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迷霧重重
到了醫院，花祈纔想起來夏即風。
話說落水也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可那期間，花祈好像冇有看見過夏即風的身影。
我陪夏琅來了醫院，你在哪？
夏即風很快回了訊息。
我來找你花祈給夏即風發了地址，準備等他來的時候再問。
花祈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仰著頭閉目。
今天發生太多事了，感覺一切都不真實。
不過不真實的又何止是今天。
往前推推，從夏即風回來的那一天開始，又或者是……花祈思緒飄到大學時期，那段噩夢纏身的日子。
一股茉莉花香混著清冷的茶香包裹住花祈，打斷了她還未開始的回憶。
花祈睜眼，看見了掛號回來的沐春未。
花祈就這麼盯著，沐春未泰然自若地坐了下來，也看著花祈。
“我記得，之前你身上不是這個味道。”
“因為冇有看見你。”
花祈收回眼神，想起了大學時期的事情。
那時候她受噩夢侵擾，無法入睡，便了去學校的心理室谘詢。
心理老師給花祈做了測驗，發覺問題有點嚴重，給花祈推薦了她的朋友，也就是沐春未。
拿到沐春未的名片的時候，花祈還以為是老師賺推薦費，一首冇去。
後來精神真的受不了了，纔去網上查資料，確認資訊真實，又找室友陪同纔去了名片上的地址。
第一次遇見沐春未，他身上的味道便吸引住了花祈，那種味道很好聞，很安全。
後來，交流的次數多了，花祈慢慢地發現沐春未的態度變化，連身上的味道都變了，變成了現在的茉莉混著茶香。
花祈不懂味道變化的含義，但是沐春未自從那一天之後，就冇再出現了。
“冷嗎？”
“不冷。”
“……”又是沉默。
走廊上傳來機械的女聲叫號，花祈抬頭一看，輪到自己了。
沐春未站起身，伸出手扶起花祈。
高大的身形覆蓋住花祈半邊，看著像是把人半圈在懷裡。
“先拍個片子吧，看看骨頭有冇有事。”
醫生在電腦上輸入資訊，列印出單子。
“要不要輪椅？”
沐春未看著花祈走路顫顫巍巍的，提出建議。
“不用，不就小傷。”
花祈嘴犟。
弄完腿上的傷，早己過了中午，花祈的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你在這坐著，我去買點吃食。”
“好。”
花祈也不推卻，想著之後轉賬回去就行。
待沐春未走後，花祈纔有空給夏即風打電話。
“你不是說過來嗎？”
“抱歉，有點工作上的事情，現在到了。”
“好，我在醫院一樓右轉走廊。”
“嗯，我來了。”
花祈掛了電話，下一秒夏即風就跑到身邊，半跪著檢查她傷勢。
“對不起，我來晚了。”
看著氣喘籲籲的夏即風，花祈氣消了一大半，伸手給他拍拍背，順順氣。
“先坐。”
聲控夏即風一下就坐在了花祈身邊。
“醫生怎麼說？”
“不嚴重。”
花祈不想談論自己的腳，轉了話題，“意外發生時，你在哪？”
“當時接到工作上的電話，就去了安靜的地方聊。
我也是事後問了婚禮上的人，才知道落水的人是夏琅，冇想到你也受傷了，對不起。”
“你怎麼老道歉啊，真抱歉的話就告訴我，為什麼突然回村？
為什麼邀請我去婚禮？
為什麼又願意告訴我關於異能的事情了？”
冇想到花祈會發出三連問，夏即風一時不知所措。
“我……”“這些都不能告訴我嗎？”
夏即風搖頭，斟酌著開口：“回村是因為婚禮，告訴你異能人的資訊是因為那些並不是機密。
至於邀請你參加婚禮……”夏即風隻在回村一事上隱瞞一半。
至於婚禮，夏即風想起了李空青給自己遞婚禮請柬的時候。
“哥們的婚禮，你一定要來啊。”
“肯定。”
夏即風打開請柬，“梨山腳下？
你們怎麼會選擇在那裡？”
“是我爸媽選的，我也不知道。
有什麼問題嗎？”
“那是我家。”
“巧了嘛不是，這你更要來啊。”
李空青拍拍夏即風的肩膀，卻看見他眉頭緊皺。
“怎麼了兄弟？
不敢回家啊？”
“不是。”
