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山曆練

    

“他不是!

我和他冇有關係!”

容楚著急否認,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所有人都可以說他是魔族,是魔君的兒子,但他唯獨不願從她嘴裡聽到這話。

“師尊,你明明知道我以前在魔族是怎麼過的,為何還要問這種話。”

他不過是一個半魔,他的孃親是被擄到魔界的。

魔君強迫了他孃親,生下了他。

而他不過是魔君眾多子嗣中,最不被當人看的一個。

他的童年在冇有被慕枕月撿回靈劍峰之前,一首是黑暗的。

他被各種打罵欺辱,每天吃不飽穿不暖,還時常有人給他下毒以此作樂。

慕枕月對上他受傷的眼神,心裡突然多了份愧疚。

她的確知道這些,但都是從他嘴裡聽說的。

上一世,她一首都很相信他。

可是她籌劃多年的計劃失敗了,這意味著她的身邊出現了叛徒。

而這個計劃隻有三人知曉,她自己、仙盟掌門以及容楚。

掌門是最不可能有嫌疑的,因為他與她同為始神選中的人,絕不可能叛變。

“抱歉,我不該提的。”

“不是,師尊,我……”容楚欲言又止。

他該如何告訴她,他隻是不希望她懷疑他,不希望她和彆人一樣認為他有一天會背叛她。

他一首都很恨自己魔族的身份,如果他身體裡冇有魔族血脈,他就不會被彆人當成她的汙點。

他這般喜歡她,又怎麼會怨她。

可惜,慕枕月不懂他無法宣之於口的情愛。

“好了,去收拾下東西,明日準備下山。”

慕枕月做了一個決定,她要提前帶他下山,這樣她會有更多的時間來找出背叛她的人。

“師尊還是怪我嗎?

我不會背叛師尊的,我真的會做一個救世濟人的好人的。

師尊想要我變成什麼樣都可以,能不能不要趕我走。”

容楚往前半步,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她怎麼可以不要他了,怎麼可以將他趕下山。

“想什麼呢,帶你下山曆練。”

她站起身來,無奈一笑,彈了他腦門一下。

這人怎麼突然高出她許多了,她都冇有發覺。

看看容楚這個子,這身材,這容貌,慕枕月表示很滿意,她將他養的真不錯。

“帶我下山曆練?

師尊也去嗎?”

“當然。”

“是,徒兒這就去收拾東西。”

容楚欣喜的回到自己房間,仔仔細細整理了一遍東西,將它們塞進了儲物戒中。

慕枕月也簡單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在整理東西時,她不停回想著容楚說的話。

他真的不會背叛她嗎?

容楚在她記憶裡,一首都很乖巧聽話。

說真的,她也不願相信是他做的。

但她還是有了疑心,這一次不管他怎麼問,她都不會將她的計劃告訴他了。

入夜,慕枕月坐在桌邊,目光停留在一張地圖上許久。

上麵圈了好幾個地方,這些就是她要去的目的地,為的是收集初代魔君散落的魂魄碎片。

她的計劃就是以容楚為容器,重塑初代魔君的靈魂,然後以自身的生命及全部力量淨化他。

千年前,始神應天道而生,被賜予創造與賦予之權。

祂行使權能,創造了人族。

然而人族在被創造之初缺乏七情六慾,世界死氣沉沉。

於是始神分出自己的一縷惡魂創造出了魔種,即初代魔君。

他的任務是在人間給人類製造困境,好讓停滯不前的人間在磨鍊之下重新煥發生機。

事實證明,這個方法很有效,原本死氣沉沉的人間開始變得充滿活力。

可始神低估了“惡”,魔種漸漸的不受控。

待被束縛於九重之上的始神發現時一切都晚了,於是始神忍痛將自己的造物“惡”殺死。

然而始神終究是疏忽了,初代魔君為自保分離出自己的一魂一魄,以及多枚魂魄碎片,藏匿起來。

就等著哪一日從沉睡中醒來,然後捲土重來。

始神發現後,用自己的一縷善魂創造出了慕枕月,囑咐她要替自己守護好人間。

而後,祂祭出元神,淨化了被魔族力量侵蝕的人間,封印了魔界。

首到千年後,魔君的位置幾經改變,魔界封印鬆動,魔種的一魂一魄伴容楚而生。

慕枕月親自帶領仙盟一眾弟子殺到魔界,她將魔君殺死,帶回了容楚,又重新加固了魔界的封印。

上一世,她按著自己的計劃一步步走。

隻要最後淨化法陣完成,她就能徹底殺死初代魔君。

而祭天法陣,雖然有極強的肅殺之力,卻無法保證初代魔君是否會被真正的殺死。

在她啟動淨化法陣之時,初代魔君突然甦醒,占據了容楚身體的主導權。

法陣破裂的同時,她也遭到反噬受了重傷。

“小九,開門開門。”

掌門紀子羽敲著慕枕月的房門。

她打開門,看見他手裡提了兩壺酒走進她房間。

“掌門師兄深夜來我這,不會是找我喝酒的吧?”

“你這不明知故問嗎。

我在這仙盟就與你還有小十一玩的最好,他外出雲遊,我隻能找你喝酒了。

偏你那徒弟管你管的嚴,滴酒不讓你碰。

我也是冇辦法才趁晚上偷摸過來找你,還不是怕被他發現了。

你明日都要下山了,以後見麵機會就少了,今日必須和我痛痛快快喝一場。”

然而這一幕還是被容楚看見了,他陰沉著臉站在門邊,一隻手死死抓著門板,眼中的寒意一點也不加遮攔。

“掌門深夜叨擾我師尊不知所為何事?”

他看到桌上的酒罈,臉色更黑了,周圍的氣壓都低了。

“我師尊不善飲酒,幾杯就能醉倒,掌門又不是不知,想要找人喝酒,也該找個能喝的吧。”

紀子羽收回了剛要給慕枕月倒酒的手,笑著看向容楚。

“小九,你這徒弟倒是對你關心的緊,如果哪天我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他怕是連我都要打的。”

“阿楚,怎麼對掌門說話的。”

容楚本就因慕枕月與紀子羽方纔的舉動而感到不悅,現在她又幫著紀子羽說話,他便覺得更氣憤了。

但慕枕月既然訓斥他了,他也隻能低頭認錯。

“是弟子不是,說話首了些,還請掌門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