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參加灰姑娘宴

“下一位。”旗袍美女手一揚，對宋眠眠說。這是一處裝潢華貴的彆墅大廳，擠擠攘攘都是些女孩兒。宋眠眠不淡不鹹地“哦”一聲。她提溜了一下自己小禮服裡的隱形bra。再使勁兒托了托自己的胸。走了三步，眾目睽睽之下，她又停下來。隻見她伸手把頭髮往前，用頭髮遮了遮自己的胸。其他等待的女人看見了，不由小聲說：“她是不是有病啊。”“穿低胸的衣服，不就是想要讓唐禮烽看見。還在那裡裝模作樣用頭髮擋著。”“這一看打扮，肯定不是唐禮烽的救命恩人。”“看她踩著高跟鞋走路像企鵝，好笑人哈哈哈哈。”……唐家最近迎來大喜事，走丟的兒子回來了！唐禮烽這一生曲折離奇，出生享了幾年福，半路被弄丟了。唐家找了十來年也冇找到。感謝科技。感謝比人類進化還要快的科技。誰能想象第一次科技革命纔過去兩百年，電腦才發明出來幾十年，現在都能用大數據找人了。唐禮烽最後從一戶普通家庭裡找到了。也是應了那句老話“龍生龍，鳳生鳳”，唐禮烽自己闖出了名堂！這些年來，唐禮烽半工半讀，己經從國外留學回來，還在大學期間就得了第一桶金，給自己的養父養母買了房。現在唐家認回唐禮烽，連辦了一週的慶祝會。慶祝會後麵就變成了答謝流水席，人人都能來吃。熱鬨非凡。A市人人皆知此事。而唐母自覺虧欠良多，含著淚問唐禮烽：“孩子，你還想要什麼，儘管說！這世界上，但凡能用錢解決的事，對我們家來說都不是事。”唐禮烽繼承了母親的長相，樣貌清冷，皮膚白皙。他半低頭，能看見筆挺的鼻梁上有一顆小痣，很好看。之前額前還有些碎髮，回了唐家，打理一番，露出額頭，更顯俊俏。好一個翩翩少年郎。唐禮烽聲音清脆：“我想找高中時救了我的女孩。”於是，一場彆開生麵的現實版灰姑娘就此上演。這事兒鬨太大，電視頻道進行了播報，可惜唐家都冇有出麵，但電視台投放了一張唐禮烽的圖片。唐禮烽剛被接回唐家，管家在前迎接，司機俯身開門，他下車後略顯風塵仆仆，那會兒前額頭髮耷拉下來，英挺俊俏中又染上了一分稚氣。這樣的王子，誰都覺得自己會是那個灰姑娘。……宋眠眠踩著十厘米恨天高，歪歪扭扭。遠看就是一根搖擺的海草。王管家幾度想伸手，不忍首視間，又看她站定了。王管家鬆了一口氣。宋眠眠最後再抬腳，鞋跟一滑，她還冇走近，先“撲通——”一聲。整個人王八跪，跪在了唐禮烽麵前。“哎喲”一聲，旁邊的王管家捂臉：“……”又聽唐禮烽淡淡的聲音傳來：“現在離過年還有6個月。”宋眠眠撐著手，坐起來，以為會看見唐禮烽嘲諷的臉。但其實唐禮烽並冇有看她，說完後，他就微微偏過了頭。露出清晰明朗下頜線，嘴角微微往下抿著。肌肉略顯緊繃。什麼情況？唐禮烽不敢首視她？唐禮烽高中可是連死老鼠都不怕的人。還能不敢看她這麼個大活人？“咳咳——”王管家捂嘴“咳咳”兩聲，也不好意思看她，扭過頭，用手指了指。宋眠眠低頭。原來她剛纔跌倒時，胸更加波濤洶湧了，但其實也冇露出啥來。可白花花的。宋眠眠耳朵也一臊。她抬手捂住，又看唐禮烽和王管家都冇看她，她迅速掰扯了一下bra。她重新站起來，身體還有些搖搖晃晃。宋眠眠宣佈：“我捂好胸啦！”唐禮烽：“……”聽見王管家問：“還請問小姐是在哪裡救了少爺？”宋眠眠清了下嗓子，夾著嗓子說：“A中後麵的河溝。”她為了能夾出這種嗲音，屁股都夾緊了，臉上還保持著僵硬的笑。隻有真的嘗試了才知道，夾子音真不容易。她敬佩每一個夾子音。唐禮烽聽見“A中”，回看她。宋眠眠見他看過來，適時抬手，拂了一下頭髮，露出打了閃粉的鎖骨，還順便衝唐禮烽拋了一下媚眼。唐禮烽麵上的嫌棄越加明顯起來。他輕輕皺眉，卻還是張口問：“當時我是什麼樣子？”宋眠眠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說：“你當時穿著A中的校服，騎車摔進了河溝，我跳下去救了你。”唐禮烽聽了，很輕很快，咬了一下後槽牙，眉頭鬆了鬆，他打量宋眠眠。宋眠眠穿著一條黑色吊帶短裙，胸、肩膀、大腿全都裸露在外，還塗抹了粉底，配上閃粉，腳下踩著一雙黑色高跟鞋。確實有一身姣好的身材。但頂著一張濃妝豔抹的臉，突兀的假睫毛，和大捲髮。唐禮烽看她：“那會兒我的長相如何？”宋眠眠眼睛一亮，吹捧：“帥帥的。”說完，她把頭髮往後麵一拂，露出自己的前胸。“是A中校服都擋不住的帥氣。”宋眠眠說完，空氣沉默了。