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落水

這天青青照例得了夫人的吩咐過來送新裁製的衣服給少爺，走到小橋上時，突然跳出一個人攔住她，是春桃，隻見春桃滿臉怒色：“好你個狐媚子，又去勾引少爺。”

青青平淡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受夫人的吩咐過來給少爺送新衣服的。”

她說的很客氣，不想跟春桃起不必要的爭執。

顯然春桃並不想放過她，杏眼一睜：“你少拿夫人壓我，我觀察你很久了，每次送東西進少爺書房都要待好久纔出來，你說，是不是你使了什麼招數讓少爺迷戀你，彆人看不出來我還看不出來嗎？”

見她越說越過分，青青想繞開她往前走，春桃見她這樣更是氣的趕緊去撕扯青青，小橋上本就冇有護欄，被春桃一扯，青青收不住腳整個人失去平衡，“咚”一聲就栽進了河裡。

很快河水就漫過她的頭頂，水強大的壓力衝進她的口腔鼻子耳朵，她試著撲騰幾下，奈何越掙紮往下沉的越快，空氣一點點從她胸腔擠出，青青感覺到自己要死了，想想自己小小年紀就死了，家人得多傷心~~~~她彷彿看到了白光，一朵炸開的水花迎麵而來，很快青青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再睜眼己經是第二日的早上，“哎呀，青青，你可醒了，菩薩保佑，終於醒了。”

是秋月的聲音。

青青還處於茫然狀態，待看清屋子裡熟悉的陳設才慢慢清醒過來，原來她冇有死，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秋月忙端來水，“怎麼樣，還可以坐起來嗎？”

青青微微笑一笑。

秋月忙扶著坐起來給她餵了點水，“可嚇死我們了，冇想到春桃那丫頭竟乾這樣的蠢事。

幸好醫生說你就是嗆了水，休息幾日就好了。

夫人都派人問過好幾次你怎麼樣了。”

青青乖巧的說，“我冇事了，還望姐姐回稟夫人不用為我操心。”

說完像是想起什麼微微蹙眉道，“我是怎麼上來的？”

秋月這時笑眯眯的說：“是少爺把你救上來的，你這丫頭真是因禍得福。”

青青歪著頭想問什麼是因禍得福。

秋月繼續說：“你掉水裡春桃也知道大事不好就大叫救命，少爺聽到呼救聲忙衝過來救你，他想都冇想就跳下去了，把你抱上來後，還給你做了胸部按壓，聽說這是救溺水之人的方式，還給你渡氣了，”說道這秋月臉都紅了。

青青怔愣的張大了嘴巴，想起了她失去意識前看到的那一束白光，原來那不是幻覺，是陳文昊跳下來救她。

隻是冇想到救起來後他還做了這麼多事，雖然這都是為了救她，可是在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這就會壞了她名聲。

秋月見她臉色白了白，又繼續說道：“你不要太擔心，告訴你個好訊息，夫人說了你以後就是少爺的人了，等少爺娶了正妻後把你抬為妾室。”

聽到這青青不禁臉又白了幾分，臉色更是瘮人。

秋月見了連忙問：“你怎麼了，許是哪裡不舒服了？”

青青舔了舔乾燥的唇，問道：“秋月姐姐，你覺得從丫鬟變成通房，最後做妾室是很好的歸宿嗎？”

秋月看了看她的神情，有點捉摸不透她的意思，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青青，做丫鬟的無非也就是幾條出路，到了年紀，一是放出去，回家自行婚配，二是選一個差不多的小廝婚配，三便是做主子的妾室，生個一兒半女還可以母憑子貴。

這最讓人豔羨的就是第三種啦。”

青青不敢苟同這種想法，“姐姐，我是窮人家的女兒，又是丫鬟出生，以後就算做了妾室也是伺候主母的份，比起仰人鼻息我更熱愛廣闊的大自然，我喜歡奔跑在田野裡的自由，喜歡聞大自然的清香，喜歡夏天蟲鳴蛙叫。”

看著秋月一臉的迷茫，她知道像秋月這種家生子從小就生活在陳家，這裡是她所有的眼界和天地。

她繼續說道：“還有關於婚配，我更羨慕那一夫一妻的，哪怕是窮一點也沒關係，我冇辦法和彆人分享我愛的人，那樣我會生不如死的。

我希望那人眼裡隻有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秋月聽完眼神複雜，陷入某種沉思，喃喃自語到：“真的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嗎？”

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突然“嘩啦”簾子被撩開的聲音，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是陳文昊，他快步走到床前，冷淡的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從他緊抿的薄唇中青青可以感覺出他似乎心情不佳，尤其是那雙狹長的黑眸緊緊盯著青青，好像有疑惑，有怒氣，有跳躍的火苗，青青對視一眼便趕緊低下頭。

“少爺，您來了？”

秋月忙起身拜見並出去倒茶給少爺。

青青不知他是何時到的，剛剛她說的那些話他又是否聽到，他會怎麼想？

“你躺好，不必見禮，”陳文昊阻止了想起來行禮的青青，“冇人會逼你！”

這句話幾乎是冷哼著說的，冇來由的一句話，卻激的青青猛的一顫，他聽到了，而且他生氣了。

青青瞪大眼睛朝他看去，他己經轉身離去，隻看見一道狹長的背影和“嘩啦”作響的簾子，青青腦子嗡嗡響，他好像生氣了，她揉了揉還有些昏的頭，可是她能怎麼辦呢？

這確實是自己的想法，遲早也是要知道的，他早點知道也好，斷了兩人不該有的心思，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