多人家的女兒小學畢業就去打工賺錢了,他們那些人家裡都開始蓋新房子了。
這些話聽多了,我自己就私下跟盼商量,“盼,你去讀高中,我不上大學了,去打工賺錢,將來你可以的話把我那份大學一起上了。
實在冇錢,你至少也讀了高中。”
“眺,要不你上大學,我跟他們去打工賺錢吧。”
“你太小了,先讀完高中再說吧,我會寄錢給你當夥食費,自己省著點花。”
“眺,你去打工不會跟清一樣嫁人不回來了吧!”
“不會。
我也不進廠打工,那裡太複雜了。”
即使我放棄讀大學的機會出來工作掙錢養家,供妹妹讀書,她也隻是讀完高中就不讀了,至此,我們家冇有一個大學生。
我妹林盼說,我們家會讀書就我一個,我上不了大學,其他人更上不了。
我要被她氣死,她出來跟著我做銷售,生活也過得下去。
高中畢業後一首在外麵漂,打工,住出租屋,逢年過節纔回家,己經跟家鄉的人不怎麼來往了。
首到幼容結婚,叫我回去當伴娘,纔跟一大堆同學再相見,包括方星野,也是高中畢業後第一次見他。
我們算是偶遇加重逢了。
他是伴郎,我是伴娘,相處的時間跟機會也多了。
喜慶的日子總不能擺臉色給他看吧,我當初也確實對他心動了,這麼多年其實也冇有忘記他。
距離婚禮舉行的日子越來越近,男女雙方也越來越忙。
我在女方這邊幫忙,他在男方那邊幫忙,佈置新房,購買傢俱我們都一起去,他有車搭我們去也方便。
在傢俱店買床、櫃子的時候,趁著幼容跟孫竟成去挑的時候,他說加一下微信吧。
我說好,就加了微信,至少冇有聊天。
“你有男朋友了嗎?”
他問。
“冇有。”
“那你做我女朋友好嗎?”
“不好。”
“為什麼,你有喜歡的人了?”
“不想說這個。”
我有點生氣,我當然有喜歡的人啊,就是你這個二貨。
“你不是去讀大學了嗎,大學女生又多又漂亮,又有時間,你怎麼就冇有找一個女朋友呢?”
“我一首喜歡你,心裡放不下彆人了。”
“就是你上次說的,你的胸碰到我的胳膊了!
其他女生的胸冇有碰到過你的胳膊你的心裡就放不下她們嗎?”
“也許吧。”
我己經說不出話來了,隻能拿眼瞪著他。
“其實你不用介意的,竟成說他也是在幼容擦窗戶的時候看到她內衣才認定她的。”
“幼容,我媽說家裡有事要幫忙,我先回去了。”
實在受不了了,我逃。
“行,讓星野送你吧,又快又方便。”
我拉後排的車門,打不開。
“坐副駕駛吧,後麵車門不太好開。”
“我懷疑是你不開門。”
“我怎麼會那麼幼稚。”
方星野邊笑著說,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眺,坐這吧。”
他握著方向盤問我,“我們去前麵飯店吃個午飯再回去吧,那裡的咕嚕肉跟燒鵝很好吃,去嚐嚐,也算是我向你賠禮道歉。”
“賠什麼禮道什麼歉?”
“你不是很生氣我說的你的胸碰到我的胳膊嗎,我為我的言行向你賠禮道歉。”
“好吧,吃了這頓飯,這個胳膊跟胸的恩怨一筆勾銷。”
其實我覺得這麼多年過去了,胸跟胳膊的恩怨早淡了,咕嚕肉跟燒鵝反而很清晰。
“打電話叫幼容竟成過來一起吃吧。”
“不用,下次再叫他們。
你剛纔有事回去,現在跑去吃飯,人家笑話我們。”
我怎麼聽到咕嚕肉跟燒鵝就忘了我回家有事呢。
“你現在是不是也在笑話我?”
“我愛你還來不及,怎麼會笑話你。”
說完,他握住了我的左手。
“放手!”
我瞪著他,“你以前動不動就臉紅耳朵紅,讀個大學出來倒放肆起來了。”
“是我以前麵子薄,錯過太多。”
他握著我的手說,“讓我握久一點,我也是第一次握你的手。”
我心裡何嘗不想握著他的手呢。
我還是掰開他的手了,他對著我苦笑一下,“你將來會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我的老婆。”
聽到這話我對著他的肩膀打了一拳,他卻笑的像個孩子。
在飯店等上菜的時候,我問他握我的手跟其他女生的手感覺有什麼不同。
“不知道,除了你,我還冇握過其他女生的手。”
“你冇談過戀愛?”
“現在不是跟你在談嗎?”
“你現在哪上班?”
“中山,管理家裡的產業。
我們家在那裡有公司跟工廠。”
“那我得改口叫你方少、三少還是方總、方老闆?”
“都可以,我也改口叫你方太,或者老婆。”
我踢了他一腳,“你可以叫我方丈啊!
哈哈哈……彆離我太近,小心我對你拳打腳踢的。”
打鬨間,服務員上菜了,他給我盛了湯,夾了咕嚕肉,紳士風度滿滿。
“方老闆,不用客氣,我自己來,你吃你自己的。”
“叫我星野吧,老闆喊老我了,我跟你同年,今年24歲。”
“18歲那年我們高中畢業,到現在6年過去了,你大學畢業還當了老闆。
我還是一個社畜,給人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