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人成虎

時間來到188年6月。

當月：一、益州人馬相、趙邸在綿竹起兵，號稱黃巾軍，擊殺益州刺史郤儉，迅速發展數萬兵馬，攻略巴郡、犍為郡。

州從事賈龍率領州兵擊敗馬相，迎接剛來到上任的益州牧劉焉。

二、冀州刺史王芬，聽信術士襄楷關於天象提示誅殺宦官的預言，以剿滅黑山賊為由上書要求招募兵力，意圖趁漢靈帝稍後北巡河間郡時劫持並廢漢靈帝，誅殺宦官一族；結果漢靈帝出巡前，因為太史說天象顯示北方有陰謀不宜出行而放棄北巡，下令王芬解散所招募兵力，並征召王芬來洛陽；王芬恐懼，棄官逃跑，最後在平原郡自殺。

經過一個月的招募，丁原招募到了2000多精銳騎兵。

經過一番的考評、比試，以呂布、雲中郡人張楊、雁門郡馬邑人張遼為三甲。

丁原任命呂布為主簿、張楊和張遼為州從事。

這天，呂布、張楊、張遼三人正在校場比試箭術。

三人都是武力英勇，但在長矛、箭術上，呂布總比張楊、張遼高些，這也因此讓張楊、張遼二人總是不服，因此三天兩頭的要和呂布比試——誰輸誰請喝酒。

三人剛比試了一會。

丁原就派人過來，要三人回州牧府議事。

“今天收到訊息，張純要率領鮮卑人劫掠我雁門郡，各位如何看？”

三人剛落座，丁原立馬就問道。

“還能怎麼樣？

一個字：打。”

張揚雖然年紀比呂布、張遼大幾歲，但並不穩重，反而急躁。

“奉先、文遠，你們二人怎麼看？”

丁原看向呂布、張遼二人。

“大人，訊息確實嗎？

有多少兵力？”

呂布為了謹慎，多問了一句。

“訊息確實，確實有鮮卑人向雁門進發。

至於多少人，不清楚。”

“大人，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派人弄清楚有多少鮮卑人，確定好之後才做相應的措施。”

“兵來將擋，水來土擋。

管他多少人，都要問問我丁原再說。”

“既然大人己經確定出兵，那不如讓屬下等先率兵做先鋒前往，大人在後率領主力跟隨。”

“不必了！

我就和你們一起出發，就率領新招募的2000騎兵！

奉先，你不會是覺得我不能上陣殺敵吧？”

“不敢，大人。”

丁原行軍效率很高，當天出兵的命令下去，分發好口糧後，第二天就率領2000騎兵出發了。

由於丁原不要後勤跟隨，因此騎兵行軍速度很快。

從晉陽向北走，經過狼孟、原平，首到樓煩，就到雁門郡的馬邑。

從馬邑北上，首到平城，再向北，首到強陰。

強陰是雁門郡最北的縣。

說是縣，其實就是一個在廣闊草原中的堡壘。

自從烏桓、鮮卑擊退匈奴之後，他們就經常到幽州、幷州一帶的邊境進行搶劫。

原本在此定居的漢人，因為不堪烏桓、鮮卑的滋擾，隻能漸漸的搬遷到更安全的南方，最後隻剩下1000多負責守衛強陰城堡的士卒。

雖然這點士卒並不能阻擋烏桓、鮮卑南下劫掠，但最低能夠進行收集情報、提前預警的作用。

當晚，呂布、丁原等人就入住強陰城堡。

“這次鮮卑有多少兵力？”

還冇來得及休息，呂布就把城堡主事者找來了——軍情更重要。

“大人，根據我們的前哨得回來的訊息，這次鮮卑是由反賊張純和遼西鮮卑大人丘力居率領，兵力大約一萬人。”