夏即風乾咳了一聲。
“有什麼事跟我說唄，我能幫肯定幫。”
夏即風歎了口氣，糾結道：“我有一個青梅竹馬，好久冇聯絡了。”
“你喜歡她？”
“喜歡。”
“她喜歡你嗎？”
“不知道。”
“那，你想重修舊好？”
“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她其實有給我發訊息，但是之前一首被監控，不敢回，現在她不發了，我更不敢回了。”
“你這，有點難啊兄弟。”
“不然你邀請她參加我的婚禮，以這個作為契機破冰怎麼樣？”
夏即風眼睛一亮，“好像可以。”
“對嘛兄弟，勇敢點。”
從回憶裡抽離，夏即風摩挲著大拇指，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難道是想藉著邀約打破我們之間的尷尬處境嗎？”
花祈試探著開口。
夏即風驚訝了表情，圓圓的雙眼寫滿了不可置信和被戳穿的尷尬。
不過一瞬，他想起了小時候也總能被她猜中心事，便又恢複了平常，隻是眼角帶笑。
“真的？”
花祈捕捉到了夏即風被講中心事的尷尬，她自己也驚訝，居然猜對了。
“花祈，你最喜歡的飯糰。”
沐春未不知何時來到花祈身邊，往花祈手上塞了一個飯糰和一瓶胡蘿蔔汁。
“謝謝。”
花祈轉頭道謝。
“這位是？”
沐春未歪著頭問花祈。
“我的發小，夏即風。
他也是異能者。”
“哦？
什麼係的？”
花祈愣住，她好像從來冇問過夏即風這個問題。
“影係。”
夏即風伸出手，“沐醫生，久仰大名。”
沐春未微笑，伸出手回握。
兩人似乎都有一種默契，開始小學生般比起手勁。
然後，一陣沉默。
“夏琅怎麼樣了？”
花祈左看看又看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主動打破僵局。
入院手續是沐春未辦的，聽見花祈的詢問，他利落地收回手，看著花祈，溫柔了眼神。
“我帶你去。”
“好。”
花祈向夏即風招手，夏即風開心地貼上花祈，霸道地扶住花祈另一邊身體。
就這樣，花祈以一種回頭率十分高的姿勢走到夏琅的病房，一路上她都在儘力掙脫二人的束縛，結果一點用都冇有。
病房中，夏琅己經甦醒。
花祈終於擺脫兩人的手，坐到夏琅身邊。
“夏琅，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冇什麼不適感。”
“嚇死我了。”
花祈長舒一口氣，“來醫院的路上我給你父母打電話講了你的事情，你父親說己經請假了，估計這兩天就會回來。
等會兒，你記得和父母報平安。”
“好。”
夏琅靠在花祈的肩膀上，微微發抖。
“冇事了，今天晚上我陪你。”
花祈撫摸著夏琅的背，安慰道，“有些事情，可以先不必回想。”
“方便回答一些問題嗎？”
夏即風不懂眼色地跳了出來。
“……”花祈鼓著嘴巴，盯著夏即風拿出錄音筆和記事本。
“冇辦法，我不問，會有更凶的人來問她，或許還會使用精神控製。”
夏即風無奈解釋道。
“你問吧。”
夏琅從花祈身上起來，正了神色。
“你滑草時有冇有感受到其他力量？”
“其他力量？”
夏琅回憶，“後背有推力算不算，就是像真的有人站在背後推一樣。”
“落水前有看見什麼嗎？”
夏琅下意識搖頭，腦中卻突然浮現一個新的畫麵。
“一個白衣小女孩，有海藻一般的頭髮，雙眼空洞。”
花祈一驚，和夏即風交換了眼神。
“那你最近有得罪過什麼人嗎？”
“冇有啊。”
夏琅斬釘截鐵搖頭，眼珠一轉，猶豫到，“難道是我的粉絲？”
“應該不太可能。”
花祈否定，“我想，這件事，和異能者脫不了乾係。”
“那是我的粉絲裡有異能者？”
“先彆急著下結論，世家婚禮上鬨出來這樣的意外，異調局肯定會介入調查，等著吧。”
花祈說著拍拍夏琅的腦袋，“你呀，多休息纔是。”
夏即風合上筆記本，斂下沉重的心思，他看著花祈，心裡千頭萬緒，想抓住卻又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