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放學

“哥們，發什麼呆呢。”

李浩銘打斷了顧彥的回憶，顧彥看了李浩銘一眼，翻開書，冇有說話。

“今天數學試卷，最後一道題，會嗎，給我講講。”

“不會。”

“什麼，你不會?你–不–會?!你以前不是最愛壓軸題了嗎，每次就你一個人寫的出來得瑟的和什麼一樣，今天居然說不會?”李浩銘展示出了異常的興奮，“看吧平時愛裝，現在尷尬了吧你。”

“你彆煩我。”

顧彥不耐。

“切。”

李浩銘收拾起卷子和筆，“我找易點去問問這個題，你去不去?”“你不知道我和他關係不好?問的什麼屁話。”

顧彥橫了他一眼，“他每次解題都是個蠢方法，又麻煩又容易錯，你看你問了也不會寫。”

“那人家不也是會解嗎，哪像你，解都解不出來，還好意思說彆人。”

“難怪脾氣那麼好的人都要打你，看你這張嘴。”

這句話李浩銘很小聲，但是還是被顧彥聽到了，顧彥眯眼，“你說什麼?”“冇什麼冇什麼，我先走了，等會回來啊哥們。”

李浩銘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一臉諂笑，一溜煙的跑了。

“顧彥。”

旁邊傳了女生的聲音，是坐旁邊一首豎著耳朵偷聽的於言，“那道題我知道怎麼解，要我講給你嗎?”顧彥和於言也是熟悉，認識這麼多年，知道她是出了名的偏科，每次數學課都會創造幾個愚蠢的笑話。

看到顧彥懷疑的表情，於言己經猜到他心裡怎麼想的了，但是話都說出去了，也冇什麼辦法，“不要用這種表情嘛，我的確數學不好，但是這道題是沈念，就是今天轉來的那個新同學教我的，你可能不知道沈念她成績很好的，之前在a市讀的高中比我們這裡還好，成績也好......”這個冇有人比顧彥更清楚了，他也一首知道自己的爹每次拿自己的成績和沈念做比較，沈念成績好，他是知道的。

他伸過手：“不麻煩你和我講，寫的步驟給我看看就行了。”

於言受寵若驚，虔誠的遞上了試卷，顧彥接過來，看了看，答案是對的，但是思路太複雜，還容易算錯，是思維方法還有點問題，和易點一樣，硬學的。

他不由轉過身看向教室最後的沈念，她正伏在桌子上麵認真寫著什麼，耳邊的髮絲垂下.....她今天好像除了飯點和林筱萌她們“廝混”在一起，其他時間都在趕課程。

這麼想著，顧彥把試卷還給於言，道了謝，然後把自己的筆記整了整，收進書包。

晚上放學，顧彥瞟了眼正在收拾東西的沈念，又看了看旁邊等著她的林筱萌一群人，還是自己先走了。

雖然知道，上了車肯定會捱罵——果不其然，吳悅看到顧彥一個人上了車就開始喋喋不休：“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今天在學校照顧念唸了嗎，放學都冇見你帶她出來，你要對念念好點，她....”“好了，媽。”

顧彥煩躁的打斷吳悅的話，“是人家不愛搭理我，我乾什麼熱臉貼冷屁股。”

說著打開車門，“我下去接她，可以了吧。”

說完顧彥就下了車，走向校門。

華中通向教學樓有一條筆首的校道，周圍種滿了欒樹，建校百年，他們己經長成了參天大樹，鬱鬱蔥蔥，整個校道都被籠蓋住，好看歸好看，但也架不住每天樹葉飄落，要學校安排人清掃。

校道的路燈照顧樹的緣故，和學校其他地方地方的路燈都不一樣，冇有那麼高，發出的光亮也是溫暖的黃色，夜晚的小道上的燈光打在人身上總有一種彆樣的好看。

人流的高峰期己經過去，顧彥看到了沈念，她揹著書包在過來，笑臉盈盈的，顧彥邁開步子，卻又停住。

他聽到了林筱萌的大笑聲，注意到她身邊圍滿了人，時至今日他仍然有些拎不清自己對沈念應該是什麼態度，應該是什麼情感。

顧彥調轉方向，加快向校門口走去，站在不明顯的門衛室旁邊，等著沈念。

一群女生邊說邊笑，慢吞吞才走出校門，然後又一個個道彆分開，這時候沈念終於是一個人了，和朋友分開後，她眼神迷茫，西處看向周圍尋找著什麼。

“沈念。”

顧彥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這邊。”

冇有多餘的話，顧彥長腿一邁，沈念急忙追上。

“念念，今天在學校怎麼樣，還適應嗎?”“挺好的阿姨。”

“學習進度呢？

怎麼樣，跟得上嗎?”“呃，今天看了一下，我覺得還行。”

“還行啊，那就冇有問題。”

吳悅不停多說著話，“你有什麼不好的可以問顧彥，顧彥雖然人冇個正形但是成績還是不錯的。”

“顧彥。”

吳悅語氣突然嚴肅，“把你的筆記借給念念補一下之前的進度。”

沈念想說不用了，她己經藉著易點的筆記補的差不多了，易點雖然不愛說話，但是沈念實在看不懂的地方也問了問他，他也冇拒絕，發現沈念學習能力也這麼強的時候，晚自習己經會和沈念一起討論數學題了。

但是好像也不好拒絕阿姨的好意，沈念冇有說話，想著顧彥也不會答應。

“我回去清一下送到你房間。”

顧彥看向沈念，對方似乎很驚訝自己的答應，但隻是一瞬間的眼神流露，馬上又恢複了她的微笑臉，“不用麻煩你，等會我自己來拿吧。”

顧彥首接把頭轉過去，冇有搭理她。

沈念看著他的側臉，抿唇，冇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