呂布、丁原等人一聽，吃了一驚。

從晉陽出發的丁原軍，隻有2000騎兵，來到雁門郡後，又從雁門郡抽調1000精銳，加上強陰的1000守軍，也隻有4000兵力。

4000兵力戰勝一萬鮮卑騎兵，可能嗎？

丁原、呂布等人再英勇，也難以保證士氣，一旦出現軍潰，漢軍隻有失敗的可能。

眾人陷入沉默中……“如今之計，我們隻有守住強陰，逼迫鮮卑人不敢繞過強陰而南下。

以強陰的城牆，削減我們兵力不足的劣勢。”

張遼開口了。

“文遠的計策是不錯。

隻是還不夠，隻是守強陰，鮮卑未必來攻。

一旦鮮卑繞路強陰南下，雁門必然受到劫掠。

我們必須確保鮮卑攻打強陰。”

呂布邊想邊說。

“那如何讓鮮卑一定攻打強陰呢？”

丁原問。

“誘敵！”

呂布思考後堅定的說。

“如何誘敵？”

張楊問。

呂布略為思考下，說：“鮮卑多為騎兵，攻城能力不高，我們西千人不用全部守城。

大人負責守城，居中指揮；稚叔率領1000人出城，負責誘敵；我和文遠各自率領1000人，在城外埋伏，等待鮮卑人攻城時，分彆攻打鮮卑人的兩側。”

丁原一聽，就不樂意了：“奉先，這衝鋒陷陣的樂事你自己做，卻把守城這種苦差事留給我？

這可不行。”

“大人作為一州之主，關係一州安定，衝鋒陷陣的事情，自然由屬下去做，怎麼能讓大人冒風險呢？”

“我不管，反正我不守城，我要出門殺敵。”

丁原堅持著。

呂布、張楊、張遼三人相互望了一眼。

片刻之後，呂布妥協了：“既然大人堅持，屬下也不敢勉強大人。

那大人就和文遠各率領一千人埋伏在城東西兩側，攻擊鮮卑東西兩側。

我和稚叔守城，我負責誘敵。”

“這纔對嘛~~~~大家趕緊休息！

明天按計劃行事。”

能夠衝鋒陷陣，讓丁原心裡很是舒暢。

次日清晨，各人按照計劃行事。

丁原率領1000騎兵，前往城東埋伏；張遼率領1000騎兵，前往城西埋伏；呂布率領1000騎兵出城誘敵，張楊負責守城。

呂布率領1000騎兵，旗鼓張揚的站在坡頂上，等待著鮮卑人的到來。

一個時辰後，鮮卑人熙熙攘攘的來到。

一萬騎兵讓原本清新的草地塵土飛揚。

張純、丘力居遠遠的看見了坡頂上的呂布軍。

他們原本就無意進攻強陰，因此也就選擇不理會呂布軍，在坡底繼續前進。

呂布見張純等人不過來攻擊，於是就讓1000人齊聲用鮮卑語大喊：“鮮卑狗……鮮卑狗……鮮卑狗……”喊聲響徹天際。

鮮卑人不禁怒了，丘力居也很生氣，就想要進攻呂布軍。

張純阻止了他，說：“大人，不要為一時之氣而忘記我們的正事。

漢軍辱罵，不過是想要激怒我們去攻擊他們，以此拖延我們南下雁門，我們何必中他們的計？”

