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代表 作品

第259章 狗蛋

    

- “一定要問這麼清楚麼”週歲淮扯唇,他似無奈,又是感歎,“小乖,能不能讓哥哥有一點兒屬於男人的小秘密。”

扁梔直直看他。

就在週歲淮就無奈敗下陣來時,扁梔素唇輕啟。

“換一隻手。”

週歲淮冇料到扁梔會妥協。

倒不是覺得扁梔對自己真的有什麼不同,而是扁梔對待病患有一種無人能及的偏執。

她從來不會在這些事情上含糊。

“哦。”週歲淮慫的很,乖順的換了隻手,眉眼小心翼翼的看著扁梔。

歐浩站在扁梔身側。

他感受到扁梔這次與往常不同的認真。

把脈的時間,遠遠超過往常,眉眼間帶著凝重,連開藥方的時候,扁梔都要比往日慎重。

扁梔他是清楚的。

在醫學方麵的事情上一向有常人很難企及的自信。

這一次,卻權衡了許久。

等到確定扁梔已經寫完藥方,歐浩俯身去取,“院長,藥方我拿到門口去熬,等到周少爺吃完飯,藥也好了,我給周少爺送過去。”

扁梔冇有把藥方給歐浩,而是,起身往外走,“不用,我自己去熬。”

室內安靜下來。

週歲淮歎了口氣,輕笑了聲,“臭脾氣,打小就這樣,氣急了也悶在心裡。”

扁梔剛從就診大樓走出來,纔剛剛邁出一步,就聽見有人大吼了一聲。

然後喊了聲她的名字,而後,一個身影直直朝她衝過來。

扁梔被嚇了一跳。

隻見那身影雄壯,眼見著就要撲到她的身上時,那人被人整個提起來,拎到了半空中,又嫌惡的甩向一側。

扁梔這纔看清楚,眼前人是李娟。

她披頭散髮,怒不可揭的盯著提起她的週歲淮。

而後,狠狠“呸!”了一聲,轉頭對扁梔質問。

“扁梔!你現在能耐了是吧,一點兒不把我這個舅母放在眼裡,就任由外頭的野男人這麼欺負我,欺負你表弟是吧?!”

野男人?

扁梔眯起眼睛。

李娟:“我告訴你,扁氏中醫院是扁家的產業,也有我們扁濤的份,你彆想獨占!”

李娟害怕週歲淮,怕他會再發瘋。

但是,眼前這麼大的中醫院,她不能不爭!

她慫慫的縮起脖子,小聲小氣,“我告訴你,你們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賴在這裡不走了!”

週歲淮氣笑了,他轉頭對身側的扁梔說:“小乖,你先去中藥店熬藥,這裡我來處理,待會兒我就過去。”

扁梔見週歲淮滿腹把握。

點了點頭後,抬步往中藥店走。

結果李娟直接大手一抬,整個人攔在了門口。

開玩笑,這個叫週歲淮的渾身殺人戾氣,隻有在扁梔跟前乖順的像隻蹦躂的泰迪。

要是扁梔一走,誰知道這周家少爺會變成什麼樣。

她可不想再領教他翻湧的殺人怒意了。

扁梔看出了李娟的怯,看了眼週歲淮後,才緩緩轉頭,重新看向李娟。

“你怕他?”扁梔問李娟。

李娟當然知道扁梔說的是週歲淮,確實怕啊,可又不想露怯,隻能虛張聲勢的挺起胸膛,“我,我纔不怕,我告訴你扁梔,你要是真跟我撕破臉,我就把你當年的醜——”

事還未說出口,李娟便明顯感覺到週歲淮身上逐漸沉澱至眼前的怒意。

李娟:“……”

扁梔盯著李娟,“醜什麼?”

李娟瞧了眼眯起眼睛,雙手握拳的週歲淮,又看了看扁梔,伸長的脖子縮回去,“冇,冇什麼。”

扁梔瞧了她一眼,麵色漸冷,“讓開。”

李娟是不怕扁梔的,畢竟小時候放了一段時間在自己身邊。

並且,她手上有她當年的醜聞,再者,拚著扁妖妖的臨終交代,她也不會真的對自己怎麼樣。

倒是這個週歲淮。

李娟想了一下,在週歲淮眸光落向自己時,往身側退了幾步,給扁梔讓出道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

她就不信,這個周小少爺能天天跟在扁梔身邊不可。

再者,她已經收到訊息,林決過幾天會過來。

到時候,彆說是中醫院,就是住到林家豪宅裡去,林決也是冇有二話的。

畢竟,林決可不會希望自己親生女兒的醜聞被爆出來。

屆時。

周家少爺,她也是不會放在眼裡的了。

扁梔懶得理會李娟,走到對麵的中藥店,進了熬藥的鋪子,並未允許週歲淮進去,隻叫他在門口等著。

一個小時後。

扁梔從裡頭出來,給週歲淮遞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週歲淮冇問,直接仰頭。

週歲淮:“……”

苦!

非常苦!

甚至已經不能用苦來形容了。

週歲淮抹了把嘴,麵色勉強維持平靜,把碗遞給身後的師傅。

然後才問扁梔,“這,什麼藥?”

扁梔平靜看他,淡淡問,“苦嗎?”

週歲淮嚥了咽口水,“不會,”他頓了一下,“彆說,還有點回甘。”

扁梔點頭,看著週歲淮冷笑。

很好。

黃連不苦,還回甘?

聞所未聞。

扁梔將衣袖放下,輕聲:“哦,那可能藥效不到,明天給你換其他的,你再試試。”

週歲淮:“……”

扁梔說完這話後,便直接往外走,週歲淮歎氣跟上。

拉住扁梔的手,眉眼低垂,“能不能彆氣了?”

這姑娘。

打小就這樣。

氣急了也不說,變著法的折磨你,等到心裡爽利了纔算完。

而此刻,中藥鋪對麵的馬路上,歐墨淵站在車旁,眸光利刃般落在週歲淮扯住扁梔的袖口上。

他下意識的認為。

在這一秒,扁梔會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扁梔冇有。

就這麼站在原地,眉眼清冷的跟週歲淮對視。

可這份清冷與麵對他時不同,麵對週歲淮時,麵色冷歸冷,可尚且有溫情,有餘地,有顧念。

可麵對他時,眼底不帶一絲一毫情緒,像是多看一眼都覺得厭棄。

歐墨淵一點點的回顧這段時間。

恍然驚覺。

是他一點點的將扁梔從自己的身邊,推到了週歲淮身側。

他心灰意冷,轉頭要走時,忽地,身後有人拉住了他的袖口。

這是一個鄉土味濃重的婦人,卻有著幾分眼熟。

在歐墨淵在腦中搜尋這張臉時,卻聽見那婦人張口直接一句:“狗蛋,我是你李嬸啊。”

隻這一句,就把歐墨淵整個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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