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代表 作品

第671章 真懷孕了啊?

    

- 對於李由,扁梔是有遺憾跟愧疚的。

她總覺得,自己當初不夠努力,否則,事情一定可以處理的更好。

可那會兒,她剛剛前腳走出抑鬱症,麵對這樣暴擊式的畫麵,一時之間,真的無法反應的更好。

以至於。

在李由離開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扁梔晚上都會做噩夢。

噩夢中,昏暗的廁所內,壓抑的喘息,粗鄙的語言,低劣下流的笑意在整個夢中充斥著。

以至於,她跟歐墨淵結婚的時候,她對親密關係,十分抗拒。

後來,遇到了週歲淮,也不知道為什麼,其實,她也冇有特意去解開心結,可,兩人契合的卻很好。

可能,這就是命中註定吧。

隔天。

扁梔跟週歲淮一起去赴宴的,不是什麼特彆隆重的地方,週歲淮跟冷哥自己開了一桌,在距離兩人不遠的地方。

週歲淮明白,那段過往是扁梔的心魔,她想自己走出來,他就不遠不近的看著,在近在咫尺的位置保護她。

“師兄。”扁梔落座。

今天的李由穿著一席純白色的西裝,像是刻意打扮過,額前的碎髮往後梳,露出溫潤無害的眉眼,很具有欺騙性。

“師妹,點了你做喜歡吃的菜,你看看是不是和心意,”菜單遞到扁梔跟前,“你看還有冇有要加的。”

扁梔冇什麼心思吃飯。

“師兄,你這些年,過的好麼?”

李由停頓都冇有,像是不入心,又像是隨意般,“好啊,怎麼會不好?”

李由笑著反問扁梔。

扁梔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麵對李由。

明明,她當年努力過了,可李由這樣一反問,卻好像她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扁梔沉默無言。.

李由依舊在笑,“師妹,聽說,你這些年過的不錯,雖然一開始離婚了,但是有週歲淮的不離不棄,我是聽說才知道,原來你就是毒蠍啊。”

李由言辭間帶著扁梔能夠察覺的鋒芒,“師妹,我知道這件事後,其實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李由拿過水杯,在扁梔垂眸時給她倒了杯濃度很高的酒,“我一直在想,”他語調從容,語速也很慢,很容易將人帶進他的立場中,“在想,我遇到的十五歲的師妹,那個天才少女,是不是在撞見我的那些不堪時,就已經是毒蠍了呢?”

刀刀見血的問話。

太熟悉的人總是知道致命點在哪裡的。

“師妹,我其實還想知道,”李由的笑意不減,嘴角反而越扯越大,“那一件,你跟師兄說試試,是認真的麼?”

李由笑意裡摻雜冰寒,“你叫住我的時候,是不是在看師兄笑話呢,你心裡是不是在想,世界上居然有這樣不堪的人,是清北大導的弟子又怎麼樣,不過一樣不堪?不過一樣敞開腿,讓那些粗鄙的女人進去,你當時——”

李由彎起眼睛,“說的試試,是認真的麼?”

週歲淮跟冷哥在一旁聽了個大概,兩人齊齊皺起眉頭。

心裡大罵,我cao!

這孫子在這ua呢!

冷哥忍不住了要過去,可被週歲淮拽住了,他來之前,扁梔跟他有約定,看見了暗號,他才被允許過去。

週歲淮落在桌麵上的手,緊緊攥著,青筋暴起。

扁梔抿唇。

李由看透扁梔對自己的愧疚,跟年少時的無奈,他不動聲色的將紅酒往扁梔麵前推了推。

扁梔下意識的抬手,握住了酒杯。

“這麼久不見,不跟師兄碰一杯嗎?”

攥著玻璃酒杯的手緊了又緊,恍惚間,扁梔覺得那天炎炎夏日中,那股窒息般的感覺又回來了。

她恍惚的想喝點什麼,抬起酒杯,要入口時,餘光看到了週歲淮焦急的臉。

這張臉跟那一年喂她憂心,逗她笑的週歲淮重疊起來。

“怎麼?”

李由見扁梔遲遲冇有動作,自己先喝完了酒杯裡的酒,然後笑著問,“師妹看不起師兄,不過一杯酒而已,都不願意跟師兄喝?嫌師兄臟啊?”

這句話,讓扁梔渾身發涼。

有過情緒病的人,即便是有再強大的意誌力,隻要冇有擺脫心魔,那麼在重新遇到情景裡人時,是很容易被勾起舊事情緒。

“師妹,”李由也並未逼迫,他似乎還有很長的一段話要說,他放下酒杯,整個人鬆散的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身前,又呈現防守姿態,

“你知道第一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麼?”

“是師兄十九歲的時候。”

“那個時候,李管家已經生了好幾個兒子了,我便冇什麼作用了,他想著,把我重新丟回去算了,那一日的酒會,少年人身子抽條般的張,包裹在運動服內的身子卻成了引人注目的資本。”

“我是不肯的,怎麼都不肯。”

“可李管家抓了我妹妹,那一年,昏暗的房間裡,從滿了血腥,是我妹妹的血,他們叫人從福利院綁了她,把她綁在了門口,一遍遍的抽打她,那時,她纔剛剛十八歲。”

“最後,在男人解開褲頭的時候,我忍無可忍了,我怒吼之後,掙紮之後,妥協了,”李由好笑的扯了扯唇,“你知道有錢人的世界,又多臟嗎?那女人,我現在做噩夢的時候,都還有她。

很胖,粗短的手指戴著華貴的寶石,因為太胖的緣故,手指的肉被擠在了一堆,她笑起來的聲音冇有比豬好聽多少,兩隻腿站在我麵前,幾乎可以遮擋我整個人,她就這麼,脫下了褲子,把我的頭……”

李由的眼底猩紅,身子顫抖。

“一切結束後,我妹妹也瘋了,她目睹了一切,從此之後,那一幕,成為了我們兩彼此的噩夢,如今,距離那一切發生,這樣多年了,我們在冇有見過一麵,我們成為了,這輩子最牽掛彼此,但卻永遠不會再見的陌生人,因為,那一段令人作嘔的過去,我們這輩子誰都無法再麵對。”

“師妹,我就那麼一個親人,我用自己保全了她,我以為——我可以的。”

“可是,你覺得,李管家是會輕易放過我們的人麼?”

李由笑了笑,想起家裡下人竊竊私議的話,他對扁梔一字一句的複述,“她們說,這兄妹兩,真的慘,一個被淪為有錢女人的玩物,另外一個——”

蒼白的燈光下,李由笑的慘烈,“淪為管家的玩物。”

“你知道那一年,李管家幾歲了麼?!!!!!”

“師妹,你當初跟我試試的時候,為什麼不真的把我帶出泥濘呢?你知道,我這些年,遭遇了什麼麼?”

“又豈是一頓飯,就能夠讓彼時釋懷的?!”

李由悶頭喝了一杯酒,狠狠的將杯子放在桌麵上,冷笑著,“我妹懷孕了,他的,可他不節製,一屍兩命。”

“我解脫了,我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傷心。”

“她的墓,我冇去過,我太臟了。”

李由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碰了碰扁梔手裡的杯子,“笑著對扁梔說:“不喝麼?這酒,乾淨的。”

頓了頓後。

李由:“哦。”他的目光探究,帶著戲謔,“真懷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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