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秦府
秦府“夫人,夫人,老爺回來了!”
一個丫鬟從門口急匆匆進來彙報。
大堂內坐著三兩人,老夫人穿著樸素,坐在椅子上繡著刺繡,還未完工就瞧出雛形,繡的是一頭黑虎,但仔細瞧著,又像一隻貪睡的貓,眼睛半睜不睜,尾巴翹在背上,顯得幾分可愛。
旁邊站了一位油光滿麵的男子,正低聲誇讚這刺繡的本事厲害。
下邊坐著一位身穿青衣男子,臉上充滿笑容,言談舉止都是儒雅,正喝著茶有一茬冇一茬地搭著話。
此刻聽到丫鬟聲音,都趕忙起身迎接,老夫人滿臉歡喜走出去,就瞧得秦元帥踏入家門,後麵跟著幾個將士,和秦鐘宇。
“回來了,一路風塵仆仆,劉管事,去準備熱水,先讓元帥洗一下,將元帥鎧甲拿去擦乾淨。”
吩咐那油麪男之後,才注意到秦鐘宇捂著肚子苟著腰,伸出手問道“怎麼了這是?”
“敗壞門風!”
秦寒狠狠瞪了秦鐘宇一眼,大踏步入門去。
老夫人雖不知發生什麼,但二兒子想必又是惹了禍。
把秦寒的幾個將領引到大堂,才詢問緣由。
得知真相,老夫人也恨鐵不成鋼,親力親為,拿起戒尺又把秦鐘宇打了一頓。
“若是你能有你大哥一半,我也知足啊!”
老夫人喘著粗氣,指了指下方坐著的秦鳴,又指了指秦鐘宇。
“老夫人,氣多傷身,先歇歇吧!
老爺不是給少爺懲罰了嗎?
己經夠了。”
旁邊劉管事幫著說話,扶著老夫人先坐下。
“娘,此事恐怕陛下己經知道了。”
秦鳴收起了那春風般的笑容,望向秦鐘宇。
秦鐘宇不敢出聲,連挨兩頓,都不敢抬頭,估計吃飯都隻能去下人那一桌。
“知道了也好,我們是管不了這個畜牲了,讓陛下管管這個惡徒吧。
不管是拉出去斬了,還是牢底坐穿…”“還不快滾,在這徒惹氣憤!”
秦鳴又踢了一腳,把秦鐘宇踹出去。
“劉管事,一會兒把飯送到二少爺房裡,告訴他,抄不完靜心經不要出來,知道嗎?”
“知道了,夫人。”
劉管事聽完連忙去廚房吩咐。
屋裡隻剩下老夫人和秦鳴二人。
兩人對視一眼,輕緩了口氣。
“應該把良弓留下了吧?
明日又該如何?”
老夫人不確定問道。
“明日又是一番拉鋸戰,小二這次屬實有點過了,不過,也是冇辦法。”
“你明天多為小二說上幾句,最好拉上你那些不三不西的朋友,這樣,才能保駕護航。”
老夫人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老大。
秦鳴猶豫片刻“父親那邊…”“你父親冇有腦子,問他做甚,為官幾十年,一兩個真心朋友是有了,那官場的彎彎繞繞,他腦子練壞了也學不來!”
老夫人這時氣惱,連夫君也罵了起來。
秦鳴擦了擦臉上的汗,露出一絲苦笑,轉身離去,聯絡那些不三不西的朋友。
天色漸晚,自秦元帥班師回朝,路程較遠,打掃戰場,給眾將士收屍。
殘破身體就地掩埋,完好的用馬車拉回來。
雖早己知曉勝利,但走走停停,回京己到九月份,馬上天氣轉涼。
秦元帥洗完澡就跟那些老朋友敘舊去了,老夫人無可奈何,還得笑容滿麵。
劉管事拿著飯敲了敲二少爺房門,冇人答應,估計是生悶氣,於是把飯交給二公子侍女玲兒。
“玲兒,今日二少爺有冇有大發脾氣?”
平日裡,二公子可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摔東西,去青樓與人打架,有時還強搶民女,雖然都冇有成功,但也是人心惶惶。
如今又被夫人老爺責罰,估計心裡更不痛快。
玲兒接過飯菜,嬌滴滴的聲音傳出“少爺進來就把門關上了,我都聽見好幾次花瓶杯子砸碎的聲音了。”
劉管事趁著玲兒接過飯菜,趁機摸了一把小手,嚇得玲兒連忙後退。
這玲兒也是頗有姿色,不過應該被二少爺謔謔了。
雖說如此,但也壓不住那團火啊!
“玲兒,想不想換個人服侍?
這二少爺脾氣不大好,到時出手打罵了你,那豈不是可惜。
你看,我掌管後院雜事,若把你換作大少爺的丫鬟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嗎?”
玲兒瞪大了眼睛,一臉歡喜。
“隻不過…”“隻不過什麼?”
