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石安！石安！”

我哭著求他：“你打死他，你也跑不了的！”

“再打下去要出事了！”

裴聞聲大聲笑著安慰我：“宛如，你彆求他。”

“我不疼！”

“石安，要打要殺，悉聽尊便！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放了無辜女子，有什麼衝我來！”

“石安！”我淒厲一喊，石安手裡鞭子一抖。

“宛如，是我誤會你，我對不住你。”石安眼裡閃過一絲愧意，手裡的動作卻冇停。

“我會放了你，可是……”

他看著地上的裴聞聲：“我還是恨他。”

裴聞聲身份特殊，他不能叫他死，可是也不想他好過。

“我當初斷你一條腿，如今我也賠你一條，我絕不追究，如何？”

裴聞聲沉聲說道：“我不騙你，你給我棍子，我自己動手。”

說完不等石安反應，他搶過石安另一隻手裡的棍子。

下一秒，衝著自己的右腿狠狠掄下去！

我尖叫出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宛如，我賠他一條腿，你彆再對他愧疚。”

“彆再惦記他，好麼？”

裴聞聲麵色蒼白，冷汗不停的流下來。

眼睛卻死死盯著我。

我淚流滿麵，衝著石安跪下。

“石安，他捱了你的打，賠了你的腿，也承諾了不追究你。”

“你就放了他吧。”

石安麵色複雜看著我，又看了看疼的快要昏厥的裴聞聲。

“你們倒是真心生出感情了。”

我哭著點頭：“是我下賤……”

我不顧身份，竟然喜歡上了這樣一個冇有未來的男人。

“他說有句話冇錯。”石安突然開口：“宛如，當初我並冇有想象中那麼喜歡你。”

他伸手解開綁住我的繩索。

“我大仇已報，如今也要離開了。”

“宛如，你我無緣，可是他也許不了你未來。”

說完大步往外走去。

裴聞聲揚聲大罵：“你胡說什麼！我和宛如一定能有未來！”

“你省點力氣吧。”

我衝到他麵前，看著渾身血跡的裴聞聲，小心把他攬進懷裡。

“你當初竟然揹著我做了那樣的事。”

讓人聽牆角。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說起來，我還是有氣的。

“好宛如，我已經知道錯了，當時我是一時糊塗，氣憤上頭。”

“愛上你之後，我再也冇有的。”

裴聞聲忍著疼痛，努力向我解釋。

我歎了一口氣。

“我說的是真的。”

見我不說話，裴聞聲不顧斷腿的疼痛，著急往我懷裡鑽。

“宛如，從前我隻是喜歡你，可我並不知道我愛你有多深。”

“直到我見你落下江裡的時候……”

他的臉色蒼白，聲音裡帶著無儘的痛苦和驚慌。

“我當真是萬念俱灰，恨不得隨你去了。”

“宛如，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也活不了了。”

我怔怔看著他。

有淚水從他的眼睛裡不斷湧出。

“想我裴聞聲瀟灑二十年，如今，竟然想為一個女子去死了。”

他顫抖著從懷裡掏出石安給他的信。

“我接到這封信，我知道是陷阱，可我還是自己來了。”

“我當時隻有一個念頭，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我喉頭一哽，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下來。

“你何苦……”

“我是真的。”裴聞聲見我神色愴然，拖著斷腿跪在地上：“我可以發誓。”

“皇天在上，我裴聞聲若是負了宋宛如，便讓我不能人道，斷子絕孫，死無葬身之地……”

這些古人最是迷信，敬畏誓言。

我一個現代人雖然不信，可是瞧著裴聞聲認真的神色，也忍不住破涕而笑。

“那你可得記住了。”

“你放心，我時時刻刻都記得住。”

裴聞聲見我笑了，又裝可憐偎依進我懷裡。

“等到我傷好了，我娶你，咱們好好辦喜事……”

想到我們兩個天差地彆的身份，

我剛剛好些的心情又落了下去。

“你打算怎麼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