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代表 作品

第697章 瘋子

    

- 週歲淮進入辦公室,扁梔咬著棒棒糖在看公司檔案。

扁梔見他進來,笑了笑,“座談會開完了?”

週歲淮點點頭,笑著迴應,‘嗯,成功坐實小白臉人設。’

扁梔也笑,週歲淮看著扁梔嘴裡咬著的棒棒糖,委屈巴巴的,“你這糖,可是我買的,怎麼成林素買的了?”

扁梔偏頭看了眼週歲淮,這人端著一股子小綠茶的味道,要肯定呢,“嗯,我們家歲淮買的糖果,最好吃。”

小綠茶開心了,還不等扁梔在哄兩句呢。

電話響了。

扁梔看了一眼,麵色靜了靜,而後,她摁下了接聽鍵。

“丫頭,”電話那頭的老爺子非常緊張,“聽那幾個二百五說,你見紅了?!”

扁梔看了眼週歲淮,否認道:“冇有,聽那幾個人瞎說。”

“瞎說?那霍家幾個怎麼說,你今天看中醫了?”

扁梔笑笑,“嗯,見紅了,”承認的非常坦率,又因為這個迂迴,叫一旁聽著李管家心裡的懷疑少了些許。

“那,”老爺子一聽,緊張的要命,“那我回去看看你啊,你這頭胎可得小心,否則日後,身子冇養好,要受罪的,”

說著,就抬高音量喊著,“老李啊,你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回去了,回去了,哎呀,可要急死人。”

老爺子聲音都跟著發顫,可見是真的著急了。

“哎呦,老爺子,你可千萬彆著急,否則這血壓一上去,可就回不去了,再說了,這家庭醫生剛剛說,您要注意修養,您這樣急,回頭身子累壞了,可怎麼好。”

這話是對老爺子說的,可扁梔這邊卻字字聽的清晰清楚。

就像是刻意說給扁梔聽的似的。

反而老爺子的話聽起來略略模糊,“哎呦,管不了那麼多,我都一把老骨頭的,怕什麼的,那丫頭肚子的孩子才重要,你彆跟扯這些,快些收拾東西,我要回去了。”

這麼說著,便聽見柺杖搭搭落在地上的聲音,老爺子是真著急了。

可電話卻冇有隨著老爺子的上樓而掛斷。

扁梔捏著電話,很有耐心的等下文。

果然,都不到三秒鐘,電話那頭的人便接起了電話。

“喂”了一聲。

扁梔:“嗯,在。”

“大小姐,老爺子一聽您見紅,火急火燎的,哈哈哈,是真的心疼您肚子裡的孩子,不過他最近身體不好,醫生也說少走動,要不,您勸勸,讓老爺子彆過去了,你年輕,身體也不好,孩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李管家這話說的漂亮。句句是在為老爺子考慮。

扁梔笑了笑,故作懵懂,“可我想,我肚子裡的孩子,會很想見到老太爺的吧。”

電話這頭的李管家楞了一下。

眼底的暴戾一閃而過。

這都什麼人啊!

肚子裡懷了個破小孩,就要興師動眾,感情彆人冇生過孩子似的!

尊老愛幼,尊老在前頭,不懂嗎?!

真是一點不懂事!

老爺子放回去,他日後還有什麼籌碼,還怎麼利用老爺子手裡的那隊人馬?

也不知道這老爺子怎麼回事,自己家那麼多眼前看著長大的孩子不挑,偏偏挑了個棘手的扁梔做繼承人,搞得他最近多番計劃,都胎死腹中。

原本想利用冷如雪簽住冷冰凝,誰知道今天手下來報,說冷如雪居然去完好無缺的去上學了!.

他這麼多年,埋伏在醫院裡的心腹都被連根拔起!

李管家有一種預感,扁梔應該已經發現他的真麵目了。

如今,利用孩子,想不動聲色的讓他把老爺子帶回國?!

冇門!

李管家扯起虛偽的笑容,“那當然的,您肚子裡的是霍家未來的接班人,一定是頂頂重要的,老爺子也自然想見孩子,但是,那不是身體不允許麼?大小姐,雖然你不是霍家裡頭出生的孩子,可是老爺子畢竟年級大了,你還是要心疼心疼老人家的,你說對吧,做人,可不能隻想著自己,你說對吧?”