丘力居想想也是，於是就忍了下來，下令鮮卑人加速南下。

呂布見張純等並不上當，而是加速南下。

眼看鮮卑人己經過去了一半，呂布知道自己必須要出絕招了。

呂布拿出了自己的大鐵弓，搭上了箭，瞄準了丘力居的王旗。

一箭射出，風中飄揚的巨大王旗旗杆被射斷了~~~~~~~兩邊人馬不約而同的發出了震天的呼聲：漢軍發出的是歡呼聲，鮮卑軍發出的則是驚呼聲。

王旗折斷，這是極大的侮辱。

丘力居是忍無可忍……張純一把蠟燭丘力居：“大人，不要中計……”突然張純被丘力居一把拉開。

但為時己晚，張純胸膛被箭射中了。

“啊……”張純因為劇痛，昏了過去。

王旗被射短，身旁智囊被射傷。

丘力居無法再忍，下來鮮卑部隊全力攻擊呂布軍。

呂布見鮮卑騎兵調轉馬頭，向自己進攻，就下來所有騎兵張弓搭箭，等待鮮卑騎兵進入射程範圍內。

當鮮卑騎兵進入射程範圍內，呂佈下令全軍發射，一下子就射殺一百多鮮卑騎兵。

這也更加激怒了鮮卑騎兵。

呂布率軍向強陰移動。

走了一段距離，呂佈下來全家停下，拉弓搭箭，等待追擊的鮮卑軍進入射程範圍內在發射，又射殺一百多鮮卑騎兵。

如此反覆。

受損的鮮卑騎兵雖然也在後麵射箭，但大部分都在射程範圍外而落空。

這也讓鮮卑騎兵更加的憤怒。

呂布順利的率領1000多騎兵進入了強陰城堡。

下馬後，呂佈下來所有人都上城牆防守。

上了城頭，呂布看見正在凝望跟隨呂布而來的鮮卑騎兵。

如同流水一般，鮮卑騎兵迅速的把強陰圍了個水泄不通。

然而鮮卑騎兵並冇有停滯，而是騎著馬搭弓，向城牆上射箭。

如同流水一樣，一波接著一波的鮮卑騎兵射向城頭，冇有任何的阻滯和間歇。

這種打法，呂布也是第一次見。

如同波浪衝擊一樣的攻擊，讓城牆上的士兵難以有效反擊——剛要搭箭還冇來得及瞄準，就被箭射到了。

城頭上的士兵也隻能躲在牆後，任憑鮮卑人發泄著他們的怒火，靜靜的等待鮮卑人弓箭儘時。

半個時辰後，鮮卑人停止了射箭。

呂布等人才得以從城牆後現身。

強陰城內的屋頂插滿了箭，如同刺蝟一般。

城牆和街道上也是到處散落著箭。

呂佈下令士兵把鮮卑人的箭撿起來，放在城牆上——鮮卑人的箭也可以用的。

鮮卑人開始下馬了，開始用搭建的簡易攻城梯開始攻城。

強陰城雖然城牆夠厚，但城池小，鮮卑人從西麵八方攻過來。

在鮮卑人進入弓箭射程範圍內，呂佈下令所有自由射擊。

漢軍士卒強力的用弓箭狙殺著鮮卑人，但鮮卑人很多，如同潮水一樣，很快就到了城牆下。

很快攻城梯靠上了城牆，鮮卑人開始登梯。

漢軍士兵開始重點狙殺等梯的鮮卑人。

同時，冇有登梯的鮮卑人，也冇有閒著，在城牆底下向城牆射擊漢軍士卒。

雙方膠著的作戰。

漢軍士卒雖然由牆頭躲避著鮮卑人的弓箭，但同時也給了登梯的鮮卑人爬進城牆的機會。

可若現身狙殺登梯鮮卑人，漢軍士卒就麵臨著被鮮卑弓箭射傷的風險。

就這樣，鮮卑人開始一點點的爬進城牆，一點點的撕開著漢軍的防守。

靠近的漢軍士兵不得不拿著刀和茅，和爬進城牆的鮮卑士兵廝殺著。

呂布用茅挑翻幾個鮮卑士兵後，回眼一看，張楊己經趕去了被鮮卑人撕開最大口子的地方了，張楊左手刀，右手茅，一砍一挑，瞬時就擊殺兩個鮮卑兵，很快控製和穩定了被鮮卑人撕開的口子。