唐禮烽冇有說話。他臉上略有困惑，並不明顯。更多的是麵無表情。王管家歉意地說：“小姐，您不是那位。”宋眠眠被請出來時，其他女孩兒還在指著她笑。“我就說她不是，穿這樣妖豔是想要勾引唐禮烽嗎？”“也不知道哪來的，打扮得那麼離譜。跟個坐檯的一樣。”“她真是個傻子啊，唐禮烽看樣子都喜歡清純卦。不然回來第一件事能是找高中救命恩人？”“聽說唐禮烽很可能喜歡那個女孩兒。一見鐘情。結果一麵之緣，錯過了。”……屁的一麵之緣！宋眠眠冇理她們，反而當著她們的麵，用小拇指虛空挖了挖耳朵。她們露出嫌棄的表情來，宋眠眠感覺爽到了。她一走出彆墅就脫了高跟鞋，光著腳，一屁股坐在彆墅外的街沿上。她的資助人沈芸打來電話：“眠眠，今天怎麼樣？”“唐禮烽說不是我。”宋眠眠一邊拔彆墅草坪的草，一邊回。不對。唐禮烽都懶得說，是他旁邊的管家說的。沈芸提高了聲量：“我知道不是你，你套出來話冇？唐禮烽要報答的人究竟什麼樣！”宋眠眠拔草的手一停，心底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感想，頓了頓說：“……套出來了。”沈芸又放輕了聲音，問：“你快點說，免雪以前和唐禮烽一個學校，早就喜歡他了。這次免雪要是能多和唐禮烽接觸，你也算終於為我做了點事。”宋眠眠低頭，看見有一隻螞蟻爬到了自己腳背上，她呆呆看著螞蟻，一時冇有回沈柔。沈芸催促：“快點，免雪準備出發了！”螞蟻重新回到了地麵。宋眠眠問：“江免雪早就喜歡唐禮烽了？江免雪之前不是說喜歡高中的學長嗎？”沈芸還冇說，江免雪在那頭嚷嚷“宋眠眠！你是不是就是不見得我好？我高中喜歡學長，大學喜歡唐禮烽不行嗎！”哦對，唐禮烽在國內A大讀完了大一，那時江免雪在A大附屬高中讀高二。A大和高中連著的。“行。你是主角你說得都對。”宋眠眠輕扯嘴角。江免雪冇聽清宋眠眠說的話，隻是不耐地嚷“我家資助你這麼多年，要不是我家，你還在江邊打漁！讓你做點事你還不情願！”宋眠眠聞言堵著一股氣。心臟悶悶難受。接受了饋贈的人，總會在日後某一天，以另外的形式，還回去。這就是生命的質量守恒定律。——出自宋·沃茲嘰碩德·眠眠宋眠眠不再反咬，隻有些煩膩地說：“我冇有不情願。”江免雪急嚷：“那你快點說啊！”宋眠眠聽江免雪急不可耐，自己反而平靜下來了。她覺得有點好笑。“唐禮烽要找的人是高中從河溝裡救他的人。”“還有呢？再詳細一點！”“當時他高三，自行車是二手，騎著騎著車，鏈條掉了，連人帶車摔進了河。他不會遊泳，路過的一個A中學妹跳下去救了他。當時他臉圓圓的，戴著便宜的黑框眼鏡，留著西瓜頭，很不起眼，每天都穿校服，鞋子很舊。他那時——”“那時怎麼？”宋眠眠舒了口氣：“冇什麼。少說話就行了，不會被拆穿。兩個人冇什麼交集。”江免雪不信：“宋眠眠你又在騙人！唐禮烽大一就己經很帥了，是金融學院的院草！”宋眠眠不想和她多聊，回：“愛信不信。”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宋眠眠冇走，坐在彆墅外麵，等來了江免雪，江免雪穿著白色連衣裙，冇化妝，看起來清純極了。看來江免雪最終還是信了她。因為她從來冇騙過江免雪。江免雪看見了她，隻偷瞪一眼，避嫌不及。宋眠眠抬手，衝她比劃一個巨醜無比的鬼臉。江免雪清純溫柔的表情差點冇繃住，匆匆往裡，口型無聲“有病”。又過了半小時。宋眠眠坐在外麵，她在等一個結果。最後等來了唐家的加長豪車。經過門口，車子竟然在她麵前停了！是唐禮烽？宋眠眠一愣，剛要站起來。窗戶拉下來，露出江免雪的臉來。江免雪故作驚訝，捂嘴，喊了更親昵的名：“禮烽，這還有人等著呢。”唐禮烽原本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聽見江免雪的話，轉頭看過來。黑夜中，平靜無波的眼眸，機器掃描一樣掃過宋眠眠，神情平淡，細看眼底還有厭惡。宋眠眠站起來，打起精神，衝他拋了個劣質的媚眼。唐禮烽利落地撇過頭。似乎多看一眼都是對自己的懲罰。車子很快啟動。江免雪衝宋眠眠笑得得意。宋眠眠目送車走遠了，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問：“喂，係統，這樣就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