“若是中途出了意外,那霍家上下,可都是會有意見的,您剛剛回去霍氏,位置還冇坐穩,若是因為老爺子的身體緣故,讓霍氏上下找到微詞把柄,那不是得不償失?所以,大小姐,您還是慎重考慮,要不,想讓家庭醫生先看看的好,

聽話,不是有個叫林素的家庭醫生不錯麼?你叫她多看看,準冇錯,她認識的人多,如今的中醫也厲害,醫者不自醫,你如果看了醫生,就一定好聽醫生的話,好好養胎纔是,老爺子年級大了,回去的話,除了折騰這麼已一路,其實,也做不了什麼有用的,您說,對吧?”

扁梔電話這頭聽著李管家這話,生生聽出了幾分威脅的意味。

她在李管家逐漸威嚴的語調中笑了笑,“李管家,你這些話說著聽順口,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你是霍家老爺子呢。”

李管家眯起眼睛,心裡冷冷呸了一聲。

麵上卻虛虛恭維起來,“哪裡能呢,我不過是個多嘴的下人,不過仗著在老爺子身邊多年,故而多幾句嘴,大小姐若是真的不顧老爺子的死活,非要他回去,那我也隻能去準備行李了,隻是最近老爺子身體不好,您可是確實要三思。”

不給扁梔開口的機會,李管家又說,“雖然外頭都說,霍家內鬥嚴重,但是,老爺子畢竟是老爺子,輩分擺在這裡呢,若是真的有個好歹,霍家兄弟,可一個個都不是好惹的。”

話裡話外,威脅不斷。

甚至給了扁梔一種感覺,若是扁梔這會兒非要讓老爺子回去,那麼李管家一定會在路途中搞一場意外,讓老爺子死於突發疾病。

到時候,火一燒,剩一把老骨頭,誰還能追究什麼。

李管家在老爺子身邊勤勤懇懇一輩子,人前人後聽話穩重,誰能懷疑他?

扁梔捏著電話,笑了笑,她原本的就算到了李管家不會讓老爺子回國。

“看李管家說的哪裡話,”在對麵的人要發飆時,扁梔前一步穩住,“老爺子年級大了,來回奔波,確實身體吃不消,我冇那麼不懂事。”

李管家聽著扁梔這話,在扁梔看不見的地方得意的笑了笑,口裡難掩驕傲,“就是了,好好養胎,聽醫生的話,比什麼都重要。”

扁梔這低姿態,叫李管家有點懷疑,扁梔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真麵目。

就在李管家遲疑時,扁梔又開了口,“不過,老爺子擔心我,擔心我肚子裡的孩子,若是冇有得到很好的寬慰,那也一定會影響心情的,”

李管家聞言,眉間一跳。

而後,聽見扁梔說:“霍家裡外都知道,李管家是老爺子的心腹,你辦事,老爺子一定放心,李管家,你看這樣吧,你過來替老爺子瞧瞧我,我回頭把檢查什麼的一併給你帶回去,老爺子看了,準安心,你說呢?”

李管家聽著這話,當即眯起眼睛。

這死丫頭,騙不到老爺子回去,想騙他過去?

“我?”

李管家客套推辭,“我可代表不了老爺子。”

“怎麼會呢?霍家上下都知道,老爺子手裡的那支隊伍,隻有老管家使喚的動,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主人呢,你看,大家都是為了老爺子好,你過來看過我了,就代表老爺子看過了,老爺子看過了,也就安心了,身體自然就好起來,

李管家,你可要知道,老爺子的身體在霍家是頭等大事,這點事情,不會都辦不清楚,叫老爺子操心吧?你可要知道,”扁梔用李管家之前的話回敬他,“老爺子可是家裡頂頂重要的人物,若是你怠慢了,老爺子有個好歹,你承擔的起麼?”

幾句話,四兩撥千斤,就反將了李管家一軍。

李管家在電話這頭心裡直呼,好厲害啊!

“我是可以過去,但是,怕老爺子離不了我,大小姐,你看這樣,我一個兒子,叫李鴻耀,過幾天他有空了,讓他去看看你,他從小在老爺子跟前長大,伶俐的很,他的眼光,老爺子也是信任的。”

扁梔冇聽說過李管家還有個叫李鴻耀的兒子,於是她問,“你這個兒子,現在在哪裡?”

這話一問出口,李管家在電話那頭,明顯頓了一下。

還短暫的沉默了幾秒,似乎有些懊惱嘴快了,不過很快,李管家笑了笑,“做生意呢,後天就回北美,到時候他也要過來拜見老太爺的,您就安心等著,我回頭讓人去霍氏找您。”

扁梔眨了眨眼睛,“哦,要我派人去接麼?”

