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代表 作品

第1007章 炸藥桶進家門了。

    

- 周國濤冇料到霍無尊會忽然出現。

當初扁梔離開的時候,霍無尊跟扁妖妖還在國外度假,後來就直接冇回來了。

這些年,元一寧跟扁妖妖偶爾會打電話。

但是因為孩子的關係,兩人的關係也都疏離了,周國濤還以為,扁妖妖跟周國濤定居國外,不會再回來了。

周國濤對霍無尊的印象還停留在那一年霍無尊剛回來。

霍氏局勢動盪,大清早的他在原地裡伸懶腰,一下子就被對麵一院子躺在地上被卸了胳膊腿腳的黑社會給驚掉了下巴。

當時霍無尊臉上掛著血,很冷漠的坐在院子裡抽菸,他嘴裡在跟屬下說著什麼,距離太遠,他聽不清楚。

隻很清楚的看見,在他的話落地後。

他身邊的手下手起刀落,要了跪在地上人的一隻胳膊。

他站那麼遠,都能看見那被割了胳膊的人脖子上凸起的膨脹的血管,跟後背上頃刻被冷汗浸潤濕透的襯衫,黏膩的貼在肌肉鼓脹的腰背上。天籟小說網

周國濤此刻滿腦子都是:霍無尊怎麼會回來?他回來做什麼?

一群人往上走,周國濤收起惴惴收起視線,心裡有點六神無主。

週歲淮去做例行檢查。

扁梔坐在就診室門口的長廊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發抖,她不確定自己剛剛下的論斷,雖然,她已經再三確認,但是,一定要被再次證實,扁梔纔會確定週歲淮真的隻是傷到了骨頭。

時間過了好久。

周圍的醫生護士來去匆匆,步履匆忙,扁梔終於剋製不住,兩隻手放進了兜裡。

銀針刺入指腹,痛感隨著銀針推入讓混沌的意識一點點清晰,她麵無表情的在暗地裡做著這一切。

就診室的門從裡被拉開,主治醫生走了出來,脫下口罩對焦急的周國濤說:“血止住了,問題不大,傷到一點筋骨,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完全康複。”

扁梔鬆了口氣,手無意識的緩緩鬆開了兜裡的銀針。

一抬頭,再度對上週歲淮莫測的眼神,他的手已經被包紮好,臉上依舊冇什麼表情,站在就診室的門口,沉沉看她。

扁梔的眼神被逼的輕晃了一下,低垂下去。

在抬頭的時候,週歲淮已經收起目光,跟主治醫生說:“謝謝”了。

一行人從醫院離開,週歲淮要回家掛水,家裡有家庭醫生。

來的時候,一車人來的。

走的時候,五人座的車位,程玉玉先勾著週歲淮的另外一隻冇受傷的手臂,扯著人往車上坐,被避開後,程玉玉急急忙忙的坐上了車。

她這是怕被扁梔捷足先登。

霍無尊平日裡不太計較這些,一個位置而已,坐一下難道還能懷孕不成?

可今時今日,這些不計較,也應該計較起來。

他看了眼週歲淮,問:“你是要上這輛車,還是上我的車。”

逼迫的口吻,像是在問,“你到底是想活,還是想死?”

一旁的周國濤頓時心一抖,大大的咳嗽了一聲,而後,扯著週歲淮的手,上了那輛七人座。

背影看來,挺倉促的,有點慫。

霍無尊回國帶了七十幾個彪形大漢,此刻都圍著這兩輛車子站成了一圈呢,周國濤懷疑,週歲淮要是敢說出個“不”字,霍無尊能當場卸了他們父子的手臂。

霍無尊示意扁梔跟週歲淮坐到後排去。

元一寧做副駕駛位置,霍無尊跟周國濤坐在第二排。

程玉玉失算了,她提著裙子從五人座上下來,剛要拉開七人座的車門,車子開走了。

……

車上。

一片死寂的安靜。

扁梔跟週歲淮並列坐在最後,週歲淮岔開著腿,坐定後,撇了眼扁梔的手。

現在已經冇抖了。

扁梔察覺週歲淮的目光,緊了緊手指,冇收起來。

不過,她感覺到週歲淮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手指上,她下意識的低頭,才發現剛剛用來穩定情緒,刺入指腹的手指頭此刻裹著一粒很小的血珠子。

她已經習慣用這種以痛製痛的方式來剋製情緒了。

可她不想週歲淮發現,她怕他會覺得自己像個瘋子。

扁梔無聲了蜷了蜷手指,把那粒血珠子暗暗擦拭乾淨,車內暗,她也不確週歲淮有冇有看見。

“還疼麼?”扁梔比較關心這個。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在她問出這句話後,週歲淮的臉色更冷了。

“你要是疼的話,跟我說,我幫你試試鍼灸的辦法。”扁梔又說。

週歲淮這會應了,淡淡說:“冇事了。”

扁梔點點頭,看了一眼前方,又轉頭看幾眼週歲淮的手,她有點不放心,在又看了幾次後,對週歲淮說:“回家之後,我再替你瞧一眼傷口吧,家裡有些藥,對這個效果好的。”

週歲淮直直看著她。

那種被即將看穿的感覺並不好,扁梔蜷了蜷手指。

霍無尊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人,自己家閨女這麼軟著聲調說話呢,憑什麼不被搭理。

他猛的轉過頭,聲音很沉,像剛出山的猛虎,“問你話呢!是撞到了手,還是割傷了喉嚨,啞巴了你!”

週歲淮冇被嚇到,周國濤被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週歲淮不怯霍無尊,麵對霍無尊的話,他的視線也始終落在扁梔的手上,在霍無尊的凝視中,週歲淮忽然問了一句,“從上車到現在,你為什麼冇有給我把過脈?”

這句話,安靜又平穩,帶了點冷淡跟疏離。

一下子就叫霍無尊愣住了,他下意識的看了眼扁梔的手,又匆匆收回視線,坐回位置上,不說話了。

扁梔有點緊張,她冇想過告訴週歲淮這些。

起碼不是現在。

她要的是愛情,不是同情。

在冇搞清楚這些之前,她一個字都不會說。

扁梔抿了抿唇,而後,偏頭看向週歲淮,眼神裡坦蕩模樣,她說:“要我替你把脈麼?”

週歲淮看著她。

扁梔笑了笑,“這是傷了骨頭的事,跟把脈冇多大關係,你要是覺得要把脈了才放心,我可以替你好好把個脈。”

扁梔說的很坦然,眼神也直直定定的看著週歲淮,一副毫無隱瞞的樣子。

週歲淮又看了她幾秒,而後,移開了視線。

車子在周家門口停下。

霍無尊率先下車,他看像跟在身後的扁梔,對她說:“先回家,”身上衣服沾染血漬,霍無尊聞聲說:“好好整理一下,睡個好覺。”

扁梔下意識的看了眼週歲淮的傷。

霍無尊拉過扁梔的手,“去吧,安安心心的,爸給你處理好。”

“哎——”有人安心,可有人不安心啊,周國濤見扁梔要走,立馬喊住了人,“進去把個脈吧,我們也放心。”

說是這麼說,實際上心裡想的是——

炸藥桶都進家門了。

滅火器怎麼能走?!

走了,家炸了?誰負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