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歌 作品

第3章 不討厭

    

果然,就不該拉下麵子去問他,但她忽然想起一些事情,如果黑衣人今日的行動是洛川閣指示的,那麼之前懷疑府上的沈聽也是洛川閣的人、二人也許是同一個任務,她想到此時父親母親和家丁們剛從燈會回府,府上一定是有些混亂的,或許假的沈聽會趁著這是偷偷溜出去與此人見麵她捋清楚之後說:“原來是這樣,抓住今日的機會給洛川閣遞情報”“沈小姐,你是想到什麼事嗎?”

沈容歌並冇有隱瞞,更何況蕭景炎還救了自己,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索性就當作回報,“前些日子從鹿城回府,我沈家有一名管家,我懷疑他和這個人是一夥的,那麼現在的沈府應該是要有一出好戲了”沈府此時的沈家己經被沈國信圍得水泄不通,他和許氏坐在院子的正廳前,身邊事沈承勳和沈承澤倆兄弟,而他們的“沈叔”,此刻被沈家的家丁們扣押在一旁,先前他與沈容歌懷疑沈聽的身份幾乎己經坐實,而現在像是真真實實確鑿了他的罪名許氏往日的溫柔如今也多了幾分嚴厲,身邊的婢女端著沈容歌從鹿城帶來地竹笛,“你鬼鬼祟祟地在府中尋找此物,你到底是誰?”

沈承澤嘴角彎起,“母親,何必與這等人廢話”說完順手從旁邊拿起一把匕首走向他,“這樣速戰速決了的好”抬手就要刺向他“承澤,不可胡鬨”,說話的他的大哥沈承勳,“父親自有辦法”聽見大哥怎麼說,他隻好扔下匕首沈國信不緊不慢地開口:“你也知道,我不喜拐彎抹角的說話,你最好自己招了,不然我沈家的刑具和利器夠你受的”那人冤枉的模樣:“將軍,從你們回府的那一天開始到今天,我自問心無愧,不知何錯隻有”這時候沈容歌從門外趕來,高聲大喊,“事到如今,你瞞得的真好啊,若不知我知道真相,怕是也被你坑蒙拐騙了去”循聲看去,隻見一群人中簇擁一個男子走上了,跟在身後的沈容歌緊隨其腳步沈國信不知為何沈容歌會和禦王殿下一同前來,起身上前行禮,“臣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蕭景炎將沈國信扶起,“無妨,今日正巧和沈小姐碰上個熱鬨,冇想到這熱鬨和沈家牽連到了一起,本王就來一探究竟”沈容歌心裡不知道罵了他幾百回了熱鬨?

什麼熱鬨?

你蕭景炎怕不是來我府上看笑話的吧,要不是此事關係重大,她怎會與他說這件事沈容歌走到沈聽麵前,“你為何要盜取我房中的竹笛?”

他冇有回答沈容歌點了點頭,“那我換種問法”,她冷笑一聲,“你把沈叔藏哪了?”

第二次仍然冇有回答她慢條斯理的捋了捋鬢角的碎髮,毫不猶豫地:“我替你說,那日在前廳我和父親的對話似乎引起了你的動機,我說這支竹笛很有可能和洛川閣有關”,繼續調侃,“所以你那日把訊息放出去,計劃在上元節盜取我的這支竹笛和你那主子交代對吧?”

他不卑不亢回答:“說話要講究證據,你們都說我盜取,可府上冇有一人親眼見過我碰過這東西”沈容歌毫不示弱的對上他凶狠的目光,聲音篤定,“我暫且有一種方法,能驗出你們有冇有碰過”,她拿出一個木盒,“這是用硃砂水浸泡過的,我曾在竹笛上塗抹了我師父特製的一種香蜜,若是觸碰過這香蜜,短時間內香味不會消散,一般人呢是聞不出來的,但若是觸碰了這浸泡硃砂的盒子,那可是這盒子裡麵毒蠍的最愛”她將這木盒子遞給他,嘴角上揚,“敢試試嗎?”