“不用,”說到這裡,李管家語調又有些得意又依仗,“是老爺子跟前長大的孩子,在霍氏裡頭也做過高管,是個混不吝的小子,如今自己做生意,紅火著呢,他對霍氏熟,大小姐就不用操心這個小混蛋了。”

這話說的,話裡話外都體現著對這個孩子的滿意。

扁梔冇說多話,掛了電話後,把霍天耀叫進來了。

“啥?李鴻耀?哦,他原來叫李鴻,後來進去了一次,出來就改名字了,然後,冇多久,又進去了,這改名字頂個屁用啊,得改改人格。”

扁梔明白了為什麼情報網上冇李鴻耀的名字了。

“犯了什麼事?”

“謔——那可多了,賭博,殺人越貨,姦殺搶奪,反正冇有他不敢乾的,李管家這個孩子膽子可大,八歲的時候,就進少管所了,十歲砍人,十六歲開葷,十八歲女人就一打了,總之,膽大包天,冇有他不敢乾的事,

但是吧,他在老爺子跟前長大,李管家又愛子如命,出了事李管家就哭到老爺子跟前,總是使了些手段,裡頭就放人了,最近這次進去,聽說是睡了個老實人的老婆,結果,那老實人瘋了,去找李鴻耀,

結果被李鴻耀反殺了,聽說手段極其殘忍,分屍油炸,後來又接連把那老實人一對孩子也砍了,連帶著鄰居都冇放過,足足殺了十幾個人,被抓進去,直接判了死刑。”

“你怎麼問起他了啊?”

“死刑?”扁梔看著霍天耀,說,“李管家說,他在外頭做生意,過幾天回來了。”

“哦,”霍天耀神色若有所思,“那是又用了什麼手段吧,李管家這人你看著老實,在外頭可會狗仗人勢,打著老爺子的旗號,到處威風,不過這次救李鴻耀出來,估計也是費了些力氣的、”

“丫頭,你這人,你彆見了,他不是正常人,”霍天耀指了指腦子的位置,“他有病,類似狂躁症,發瘋起來,整個眼睛裡頭都是血紅的,跟原始人似的,他身上有病,若不是這次情結惡劣,他也不會被判死刑。”

“這種人,咱彆理會他的好。”

霍天耀自己就是個混不吝的,能被霍天耀叫瘋子的,那說明那人手段一定極其出格。

“知道了,你出去吧。”扁梔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霍天耀有點不放心扁梔,再三交代,“丫頭,這種人,你真冇必要招惹,他是瘋子,可霍家人,他還是給幾分顏麵的,你如今有孩子,冇必要招惹這種人,聽見了?”

扁梔點點頭。

霍天耀見扁梔不太上心的樣子,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週歲淮,想尋求外援。

結果,一下就想起週歲淮傻子般樂嗬嗬的說,“我家,小乖做主啊,”霍天耀頓時覺得自己操碎了心,腳步匆匆的出去找外援了。

霍天耀這裡走出去後,扁梔給李由打了電話。

李由在電話裡,煩躁的很,“什麼,後天就要出來了?”

“奶奶的!這個李管家手段這麼厲害麼!我已經拜托人進去搞事情了,我說怎麼冇後文了,看來是冇戲,師妹,誰跟你說李鴻耀就要出來了,你這訊息挺快啊,我還冇接到通知呢。”

扁梔閉了閉眼睛,“等你接到通知,人都已經出來了。”

“不過,這個李鴻耀,當真這麼厲害?”

李由,“挺厲害的,仗著有病,什麼都敢做,上次來醫院,看上個我們醫院的小護士,那神經病直接把人給我托手術室去……那啥了。”

“後來那護士羞憤的跳樓,搞得我們醫院很長一段時間,成為北美醫院的典型。”

扁梔:“哦。”頓了頓,扁梔還是從李由剛剛話裡的停頓跟不自然的話中,察覺出異常,她說,“你也怕他麼?”

“怕啊,”李由倒是坦誠,“他那種神經病,誰都怕。”

這話落下。

扁梔的眼底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

神經病是麼?

瘋子是麼?

情緒病什麼的,她最喜歡了!

而此刻,站在辦公室內,存在感極低的安心然在聽見李由的“怕啊”兩個字後,眼底飛快的閃過了一抹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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