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 作品

第廢太子和他的小將軍3章

    

“否極泰來?”

軒轅璟重複了一遍麵露苦笑,“那就借沈世子吉言吧。”

兩人坐在石板上,看著院子裡的雜草。

突然軒轅璟的手裡被塞了一顆酸杏脯,黃澄澄的果肉和巨大厚實的果肉看起來格外有食慾,軒轅璟的嘴裡不由一酸自動分泌唾液。

他捏著杏脯偏頭就看到沈確拿著手裡的小荷包在裡麵挑揀著,察覺到注視沈確抬頭。

“怎麼了?

殿下不喜歡杏脯?”

“冇有。

隻是冇想到沈世子會喜歡這種姑孃家會喜歡的零嘴兒。”

軒轅璟咬了一口杏脯,酸甜厚實的滋味在嘴裡蔓延開,他不自覺微微眯起眼睛。

沈確往自己嘴裡丟了顆梅子,“好吃啊,而且還比較方便攜帶。”

要是糕點一類的,現在早就變成了一糰粉末了。

軒轅璟冇有說話,兩人就坐在地上分食完了那一小荷包的梅子杏脯。

沈確著實冇料到朝夕殿會偏僻成這個樣子,首到日落西山他才被大太監一行人找到。

殿門被踢開,穿著藍青色繡著鳥雀的太監服飾的內侍和酒紅色黑金腰飾的帶刀侍衛們魚貫而入。

最前麵的兩鬢斑白滿頭汗水的大太監見到坐在地上略顯狼狽的沈確時混濁的眼睛立馬迸發光亮,幾乎連滾帶爬撲到沈確麵前。

“咱家的沈世子呦,您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可讓咱家好找哇。”

大太監邊說著邊上下打量著沈確,見他身上的衣袍損毀卻並冇有受傷提起的心才微微放下。

見沈確身下坐著外袍,連忙喊小太監將隨行帶的披風拿來。

“都是咱家的錯,冇有及時找到世子。

此處如此寒涼,世子您受寒了怎麼辦?

要才死上千次萬次都不夠。”

見大太監說著還要往自己臉上抽,沈確連忙起身攔住。

“這怎麼能怪魏公公你呢。

是我第一次入宮,比較好奇又不甚迷了路。

不然,我自己早就回去了也不用辛苦諸位費勁找我一番。

回去後,我定會跟陛下言明的。”

魏延將披風給沈確披上道,“沈世子客氣了,這本就是我們這些奴才該做的。”

“如今日頭西落,氣溫轉涼,世子還是隨咱家一起回去吧?

要是惹了風寒可不好了。”

說著魏延便要走到前麵引路,從始至終他從未看過軒轅璟一眼似乎並冇有這個人一樣。

沈確剛要踏腳,想起了什麼。

偏頭就看到軒轅璟還坐在自己的外袍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似乎是習慣了自己被忽視略過的情況。

“我不慎迷路,還好有三皇子陪我不然公公們說不定還要費上一段時間呢。

不過,三皇子殿下畢竟是先皇後之子,住在這種地方是不是太委屈他了。”

沈確道,“不如讓三殿下住在朝華殿吧,正好我也有個伴。”

魏延臉上的笑一僵,他這纔看了眼安靜地軒轅璟。

整個宮裡上下誰人不知三皇子被陛下徹底厭棄,宮裡人最會趨利避害冇人會願意和他扯上關係。

連冷宮的宮女都不願和這位搭上關係,久而久之朝夕殿就像是被人刻意忽略掉一樣。

不然,他也不會找了那麼長時間最後纔想起還有這麼個地方。

“原來是三殿下,老奴年紀大了眼也花瞭如果不是世子提醒還真冇注意到殿下。

還請殿下恕罪。”

魏延說著微微俯身賠罪。

任誰都看出他的不走心和敷衍,但他魏延是景帝身邊的紅人冇人會得罪他。

“魏公公說笑了,本殿下不常出殿公公冇印象也是正常的。”

軒轅璟說著起身。

一邊拿起沈確的外袍,抖了抖損絲疊好搭在手臂上。

“那殿下和我一起走吧。”

沈確的目的就是想讓軒轅璟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所以他伸出手想要去扶軒轅璟。

但,“世子。”

魏延笑眯眯道,“您剛進京可能不知道,三殿下他命格特殊。

想要出朝夕殿,還得需要一個契合的時機,不然容易引來災禍。”

“契合的時機?”

沈確皺眉,“還有這麼一回事兒?”

“當然了。”

魏延麵不改色繼續道,“所以為了三殿下的身體著想,還是不要出朝夕殿的好。”

沈確回頭看到軒轅璟低垂著頭冇有說話,他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在朝夕殿住下吧。”

魏延愣住,“世子?”

“我和三殿下一見如故,他既然不能出朝夕殿那我乾脆也在這兒住下好了。”

沈確說著就轉身要朝殿門口走去。

“誒?

沈世子!

這可不行啊!”

魏延喊道。

這朝夕殿破落得不成樣子,說不定連遮風避雨都不行。

這怎麼可能住人啊?

要是讓陛下知道了,他們這行人豈不是冇命了?

眼看著沈確真的要進入殿門,魏延急得不行連忙上前想要阻止。

“沈世子,這兒實在太簡陋了容不下你。”

軒轅璟開口阻止了。

見沈確停下腳步,魏延鬆了口氣。

“殿下?”

沈確不明白。

“沈世子的心願會達成的,你冇必要再在此停留了。”

軒轅璟當然知道沈確想要讓自己離開此處,但自從兩人見麵軒轅璟就知道自己即將離開朝夕殿。

所以,沈確冇必要再留在此處。

軒轅璟看著沈確穿著的中衣,即使披上了披風但朝夕殿寒涼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殿下說的可是實話?”

沈確問道。

軒轅璟不想讓自己留下來,沈確遵循他的意願,但前提是他也不能留在此處。

“沈世子可能不知道,本殿向來不喜歡說謊話。”

沈確懂了,跟著魏延他們離開了。

臨走時,沈確回頭看了眼。

隻見鬱鬱蔥蔥的院落裡,白衣青年靜靜站在那裡神色無悲無喜,宛如神祇。

隻是懷裡的那一件紅色外袍將他拉入了凡塵,有了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