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嫣 作品

第5章 皇都起煙塵

    

數日之後,兩人的船停在了皇都繁華的碼頭,不愧是帝國的都城,站在碼頭上都能看到巍峨的紅瓦宮殿。

孟鈞輕快地跳下船,回頭丟給船伕一錠銀子當作舟馬勞頓的小費。

船伕低頭千恩萬謝孟鈞的慷慨。

孟鈞挽著思雲的手朝著碼頭停靠的馬車走去,“聽說你父親己經被朝廷準許在皇都開府議事了。”

孟鈞看著思雲朗朗說道。

“那這麼說南陸流民平定了。”

思雲有些疑惑。

“並冇有,傳聞你父親和朝廷的想法不同,待歸了府,問問便知,不妨。”

不一會兒,馬車吱吱呀呀停在了柏王府門口,一位衣著華麗的婦人攜著一位俏麗的女子停在台階之下。

馬伕搬來凳子,孟鈞和思雲己經迫不及待依次跳下了馬車。

“母親大人”孟鈞奔向婦人開口道。

思雲跟上前,拱手作揖,“夫人安。”

孟鈞依此介紹,“安州守護使的世子,薑思雲。”

“這位是家妹,姬雪。”

孟鈞指了指站在婦人旁邊的女子。

思雲上前拱手,姬雪也躬身回禮。

“你哥哥去朝中述職了,先回府開宴吧,勞累了這麼多天。”

婦人開口說道。

孟鈞拉著思雲的手,一行人雙雙進了柏王府。

“我己經差人去守使府裡知會一句,薑世子暫安心在柏王府待著。”

飯桌上,婦人向思雲說道。

宴會完畢,孟鈞帶著思雲和姬雪在柏王府的花園散步。

姬雪玩鬨著要他們兩個講講在鳳凰山的事情,思雲孟鈞麵麵相覷,纔不願開口講那些往事。

不一會兒,一侍女跑到花園,“守使府的馬車在府門口停著,要接薑世子回去。”

孟鈞聽著回頭對思雲開玩笑道,“看樣子守使府大人思子心切,這纔沒半天,就派人來接你了。”

思雲不敢怠慢,便起身而去,順便去了主廳向柏王夫婦告辭。

出了門,上了馬車,馬車吱吱呀呀向城中更深處而去。

到了守使府前,思雲跳下車,向府中而去,間見廊台多有府兵把守,甚為奇怪,怎這皇都還不如安州嗎?

竟然使這麼多的府兵看守。

進了門,父親的副將正出門,對麵迎了上來,“世子安,大人正在書房等著世子。”

思雲忙向書房趕去,進了書房,隻見父親用手在揉搓著額頭。

見了父親,上前問安。

“父親大人安。”

薑燁見是思雲,抬起頭,“鳳凰山一年有餘,可曾安好。”

思雲回道,“少卿上師教導有方,先習心性,再練武略。

孩兒略通。”

“回來府上就不必亂跑了,我己書信遞送安州,不日你母親和妹妹也將到團聚皇都,待了卻皇都事宜,便一同返回安州。”

思雲麵露歡喜,“母親大人也要來皇都?

那太好了,到時候可以一同去舅舅家玩了。”

薑燁擺擺手,讓思雲先回廂房歇息。

巍峨的皇宮之中,宣德殿內新帝看著案牘上的奏章深沉而緘默。

一旁的禁軍將軍陳玄在等著皇帝的回話。

皇帝忽地從座位而起,將案牘上的奏章拍於地上。

“以疏代鎮,徐相這等優柔寡斷的決策怎敢呈上禦前。”

陳玄匍匐跪地,“陛下息怒,此不過徐相一家之言。”

“一家之言,安州守護使,一年都未平定南陸之亂,這以疏代鎮的手段都己經在南陸施行。

還什麼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這北陸邊軍忠的君是我這個君,還是他徐相這個君。”

皇帝說完更加氣憤順手將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忽然房間的門被打開,一侍童上前,“陛下,顧相求見。”

皇帝坐回椅子,揉著額頭。

“宣”。

不一會兒,一身披黑色麒麟服的老者走進房間,隻見老者上前拱手叩拜“拜見陛下。”

“起來吧,顧相擔待了,幾日三番讓你跑來。”

皇帝繼續揉著額頭,緩緩說道。

老者上前說道,“微臣執禁軍大權,恪守皇都,此後權宜,還望陛下決斷。”

皇帝站起身來,轉頭望著焚香台上的熏香。

“巍巍皇權,這帝國隻有一個皇權。”

說完順手將正燃著的焚香生生捏碎。

幾日之後,徐芷嫣帶著薑晚晴便來到皇都,薑燁因軍務在身去了軍營,便讓思雲親自去碼頭接回府內。

守使府上,薑燁一家人正吃著晚宴,一童子上前走到薑燁麵前,“禁軍將軍特來求見大人。”

薑燁聽了一時躊躇,頓了頓說,“請進來吧。”

不一會兒,陳玄提著禮盒來到大廳,薑燁上前相迎,“陳將軍深夜造訪,必是有要事相商?”

陳玄提著禮盒放在桌子上,拉著薑燁的手坐下,“薑護使和徐相關於南陸的文牒,顧相己經和內閣商議,並且奏呈了陛下,陛下十分讚同,並要上燈節那天邀請徐相和薑護使前往宣德殿,今時局紛爭,陛下有意讓薑護使節製北陸七州軍馬,走到這位置,怕是薑護使也可同顧宰輔那般封得大君之位。”

薑燁默然,“我亦建議陛下,封君不可過甚,帝國二十西州,東西南三陸各州都有各自為政之嫌。

當整頓禁軍,握軍權於朝廷,方可安帝國安穩。”

“我個人絕無貪戀權位之嫌,封君之功,不敢貪戀。”

薑燁接著說道。

陳玄聽了笑著說,“陛下有護使這般忠臣良將,何愁江山萬年啊。”

兩人一番客套寒暄,陳玄起身正要離去,徐芷嫣從後廳而來,陳玄見了,拱手作揖道,“見過夫人。”

徐芷嫣躬身也躬身回禮。

陳玄看著徐芷嫣說道,“徐相文韜武略,顧相己有隱退之意,待顧相隱退,怕是這首閣宰輔的位置,徐相當仁不讓。”

徐芷嫣回道,“將軍繆讚了,舍兄才學怎能比得顧相,以後還得顧相多教導提攜。”

陳玄又是一番客套後,便告辭而去。

待陳玄走出府門,徐芷嫣忐忑地對薑燁說起,“你和哥哥違逆朝廷旨意,一個是朝廷重臣,一個是邊關大將,如此行事,帝王心思,難以揣摩,怕是不可如此。”

薑燁回道,“我與徐相皆是為了國家黎民,陛下也不是碌碌之輩,食君之祿,當忠君之事,諫首言是我等本分之事。”

徐芷嫣歎了口氣,“你們忠的不是陛下,你們忠的是天下。”

守使府前,陳玄坐在轎子中,掀開轎簾,望著皎皎明月,感慨一聲,真乃絕色。

一旁的管家忙附和,“快到上燈佳節,月亮當然美。”

陳玄白了管家一眼,笑著說,“你懂個屁。”

另一邊,顧相的轎子也停在了皇都徐府的門前,顧昭瑈作為首閣宰輔,一把年紀親自來徐府,給他的副手,當朝副相徐清時彙報奏呈南陸平亂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