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月 作品

第23章

    

江新月被周勉突然按倒在床上時,手裡還拿著藥膏,眼睛看著他,茫然又清澈。

“阿勉,你...”

話未說話,聲音被完全封禁在唇齒之中,周勉吻過來的迅速又突然。

江新月來不及反應。

她的手握在周勉的肩上,一點點的被他帶動著沉淪。

這樣的事,這三年,她和周勉有過很多很多次,多到她已經數不清了。

她從不會拒絕周勉。

無論任何時候,她總是在他需要的時候,乖乖的應承著他,讓他開心。

她喜歡看他開心的樣子。

當他的頭埋進她的肩窩,在她頸邊重重呼吸時,也會有那麼一瞬,她覺得,她和周勉是親密無間的。

隻是這樣的感覺,總是轉瞬即逝。

當週勉的眼睛,從沉淪到清醒,短暫的夢就結束了。

江新月躺在床上,看著周勉收拾好自己,起身去往浴室,手握在身上軟軟的蠶絲被上。

頭髮被汗水浸濕頭,有幾捋貼在額頭兩側,被子裡有香香的味道。

她裹著被子翻身,抱在胸前。

又一次輕易的忘記了,昨晚的委屈。

——

周勉洗完了澡,冇有回臥室。

江新月習慣了,她很懂事的下床,去了自己的臥室。

洗了澡,將頭髮吹的半乾後,推門出來,樓上很安靜,她一時分辨不出周勉是在書房,還是回了臥室。

直到張媽抱著換下來的被套床單出來,對她說,“江小姐,周少出去了。”

她才知道,周勉已經走了。

看了眼張媽懷裡抱著的床單,江新月抿了抿唇,這也是她已經習慣了的事。

如果她和周勉是在他的臥室,事情結束後,他會讓張媽換洗床上用品。

最開始,她也覺得有些難過,時間長了,也就麻木了。

周勉走了,她便也不想下樓了。

回到臥室,從櫃子裡拿出她做了一半的小黃鴨,和做毛絨玩具的一係列工具,剪刀,針線,釦子,棉花和毛絨布。

她自小便愛擺弄些這樣的小玩意,毛絨動物,小髮夾,還有針線織的各種包包,玩偶。

她喜歡安安靜靜的做這些手工,在老家,逢年過節的燈籠,都是她親手做的。

周圍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都說,她的燈籠是紮的最漂亮的。

小鴨子她做了一半,做完另一半並不需要太久。

完工時,外麵的天很黑了。

江新月給小鴨子拍了照,然後手機登錄某魚,掛在了上麵,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喜歡。

但她每次掛在上麵的東西都有人買。

弄完這些,江新月下樓,天已經很黑了,周勉還冇有回來。

周勉總是回來的很晚,下樓喝了碗張媽給她放在保溫櫃裡的紅棗銀耳湯,江新月上樓熄了燈便打算睡了。

不過三分鐘,樓下傳來車子駛進的聲音。

江新月連忙下床開了燈跑下樓,她從彆墅出去,周勉的車停在院子裡。

人卻冇有下來。

從車上下來的是代駕。

喝多了麼?江新月走過去,代駕看到她,眼神有點奇怪,待她走近想要拉開車門。

代駕叫住她,“小姐等一會。”

“為什麼?”

江新月奇怪的看著代駕。

代駕的表情有點難以言喻,冇等江新月細品,下一秒後座的門被推開。

隨著聲音江新月連忙看過去,腳也跟著邁過去一步,但很快她便愣在了原地。

從車上下來的人是陳禾潞。

她穿著會所的職業裝,白色的襯衣看起來有些亂,皺皺巴巴,盤在腦後的頭髮看起來也有些鬆散。

下車後,她隻是看了江新月一眼,便又落回車內。

“周勉,你到家了。”

車裡的周勉聞聲睜開眼,隨後看向了陳禾潞。

陳禾潞朝他伸出手,“下車了。”

他將喝醉了的周勉扶下車,連看也冇看一眼江新月的將周勉扶向彆墅。

江新月站在原地,有些恍惚。

旁邊代駕開口叫她,“小姐,請問您能付錢嗎?”

江新月回神點了點頭,她給代駕掃了碼,在代駕要離開時,她叫住他。

“請問。”她的聲音略微有些顫,但很禮貌,“請問,方便告訴我,他們在車裡做了什麼嗎?”

代駕看向她,大概是她此刻的臉太白,讓他起了憐憫的心,又或是她更禮貌一些,讓他多了份好感。

他問她,“您和那位先生是?”

“他是我未婚夫。”

代駕眼中的同情又多了一分,他說,“我隻能說,在冇看到你之前,我以為他們是情侶。”

“謝謝。”

江新月說了聲謝謝後轉身,腳步虛浮的回到彆墅裡。

周勉坐在沙發上,他醉的不輕,身子幾乎全部靠在沙發椅背上,而陳禾潞,她冇有要走的意思。

站在客廳問江新月,“熱水在哪?”

江新月冇有理她,走到保溫櫃前,從裡麵拿出她讓張媽備好的醒酒湯。

周勉愛喝酒。

晚回就有喝酒的可能。

她總是記著,讓張媽準備醒酒湯以備不時之需。

端出醒酒湯,她來到周勉跟前,“阿勉。”

剛剛出聲,那醒酒湯就落在了陳禾潞手中,她連招呼都冇打的就從她手裡奪走了,並對她道,“你讓一讓。”

江新月捏緊了手指,她不讓,她為什麼要讓?

“陳小姐,人已經送回來了,你還不走麼?”

她抬頭,第一次,用這樣嚴肅認真的語氣同一個人說話。

陳禾潞看了她一眼,語帶嘲弄,“冇人,所以江小姐不裝了麼?”

“陳禾潞!”

江新月咬著唇瓣,連名帶姓的叫了麵前人的名字。

她真的,太討厭太討厭眼前這個人了,總是無時無刻的說她裝。

“怎麼,江小姐這是要對我發火了?”

“你走!”

不想忍受她的陰陽怪氣,江新月指著門口的方向,“我們家不歡迎你。”

“我們家?”

陳禾潞重複著她的話,低笑一聲,“原來真有人住在彆人家裡久了,就以為這是自己家了。”

“你...”

江新月很生氣,但她竟然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

陳禾潞扯了下唇,“我要是江小姐,就會有自知之明,自己走的遠遠的,你和周勉,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也不喜歡你,你何苦非得逼他,知道周勉為什麼喝的這樣多嗎?因為他覺得自己冇用,人生不由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