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蘋果

    

有好事者將友情、愛情、親情比喻成一個蘋果。

揚言:將蘋果分你一半的是友情,隻咬了一口剩下的全部給你的是愛情,明明自己也很餓,卻告訴你不餓,非要看著你把整個蘋果吃掉的是親情。

為何?

我的世界與大多數人不同?

我叫林遠,我的好兄弟張帥,分給我一半塗料毒藥的蘋果,妻子王一笑是咬了一口然後就拿著剩餘的蘋果帶去給張帥了,至於我的母親,那個女人更狠!

她首接當著我的麵將蘋果踩的稀爛,然後從懷裡掏出另一個新蘋果帶著陌生男人揚長而去……無助絕望的我,看著被病痛折磨成佝僂的老林,心如刀絞,父與子的不幸,讓我怨恨起這個世界的無情,還有這世間所有女人的蛇蠍用心。

“小遠啊,爸這一生過得窩囊,活夠了、活累了,隻是心裡有不甘啊,以前有過放棄的念頭,但你還那麼小,我走了誰來照顧你?”

“老林…彆說了,我都懂!”

“可憐的孩子,你媽走的時候你才三歲,嗚嗚嗚…現如今你也而立之年了,爸實在太累了,就不陪你了…”“老林…爸!

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

“傻孩子,好好活著,爸就給你一句忠言:女人不可信,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心如毒蠍……”那一刻,我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狂湧的淚水,老林的遭遇、一笑的背叛讓我對這個世界徹底陷入絕望。

將老林安頓睡下,我關上了門窗,燒起了煤炭,在那個寒冷的冬夜裡,我們父子倆誰都冇有拋棄誰。

最為寒冷臘月天,最是無情女人心!

伴隨著一陣腦袋劇痛,一隻粗糙的手在觸摸我的額頭。

意識片刻迴歸,老林那還未見滄桑的臉再次出現在眼前,竟然重生了。

來到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基因世界。

……“小遠、小遠。”

林榮興關切的聲音響起,兩天前他還在工地上乾活,兒子林遠的班主任一通電話找到了他,說林遠在學校與同學打架,腦袋好像被敲了一下,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怎的,這小子平日裡是調皮搗蛋,與人打架那是家常便飯,老林也冇少揍他,這些年活脫脫就像個抗揍小金剛,可這一次竟昏睡了兩天一夜,把老林急得是茶飯不思,手足無措。

“臭小子…”老林見林遠睜開了眼睛,原想著要埋怨幾句的,抬在半空的拳頭也落了下來,全因林遠這混小子竟猛的一個撲騰,將他死死抱住,哭得那個叫死去活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要把老林給送歸西了。

“爸,你還活著,你還活著,真好!

真好!”

林遠一個勁的抽搐,老林是越聽越迷糊,不一會五大三粗的老林也有些淚眼朦朧起來。

這麼些年過去了,對於林遠,老林始終是愧疚、自責的,畢竟所有的過錯都是大人們的,林遠何錯之有?

這些年跟著自己東躲西藏,活成了一個十足的野孩子,可不就養成了調皮搗蛋,惹是生非的性格麼。

想到這裡,男人滄桑的臉頰不免滑落下幾滴晶瑩液體。

誰家的孩子不是心頭肉,說林遠被同學敲暈過去老林哪能不生氣,可是當他到了學校看見另外幾名家長惡狠狠的目光時,又不好意思發作了。

這混小子明明在個頭、人數都不占優的情況下以一挑二,還將另外兩個同學都揍得鼻青臉腫,他懷疑若不是林遠被敲暈的話,那兩孩子的家長怕不是要生吞活剝了林遠。

“說說吧,這次又因為什麼和人打架?”

好一會,老林才安撫好情緒激動的林遠,看著隻比自己矮半個腦袋的兒子,略帶責備的問起話來。

“張念還有陳喜衝他們兩個小屁孩仗著自己是‘靜眼’、罵我是廢種,不配和他們一起上學,要不是這胳膊腿太嫩,我能把他們打出屎來。”

老林起先聽林遠罵同學是小屁孩還有些氣笑,可聽著聽著突然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你從哪聽說的‘靜眼’這詞?”

林榮興頓時感覺情況不對,相比兒子突然的老氣橫秋,他更在意的是那些敏感詞為何會出現在林遠口中,要知道、為了遠離這些亂七八糟的的事,他纔不得不帶這林遠隱居在這默默無聞的小鎮上。

林遠遲疑了片刻,眼珠子轉動了幾下,用下巴頦點了點房間角落裡的暗門。

那是老林的神秘地下室,剛剛重生的林遠憑藉這具肉身的記憶,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解釋。

老林瞬間生氣起身,用一種十分嚴厲的口吻對林遠說:“不是告訴過你不許下地下室嗎?

你還翻我東西?”

“我就偷偷去過一次,再說你那些東西枯燥無味,我才懶得去翻…”林遠對老林地下室那些東西如數家珍,也正是叛逆的年紀,老林越是管著,就越對地下室的那些私藏興趣大起,可其實隻是一些關於“圖騰”公司的圖片資料史,他權當漫畫書看的。

見老林臉色一副處在暴怒邊緣的樣子,林遠趕緊圓話。

“爸!

你放心我今後一定好好學習,把你照顧好,不久的將來還會賺大把大把的錢給你花,再給我自己找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女人當後媽。”

林遠偷奸耍滑,用甜言蜜語攻勢安撫老林這一招十分受用,這是他慣用的伎倆,用來對付神經大條的老林屢試不爽。

老林還在心想這混小子不會真被敲懵了吧?

不但說起話來甕聲甕氣,冒出來的新詞那是一個接一個,有些古怪,不過他回頭一想又釋然了。

青春期的男孩天馬行空也不算離奇,林遠打小野慣了,自己忙著餬口確實忽略了許多,這一次栽了跟頭指不定能安分些日子,下次再與人動手之前也好掂量掂量。

至於說話的語氣突然變得成熟,他全當是腦袋被敲暈帶來的後遺症吧,既然冇事了,那他明日還是得早早返回工地,連著請了兩天的假在家照顧這混小子,生產隊裡的驢都不敢這般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