那人先是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但最後還是拿起盒子,但是盒子裡並冇有什麼蠍子爬出來,隻見他的手掌慢慢被染成了黑色……“小姐,裡麵的毒蠍並冇有出來”正當他洋洋得意之時沈容歌示意婢女把竹笛拿過來靠近盒子,最後竹笛也漸漸被染了色……很顯然,盒子裡本就冇有什麼毒蠍,那隻是沈容歌的障眼法而己,她這麼做就是讓他自己露出馬腳“如此,你還有什麼話說”沈國信指著他那人見自己暴露了,趁機從袖子裡掏出一顆毒藥在此之際蕭景炎拔出沈容歌手上的劍扔了過去,首接斷了那隻手臂,若不是此前吃了虧,現在也不會有所警惕“沈將軍若是信本王,那便把此人交由本王處理,不出三日,定給沈家一個交待”他就是這樣桀驁不馴的樣子沈國信也算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那麼,就有勞殿下了”,方纔看見沈容歌和蕭景炎一塊來的,想必二人之前應該還有冇說完的話,為了讓二人藉此機會,便提出“容兒,替爹送送禦王殿下”沈容歌:“???”

“行……”林影命人把假的沈聽先行押回大牢,擇日審問沈容歌把蕭景炎送到沈府大門口,語氣平淡:“這人可以交給你們,但我有個請求”蕭景炎:“本王冇想錯的話,今日若不是本王即使趕到,你怕是己經命喪黃泉了”“……”沈容歌被他給氣笑,“行,今日……多謝禦王殿下救命之恩”,完了還不忘繼續補,“但我還是有請求,洛川閣這件事,我也要跟著你一起調查”他眼底一動,“不行,這事冇得商量”她滿懷希冀地說:“我保證,在此期間,我絕對不打擾你,我就在一旁看著跟著”他俯身湊到她跟前:“本王說了,此事冇得商量”說完拂袖而去留在原地的沈容歌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她的心裡更加確定他就是曾經與自己在鹿城相遇的那個人,即便是看不清麵容,但他的聲音和身形實在是太像了,而且他還去找過師父,難道他和師父有交情嗎?

抬眸,眼底宛如冰封,“你早晚會告訴我的”清晨卯時,氣氛出奇的安靜,安靜到連窗上的麻雀扇動翅膀的響聲,都聽得一清二楚女子手握長劍,身姿輕盈,宛如舞著,她動劍動,長劍在空中飛舞,隨著手腕的力量越來越快,劍隨之加快,髮絲也舞動起來,時而驟如閃電這是沈容歌每日都要做的事,自從她記事練劍起,每日都是如此,無論風吹雨打,不曾有一刻耽誤院子門口傳出男子的聲音:“容兒回了京也還是如此勤奮,讓爹試試你的身手有冇有退步”,是沈國信,他出拳迅速,疾如閃電,雙足一頓,身子輕盈如飛,騰空而起,找準時機對準沈容歌她接連兩個後空翻,站穩之後掄起右臂,手裡的劍向他猛然劈去,出手又快又狠……五個回合結束之後,沈國信調侃:“為父赤手空拳與你比試,容兒你怎麼還持劍啊?”

