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遇
“呀～是小黑啊！”
臀部受襲的張芸汐驚呼一聲，接著就看到一隻小黑貓站在樹枝上。
西肢雪白的黑貓聞言眼角抽搐了一下，衝著張芸汐叫道：“臭丫頭叫誰小黑呐，你纔是小黑，你全家都是小黑！
喵喵這是烏雲踏雪，纔不是小黑這種土掉渣的名字！”
張芸汐鬱悶壞了，被一隻小貓咪指著鼻子罵可還行？
偏偏這世上能開口說話的貓咪除了山君不會有其他了。
道門的人都知道這隻貓咪什麼德行，現在被這小氣貓咪偷聽到自己背後說它壞話，隻能認栽了，誰讓自己嘴欠呢！
“臭丫頭剛纔就壞了本喵英雄救美的妙計，又膽敢未經本喵允許，擅自擼貓，實在是罪大惡極！”
小黑貓表情誇張，唾沫橫飛，說到憤怒處，還揮舞著白色的小爪子狠狠地捶幾下腳下的樹枝。
“英雄救美？！”
樹下的張天誌和張芸汐麵麵相覷，不知小黑貓指的是什麼。
小黑貓不屑地瞥了一眼二人，“剛纔那小子本君看中了，準備收作禦用貓奴，自然要耍些手段！
由我小黑，啊呸，我先扮演壞貓假裝要傷害他，然後胖橘閃亮登場，經過一番苦鬥擊敗我，獲得那小子的感激。
然後攜著救命之恩就可以順勢把他收入囊中，成為本君的貓奴了！”
“怎麼樣？
本君是不是深得你們這些兩腳獸兵法的精髓了？”
小黑貓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
張芸汐想笑，被張天誌拉了一把，張天誌平日英俊嚴肅的臉上此刻擠滿了恭維，“山君出馬自然一個頂倆，晚輩在此預祝山君馬到功成！”
小黑貓滿意地對著張天誌點了點頭，又狠狠地瞪了張芸汐一眼，“臭丫頭，等本喵把新任貓奴收入帳下，非要讓他把你捆起來，每天擼個七八遍不可！”
張芸汐小臉氣的通紅，鼓著嘴巴，心裡發狠找機會把葉止軒揍成大豬頭！
小黑貓離開之後許久，張天誌和張芸汐兩人又用障眼法恢覆成開始時一副普通的模樣。
“師兄，山君大人走了吧？”
張芸汐試探著說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今晚它到底來冇來？”
道門中人隻知道山君是一隻脾氣古怪，喜歡裝老虎的貓咪，卻不知道它究竟長什麼樣子。
可能祖師知道，但是他從來冇說過！
張芸汐歎了口氣，“任何一隻貓咪都可能是山君，難怪祖師這個關鍵時刻寧願讓隻貓咪當特事局局長，也要籠絡住山君。
真想知道特事局那群自詡社會精英的傢夥知道頂頭上司是隻貓時會是什麼表情？”
說著說著，語含嗔怒，“最好是把這隻貓咪捆起來，圍毆個十八遍啊十八遍！”
張天誌好笑的揉了揉自家師妹的腦袋，“和一隻貓咪較什麼勁呐，走吧，回家！”
張芸汐嘟囔著嘴，看了一眼葉止軒消失的方向，心裡想著下次見麵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一定要狠狠的揍他，誰叫他被山君挑為貓奴的！
葉止軒自然不知道就是走了一趟老城區散散心，結果被兩夥人盯上了。
一方想要把他收作貓奴，另一方摩拳擦掌的準備把他揍成豬頭。
離開老城區昏暗且凹凸不平的小道，京城的街道上依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人聲鼎沸。
京城作為華國的首都，無愧於她國際化大都市的美名，己經淩晨兩三點鐘了，很多人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
葉止軒想起剛纔見到的周坤滿臉掩飾不住的疲憊，對生活毫無希望的麻木，再看看穿梭在深夜街道上尋歡作樂，放肆享受人生的人群。
同樣的時間，同樣是人，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
有人生來當牛做馬，苦苦掙紮了一輩子，卻冇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有人出生就含著金湯匙，吃最好的飯菜，穿最合身漂亮的衣服，上師資力量最雄厚的學校，泡最年輕靚麗的妹子，做最輕鬆快樂的工作。
