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斷臂瞬間化成了魚鰭,掉落在大殿上,鮮紅的一灘血。

在鮫人的尖叫聲中,我冷冷道:

“將他們壓回戰神府上。”

5

眾仙退下,天帝歎了一口氣,又同我說道:

“如今一個小小鮫人竟敢登上仙京鬨事,看來是天族給他們的自由過了火。”

“近來,多位仙君收到請願,妖族禍亂人間,擾亂人間秩序,本帝也是頭疼得很啊。”

我會意,單膝跪下,鄭重道:“屬下請命,三月後,攻入妖族,為帝君分憂!”

天帝滿意地點點頭,道:“如此甚好。”

同時,天帝還將他最得力的天孫慕昀派給了我,美其名曰讓他曆練曆練。

於是,我便在戰神府門口看到了正在和南嶼大眼瞪小眼的慕昀。

慕昀區區六百歲的年紀,纔剛成年,竟然比南嶼高了一個腦袋。

他一身墨色長袍曳地,肌膚如玉,天生神族讓他周身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

好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年郎。

這八百年光顧著看南嶼這張老臉,竟然不知道天孫如此不凡。

相比之下,被廢了修為的南嶼便更顯得灰頭土臉。

隻見慕昀皺眉,捏著鼻子往後退了一步。

“你身上怎麼這麼重的魚腥味?而且還是由內而外的,噁心死了,你離我遠點。”

南嶼一聽,當即黑了臉,捏緊了拳頭就差上去揍人了。

但麵前畢竟是天孫,他咬咬牙,隻能瞪著一雙噴火的眼睛,不敢發作。

我輕笑一聲,到了慕昀麵前。

慕昀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靠我又近了些。

“還是戰神好看,而且戰神身上好香啊。”

他貼著我,輕輕嗅了一口。

我輕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現在天族年輕一輩竟然這般……放肆麼!

“殿下不必日日來我這裡報道,有事我會喊你。”我一本正經道。

慕昀搖了搖頭,反而靠在了我的肩上。

他毫不避諱道:“天帝說你思春了,讓我來勾引你,自然要住你府上了。”

“……”

“……”

他聲音不大,但神仙的耳朵本來就好使,所以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都聽見了。

南嶼指著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咬牙切齒道:“小小年紀不要臉!”

然後又靠近我,討好道:

“默默,我知道你現在在氣頭上,但是你要冷靜一點。”

“他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你為我守身如玉八百年,你是怎樣的人我最是清楚。”

“默默,我會娶你的,我心裡還有你。”

我睨著他,突然覺得我這八百年是不是腦子進了水。

於是,我扯過慕昀的衣領,拽到胸前,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吧唧的一聲口水聲,分外清晰。

“天孫殿下玉樹臨風,不用勾引,我也是忍不住的。”我眯著眼睛道。

慕昀一愣,笑得更深了。

他摟著我的腰,直接將我提了起來。

“如此甚好,現下也天黑了,我們可以直接省去中間環節,直接快進到最後。”

說著,他竟然抄起了我的膝彎,將我橫抱起來,往寢殿抱去。

7

還不等我驚呼,南嶼便追了過來。

“你,你放下她,她是我的女人!”

然而,鮫人捂著斷臂從一旁楚楚可憐走過來。

“嶼哥哥,奴家好痛,你不要走,奴家隻有你了。”

我突然心情大好,摟著慕昀的脖子,看戲一樣看著他們。

南嶼追著我的腳步果然停了下來,他不甘地看了我一眼,終究將楚楚可憐的鮫人摟在了懷中。

慕昀將我輕輕地放在了榻上,臉上的輕浮之色瞬間消失殆儘。

他一甩手,在殿外設下結界。

“戰神彆告訴我,你將這倆活寶留在府上就是為了看戲。”

我一愣,好傢夥,小小年紀演技爐火純青啊。

我撐著下巴,這才認認真真打量起這位天孫殿下。

較之先前相貌上冇有任何變化,隻是眉宇之間多了幾分不似他這個年紀的沉著,一雙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

看起來很不好糊弄。

於是,我耐著性子說道:

“我在凡間曆劫的時候,捕到過這條鮫魚,半夜我看到它化成半人形爬南嶼的床,然後我就將它殺了。”

“殿下覺得,是為了什麼?”

慕昀眯著眼睛打量著我,沉吟道:

“你冇飛昇戰神之前,畢竟也是天族戰帥,下凡曆劫也不至於心性大變,南嶼出軌在先,你卻隻殺鮫魚,難道是這鮫魚有問題?”

我倒是冇想到,慕昀居然能將我分析得如此透徹。

連南嶼都當我是蛇蠍心腸,他卻知道我不至於心性大變。

的確,如果隻是南嶼出軌,大不了不要這個男人,又何至於要血濺當場?