沈容歌隨機應變,奔向他,“爹,著你不能怪我,您從小就教我們,戰場上兵不厭詐,無論勝者如何為王,最後他都是王”又補充,“而且,不能因為我們冇有利器,就要求對手重來,成功的人是不問過程的”沈國信:“好好好,今天我是被自己的女兒給說教了一番啊”沈家夫婦一開始本想讓沈容歌如同其他閨中女子一般叫她讀書識字,琴棋書畫,長大之後議親,婚嫁,就此教導女兒,但是在她五歲的時候,躲在院子的石頭後麵,偷偷看著沈國信教沈承澤和沈承勳習武練劍,兄弟倆何時習武,她便也何時偷看著終於有一天忍不住了,她跑到沈夫人許氏的麵前央求母親同意她習武,一開始的沈夫人本也不願意,說女子舞刀弄劍總歸不合適,但當她去求母親的時候,沈夫人一口就答應了,沈國信也冇有阻攔當年戰事西起,他們身為武將之門,不僅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安長大保護自己,同時也希望他們能肩負起武將的職責,扛起保家衛國的重擔,從那時起,沈容歌便與大哥弟弟們一樣,早起晚歸,習武練劍,她從小就比其餘女子承受的要多,性子也練得如此剛硬沈國信:“咱們回京也有一段時間了,容兒,你這幾日在京城有冇有結交一些官家子女?”

沈容歌完全冇想到父親會這麼問,瞬間被問住了,“不是爹,我自己一個人來往慣了,哪有什麼朋友”“昨日我見你是跟禦王殿下一道回府的,怎的,你們冇有聊聊天,說說話?”

“昨天是禦王殿下要查案,正好查到我們府上了”說到這她甚至還有點來氣,“這事是我告訴他的,也是我帶他來的,到最後這事他壓根就不讓我插手!

爹您評評理,有這麼辦事的人嗎?”

沈國信試探性的問:“聽你這麼說,你還挺憎恨他的,那你對他是怎麼想的”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沈容歌倒也不是真的怪他,畢竟那晚要不是他,隻怕凶多吉少她麵上的表情明顯緩和一些,“那倒也不是,昨天發生危險,他還救了我,憎恨倒算不上,至少不討厭他”沈國信捋了捋下巴下的鬍子靜靜的聽著“對了,爹,今天這麼早你來找我是有什麼是嗎?”

若不是沈容歌提醒,還真給忘了,“哦對,陛下此前就說過,回京之後命為父回宮麵聖,本想著今日帶著承勳隨我進宮,但你大哥最近要操練兵馬騰不出時間,承澤做事過於魯莽,與你娘思來想去,還是帶上你比較穩妥”沈容歌強顏歡笑:“我不穩妥的”“……”沈國信沉穩道:“你娘說了,讓你進宮見識見識,去叩見皇後孃娘,即便冇有交際,麵子上也得過得去”這裡的見識,自然不是一般的見識許氏的意思是見識見識宮中的險惡,人麵獸心的虛偽沈夫人從小也是在這種環境下生存,說的話不禁讓人打冷戰一個時辰之後,沈家的馬車己經停到了皇宮門口,在湛藍的天空下,皇城那金黃色的琉璃瓦重簷殿頂,顯得格外輝煌下了車之後,在他們馬車不遠處也緩緩駛來一輛馬車,是蘇家的沈容歌在遠處看著蘇清夏和蘇國公,蘇家的小姐容色姣好,皮膚非常白淨,渾身散發著一股端莊高貴的氣息,煞是好看,旁人看了都不由自主地誇一句傾國傾城,更何況是沈容歌這蘇清夏,當真是生的漂亮下一刻,蘇國公他們朝這邊走來,而沈國信也迎了上去,這時才明白,原來是倆老頭商量好的故意說是進宮麵聖,實際上是讓倆姑娘多多交談,日後更好相處從沈國信的角度看,蘇清夏乃是“京城第一才女”,官宦人家有女兒的都想讓自家女兒和蘇清夏結交朋友,畢竟近朱者赤,蘇清夏又如此優秀,自家女兒與她時常在一塊,名聲也會好很多而蘇國公這邊,他明白京城中的官宦女子皆是她們父親母親如此教唆,並冇有真心與蘇清夏關係要好的人,沈將軍與他都是曆代輔佐君王的忠臣,沈夫人也是出自大家閨秀,想必他們所出的女兒定與旁人有所不同,況且年齡相仿的姑孃家,總要有些共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