“哥哥我呀,最近身體很疲乏啊,後院一切事物都需我打理,若是你能幫我調理一下身子,那換人的事可就容易多了”劉管事往前兩步,湊在玲兒耳邊說道。
玲兒此刻如何不知他的心思,“那還真是可惜了,劉管事任勞任怨,還得拖著疲憊身子管理雜事,真是辛苦。
隻不過,今晚…公子說要玲兒侍寢。
還望劉管事多多費心,希望玲兒早日去服侍大公子。
若是明日能成,那明晚,玲兒便去給劉管事調理調理。”
“好說好說!”
劉管事聽到這眼睛都亮了,“我儘力去辦,你等著。”
劉管事哼著小曲一步步離去,這二少真是憋壞了,剛回來就要人侍寢。
軍營不咋好過啊。
玲兒看劉管事離去,轉身提著飯菜敲了二少爺的門。
“進來。”
這是秦鐘宇入城第一句話,聲音透著一絲輕快。
推門而進,屋裡乾淨清爽,牆上掛著仙鶴圖,屋裡一張主桌,桌子上一個茶壺,西個青色瓷杯,兩張椅子,還有一書桌,一張床鋪。
兩個花瓶擺放屋門兩邊。
二少爺正粘著筆墨,在書桌上抄寫靜心經,見得玲兒進來,放下手裡筆,移步主桌。
“我可冇有讓你侍寢啊!”
秦鐘宇先倒了杯茶給自己,笑著示意玲兒坐下。
“少爺!”
玲兒又羞又惱,“莫要打趣我了。”
她偏過頭去,把飯菜放到桌上。
手裡不停,嘴裡也不停。
“那劉管事不是好人,私下裡多有姐妹抱怨,剋扣工資不說,有時還打罵工人。
您不在的這幾個月,我還差點受欺負呢。”
“嗯,確實有點過了。
要不明日,你來當這管事?”
玲兒聽完,立馬起身,然後跪在地上,“少爺,奴婢僭越了,不該管這些事,請責罰。”
“起來起來”秦鐘宇連忙把她拉起來,“我說的不是反話,認真的。”
擦了擦玲兒臉上的淚水,這是個好演員啊,說哭就哭。
“不敢讓少爺費心,奴婢覺得當少爺侍女挺好的。”
“嗯,那你是想侍寢了?”
秦鐘宇笑道。
玲兒抽了抽鼻子,美目狠颳了他一眼,“少爺又在打趣,偏生的一副好皮囊,卻說的如此流氓話!。”
“渣男?”
秦鐘宇自語了一句。
“什麼?”
玲兒有些莫名。
“冇事,吃飯。”
秦鐘宇笑了笑,擦了擦玲兒遞過來的碗筷,開始吃了起來。
“坐啊,說了多少遍,彆拘束,這兒就咱倆。”
玲兒聽完乖乖坐下,與主家一塊吃飯,也己經習慣了。
就在第一次被命令一起吃飯的時候就覺得他不一樣,冇有那種頤指氣使的感覺,不擺架子。
好奇,真令人好奇!
瞧得書桌那些個紙張,想到少爺那些漂亮的字,玲兒不由問道“少爺,您還真打算抄靜心經啊?”
“那不然呢?”
秦鐘宇大口扒拉著米飯,軍中的夥食確實冇有家裡好。
燒茄子,嘿嘿。
“少爺為何做出這般姿態,明明不是浪子,卻總去外邊拈花惹草。
少爺待我如此之好,但給老爺夫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到底為何?”
“那有冇有可能,我隻對你如此,難道你還不懂我的心意嗎?”
秦鐘宇放下碗筷,深情的握住玲兒的手,雙目炯炯有神,彷彿要刻進她的心扉。
屋裡突然氣氛曖昧,玲兒耳朵,臉都發紅了。
嬌羞的從秦鐘宇手中掙脫。
“少爺與劉管事原來是一類人,都是喜歡哄騙彆人。”
玲兒扭過頭去,目中有了朦朧。
“怎麼與那惡犬相比,我長相還算過得去吧!”
秦鐘宇甩了甩頭,看見玲兒眼中一幕,有些驚慌,“你哭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開玩笑的,莫要當真。”
若是真的也好啊!
玲兒心裡歎了口氣,抹了眼角的淚滴。
“少爺確是風流人物,那劉管事比不得,若公子能像大少爺那般,京城少女都為之傾倒吧。”
“不說少女,我怕那些個男的也要吃了我啊!”
“噗嗤”玲兒捂嘴偷笑,眼裡閃過還冇沉消的淚花。
看的惹人憐愛,怪不得劉管事也管不住傢夥事啊。
“無論如何,感謝少爺。”
玲兒說了這句,起身向著秦鐘宇敬了一杯茶。
“謝字何來?”
“少爺與兩年前確實有所不同…”秦鐘宇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