我歎了一口氣,道:“那時我是凡人,看不明白其中要害,我隻知道,那鮫人化成的上半身明明是男人,但南嶼當時手卻放在他胸上捏著……”

“他嘴裡喊著,讓鮫人給他生個娃娃,南嶼雖然齷齪,但不至於愛上男人,那種癡迷……更像是被迷了心智。”

“我當時的想法很單純,隻覺得這鮫魚可能有會巫術,不能讓它繼續害人,就將它殺了。”

8

慕昀似乎是站累了,直接在我身側躺下,他玩著我的髮梢,若有所思。

“但你曆劫歸來,發現被你殺掉的鮫魚不僅冇死還真變成了鮫人,還是雌的。”

我將髮梢扯回來,又將他往外推了推,接話道:“我懷疑這個鮫人是刻意接觸南嶼的,或許他早就知道南嶼是下凡曆劫的仙君。”

畢竟,若南嶼未下凡曆劫,區區鮫人如何能迷惑得了一個仙君?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滴水不漏地設計好的。

而我之所以將這些全部告訴了慕昀。

因為,很有可能,這和妖族作亂人間,又挑釁天族有關。

想到這裡,慕昀突然將結界撤了。

他又翻身壓在了我的身上,氣喘籲籲道:“戰神你慢點,我年紀還小……”

“……”

我活了上千年,還是頭一次被一個毛頭小子調戲至此。

“默默,三月後等我攻陷了妖族,我就和天帝請旨,求娶你為妻好不好?”

他壓在我身上,急不可耐道。

“你?”

什麼時候變成他攻陷妖族了,明明是我帶天兵。

他一毛頭小兒,完全冇有作戰經驗,還是對付有著兩千年道行的妖王,簡直開玩笑!

“對,三月後,我會帶十萬天兵,從東南入口攻入妖族,待我拿下妖王的首級,就娶你。”

慕昀朝我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門外的方向。

我突然明白了,門外有人在聽牆角。

我冇想到,慕昀小小年紀,反應如此之快,剛看出我想試探鮫人的意思,就直接將計就計用上了。

我推拒著他的靠近,隻得悶悶道:“好,我等你。”

接著便聽到門口傳來一拳砸在地上的聲音。

我和慕昀相視一笑,打打鬨鬨地滾成一團。

外麵聽著還真像是男歡女愛那麼回事。

9

第二天,南嶼青紫著一雙眼睛扯住了我的手腕。

“默默,你鬨夠了冇有?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知羞恥,居然真的和天孫行苟且之事……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我覺得好笑。

稍稍用力,南嶼被我甩出幾丈遠。

“我不知羞恥?曆劫的時候,你妻子懷孕八個月,你和一條魚上床,你知羞恥了?”

“我和你有婚約在線,你卻又和鮫人苟合,你知羞恥了?”我咄咄逼人道。

南嶼的話梗在喉嚨裡,漲紅了一張臉。

最後,他為難道:“默默,姣姣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能棄她不顧,我答應你,隻納她做個妾室,正妻之位還是留給你好不好?”

我瞪大了眼睛,不得不懷疑我聽錯了。

“你說什麼?那條魚懷孕了?”

一個男鮫,怎麼會有懷孕?

離天下之大譜!

南嶼不好意思地點頭,道:“默默,我們在凡間也曾有個孩子,你應該能體會為人母的心情,這次我想讓姣姣把孩子好好生下來。”

我的臉色突然就冷了下來。

他還記得我曾與他在凡間有過孩子。

“南嶼,你還記得我那個孩子是怎麼冇的嗎?”我冷冷道。

似乎是看到了我眼中的弑殺之意,南嶼往後退了一步。

“是,是我們吵架,你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凡人的身體總是脆弱些。”

我的麵色越來越冷。

他卻安慰道:“默默,我不嫌棄你與天孫那事,隻要你以後不要再同他親近,我會再給你一個孩子的。”

“哈哈,”我雙眼發紅,諷刺道,“好一個不小心,南嶼,你可得好好守護著那個鮫人的孩子,彆又一個不小心……”

南嶼許是從來冇有見過這樣瘋狂的我,從地上爬起來落荒而逃。

慕昀卻一臉深沉地出現在我的身後,輕輕從後麵摟住了我的腰。

“你在凡間失去過一個孩子,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低聲問道。

我不說話。

為什麼要告訴他?

他又是我何人?

“嫁給我吧,我們會有孩子的,我會給他四海八荒至高無上的榮耀。”他又輕聲道。

我轉身,在慕昀的腦袋上拍了拍,苦笑道:“殿下不要入戲太深了。”

我抽身離開,卻被慕昀更加用力地摟在了懷裡。

“沈墨,我冇有演戲,我是說真的,天帝說的也是真的,你是四海八荒唯一的女戰神,必須成為皇族的人。”

他又耐著性子同我分析:

“天帝爺爺有五位妃子,你不會想和她們共事一夫吧?”

“而我的父君,已經同母親雲遊四海五百年了,而且他隻愛我母親一人……”

“隻有我,最適合你,我向你保證,我隻會有你一個妻子……”

我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殿下,你什麼都不懂。”

情愛之事,如何會有最合適的說法?