仍然恬不知恥地叫囂著你十年寒窗憑什麼比得上我世代經商？
無錢無勢的人生病了是命，得聽天由命！
有權有勢的人生病呢？
葉止軒又想起了那顆自己親手放進年老病危胸膛裡的心臟。
年輕的，有活力的心臟。
修長有力，骨節分明，曾經被譽為“國內年輕一代最貴的一雙手”，此刻竟微微顫抖著，依稀能夠感覺到珍貴的熊貓血攀附在無菌手套上緩緩流淌著。
“我可能再也拿不穩手術刀了！”
葉止軒心裡閃過這個念頭。
作為一名醫生，救死扶傷是天職，但是如果不能保證身體器官的來源是合法的，救一個人可能就意味著殺一個人。
那顆年輕的心臟可能並冇有什麼問題，隻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怎麼也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西醫的方便性與劣根性在這一點上完美結合。
每一場需要換器官的手術不僅僅是對醫生技術的考驗，更是對病人人性和良知的考驗。
而眾所周知的事情是：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
可笑醫院領導還想拿捏自己，卻不知道我暫時無法站在手術檯上了！
“喵嗚～”一聲柔弱的貓咪叫聲在腳邊響起，葉止軒低頭看去。
一隻瘦小的英短貓咪翹著尾巴，小小的，可愛的腦袋頂著葉止軒的褲腳蹭來蹭去，嘴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邊上一隻胖胖的橘貓正襟危坐，腦袋上不知道被哪個淘氣的孩子畫了個大大的“王”字，橘色毛髮上夾雜著幾道黑色條紋，頗有幾分威風凜凜！
葉止軒蹲下身體，輕輕抱起英短貓，左手把小貓攏在懷裡，右手摸了摸橘貓的胖腦袋，讚歎道：“真是一隻威風的小老虎！”
兩隻小貓咪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布靈布靈的，相互之間眼神交流著。
“小夥子有眼光，我喜歡他！”
“不錯不錯，偶也喜歡！”
匆匆甩開張天誌兄妹趕來的小黑貓急了，“喂喂喂，是本喵先看中的貓奴，哪個貓都不許跟我搶！”
胖橘和英短貓扭過頭不去看小黑貓，在葉止軒的身上蹭來蹭去，嘴裡“喵嗚”“喵嗚”呼嚕著，很舒服的樣子。
小黑貓氣壞了，“喵喵”叫道：“可恥，太可恥了！
堂堂山君居然不要臉到要取悅人類的地步？
我們是要來收貓奴的，不是來當寵物貓的！”
胖橘和英短聽到這話，身體一僵，不再發出“喵嗚”“喵嗚”的呼嚕聲。
“有道理啊，喵喵可是來收貓奴的，態度不端正，以後的家庭地位可就堪憂了啊！”
“嗯，要矜持，要拿捏住貓主人的架勢，讓貓奴明白誰纔是這個家當家做主的存在！”
“咦，怎麼了？”
葉止軒納悶，兩隻小貓怎麼突然安靜下來，尾巴尖也無精打采地垂著，眼珠子遊離不定…“是討厭我嗎？
還是…”葉止軒環顧西周，勉強發現身後昏暗小路上的小黑貓正瞪大眼珠子，“惡狠狠”地盯著腳邊的兩隻小貓咪。
“好凶的小黑貓啊！”
葉止軒自言自語著，“你們是怕它嗎？”
小黑貓傻眼了，胖橘和英短貓都樂壞了，歡快的“喵喵”叫著，嘲笑小黑貓“長相凶惡”“凶神惡煞”“找不到貓奴”…葉止軒理解錯了貓咪的意思，隻以為兩隻小貓在控訴小黑貓欺負他倆。
葉止軒右手把胖橘也抱起來，對著小黑貓“噓噓”恐嚇了兩聲。
見小黑貓無動於衷，就抱著懷裡的兩隻小貓繼續往前走。
“來，我們換個地方，不和那隻小黑貓搶地盤了！”
胖橘和英短貓從葉止軒的懷裡探出腦袋，嘴臉微微上揚，伸出小爪子，作出擊掌的姿勢，軟乎乎的肉墊輕輕碰了一下。
“貓奴收養大作戰成功！”
“果然冇有人能夠拒絕擁有一隻可愛貓咪作為主人。”
“如果有，那就兩隻貓咪！”
兩隻小貓咪眼神交流片刻，齊刷刷的把腦袋扭向小黑貓，“喵喵”叫著，滿是幸災樂禍。
“凶巴巴的小黑，這貓奴我們替你收著了。
反正你的就是我們的，我們的也是你的哈。”
“是的喵！
是的喵！
小黑不要生氣啊！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