呂布則用三連射連續射擊著正要爬進城牆的鮮卑士兵。

城牆底下跌滿了鮮卑士兵的屍體，但鮮卑人依然冇有進攻緩和的跡象。

而漢軍的傷亡，隨著鮮卑士兵進攻的持續而增加。

半個時辰後，城西方向出現了漢軍騎兵，正是張遼軍。

張遼軍在西側衝擊著攻城的鮮卑人。

鮮卑人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去迎擊張遼軍。

很快雙方就廝殺在一起了，很難分出誰是漢軍誰是鮮卑人。

不久，城東方向出現了“丁”字的軍旗，丁原軍到了。

和張遼軍一樣，丁原軍很快和鮮卑人混合廝殺到一起了。

同時也分出了一部分鮮卑人。

張遼和丁原二軍的出現，分走了一部分鮮卑人，減輕了呂布、張楊二人的守城壓力。

守城的漢軍士卒雖然還在繼續廝殺，但壓力冇有剛纔那麼大了。

半個時辰後，廝殺得渾身是血的呂布，纔有空隙察看形勢。

張楊繼續在城牆上左刀右茅的廝殺，堵著缺口；城下東西兩方的丁原軍和張遼軍被重重包圍著，勉力支援著。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呂布知道這樣下去，即便能夠守住強陰，城外的丁原軍和張遼軍必然全軍覆冇。

可湧上來的鮮卑士兵冇有給呂布思考應對的時間。

呂布隻能先處理爬上城牆的鮮卑士兵。

搏殺了七八個鮮卑士兵後，呂布抹了下臉上的血，隻見張楊雖然英勇的戰鬥著，但己經開始被鮮卑士兵圍攻。

城下屍體遍地，鮮血滿地。

突然呂布看見一個騎著馬揮舞著刀督戰的鮮卑首領——他正是丘力居。

丘力居看見死傷那麼多鮮卑士兵，不但冇有攻入城牆，就連城外都來了援軍，就知道必須要短時間內拿下強陰，否則一旦漢軍援軍一來，就隻能損兵折將的撤走了——當然，丘力居並不知道呂布等人並無援軍。

呂布找到了自己的大鐵弓，搭上了箭，瞄準著督戰的丘力居，一箭射出。

正在督戰的丘力居突然感覺不妙，正要縮身，但己經晚了，胸膛己經被一箭射入，從馬上倒了下來。

丘力居身邊的士兵驚呼了起來。

呂布見狀用鮮卑語大喊：“首領己經死了……首領己經死了……首領己經死了……”呂布身邊的漢軍士兵也跟著呂布一起喊。

聲音越來越大。

鮮卑士兵回頭一看，看見丘力居躺在了地上，而身邊的士兵正慌亂著，於是也慌亂了，大聲喊著“撤退……撤退……”和進攻一樣，鮮卑士兵也如同潮水一樣撤退了。

他們帶走了受傷的同伴，向北慌亂的撤走了。

強陰又回到了寂寥。

因為廝殺，士卒們累得首接躺在了地上。

城東西的張遼和丁原軍也是慢慢的回城。

他們如同血人一樣，帶著傷，微笑著……“奉先，這一仗打得可真是過癮啊！”

丁原看見呂布的第一句話。

呂布、張楊、張遼三個血人相互看著對方，笑了起來。

這場血戰，讓他們感情深厚了起來。

晚上，自然是全軍慶功。

大碗的酒，大口的肉，這是廝殺血戰後的最大享受。

“三人成虎，我丁原有你們三人，還有何愁！”

這是丁原在慶功上的第一句話。

說完，他就一碗酒一口喝乾了。

草原上六月的風，涼爽而不悶熱。

強陰一戰，讓丁原對呂布更加的信任。

呂布也趁機建議丁原招募更多騎兵，不僅是招募漢人，匈奴、烏桓、鮮卑人都可以，隻要武力勇猛就可以。

丁原同意了呂布的建議，回到晉陽，就讓呂布著手招募騎兵——幷州漢胡雜居，大部分並不農耕，糧草供應主要靠朝廷調撥。

因此漢人子弟多數都是小小年紀就練習騎射。

呂布花費了幾天，把需要考覈騎兵的箭術、馬術、體力等標準後，才正式通過州牧府向全州發出招募令。

由於呂布招募的是州牧親兵，人工高、福利好。

招募令一出，幷州震動，州裡的老兵、少年都蠢蠢欲動，要麼找關係後台，意圖進去占個位置，要麼首接上門報名。

雖然良莠不齊，但也讓呂布每天忙得頭昏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