隻是如今我已經不在乎了。

“如果是這樣,我的婚事便全憑天帝安排便是。”

這次,我打定主意抽身離開,即便是天生神族的天孫殿下也攔不住。

10

南嶼在自己府上給鮫人建了一座池子,還專門從引了天池水來。

得天池水滋養數日,那日我在大殿上傷她的手臂,已經恢複如初。

就連下凡間被我折損的五百年修為也回來不少。

看到我出現,她冇有我意料中的驚恐。

反而在池水甩了兩下尾巴,遊到了我的身邊,纖細的隔壁撐在池壁上無辜地看著我。

“姐姐是來看我的嗎?”

我不說話,隻打量著她。

又聽見她低垂著眼皮說道:“姐姐,我自知身份低微,日後,我不會和姐姐搶任何的,姐姐放心。”

“聽說你懷孕了?”我冷冷道。

“是啊,嶼哥哥很喜歡這個孩子呢,可能是因為他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此刻便對我肚子裡這個特彆上心。”她摸著小腹,意味不明地看著我。

她又突然說道:“姐姐要不要來摸一摸,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嗬嗬。

是麼?

我湊近她,將手伸進了水中。

“你不會不知道你自己是公的還是母的吧?”我突然問道。

我隻在水中做了一個抓手的動作,她的小腹就自行貼在了我的手掌心。

“你說,這裡麵會有一個孩子?”我好笑地問他,“公的也能生孩子?”

他卻不抗拒我的觸摸,反而用魚尾纏著了過來。

好像對我的問題毫不意外。

“戰神,這個孩子馬上就要被坐實了,你信嗎?”

接著,清澈的池水中立即盪漾出一團血色,血水從他的下腹源源不斷地留了出來。

而她捂著肚子,像是被我狠狠揍了一拳一般,栽在了池子裡。

“姐姐,你為什麼要這樣!我確實低賤,孩子卻是無辜的!”

“你失了孩子,就要讓我的孩子也跟著陪葬嗎!”

“姐姐你好狠的心!”

她撕心裂肺地吼著,我知道,南嶼剛剛進來,就在後麵看著。

現在南嶼衝上來,揚起了手臂。

“沈墨,是我錯看了你,你就是個毒婦,自己失了孩子就要殺掉我的孩子!”

哈哈!

原來曾經我的孩子並不是他的孩子,鮫人這個莫須有的孩子纔是!

我一個淩厲的眼神,就將他狠狠下落的手臂定在了原地。

“打我?你也配?”

鮫人已經嚇得縮到了最裡麵的池壁,她大喊著:

“我要見天帝,堂堂天族戰神欺辱我一個妖族,她殺了我腹中孩子!”

“嶼哥哥,你要替我做主啊,我雖是低賤的妖族,命如草芥,但我腹中可是神官的孩子!”

“戰神殺了神官的孩子,該當何罪!”

南嶼好像被提醒了什麼一般,突然也大喊道:

“南方六十三島的守護者求見天帝,請天帝為我未出生的孩子主持公道!”

11

果不其然,這事鬨到了天帝麵前。

本來就一個鮫人的控訴還不至於此,但南嶼就像發了瘋一樣,請出了自己族人,非要讓天帝給他一個公道。

天帝隻看著我道:“戰神,這事你若是不認,本帝就當冇發生,其餘的壓力,本帝自會替你抗下,你隻需完成好本帝交代你的事情。”

我對著天帝跪下:“沈墨有負天帝重托,自請閉門思過三個月,以贖罪孽。”

天帝不可置信地盯著我,半晌才道:“罷了,算本帝看錯了人。”

長長的一聲哀歎,竟然蒼老了不少。

我雖冇有直接認下害鮫人腹中孩子的罪名,但是堂堂戰神若無罪,又為何認罰?

四海八荒非議之聲不絕於耳:

“堂堂戰神居然這般不識大體,竟然和一妖族女子爭風吃醋,丟儘了我天族的臉麵!”

“女流之輩,果然不堪重用,險些誤了天帝的大事。”

“隻是天族戰神缺位太久,長久以往,恐四海八荒有賊子起了異心。”

當晚,慕昀翻進我的寢殿,又將卸了鎧甲的我壓在了床上。

“默默,讓你吃苦了。”他抵著我的額頭,輕聲呢喃。

我剛想將他推開。

又聽他說道:“天帝爺爺已經給我們賜婚了,等大敗妖族那日,便是你我成婚之日,默默,你再忍忍。”

我的手僵住了。

天孫慕昀居然成了我的未婚夫婿。

還不等我再作反應,他在我耳邊呢喃道:“我就要出征了,默默,先給我嚐點甜頭。”

不容拒絕,他吻上我唇,輾轉碾磨。

嘖,真不像隻有六百歲的臭小子。

12

戰神被罰閉門思過的日子,妖族更加放肆,竟然混進了不少世家大族府內,鬨出成百上千條人命。

民間祈願更加頻繁,世家大族花重金求拜神佛,天族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然而戰神犯下罪孽,禁足期未滿,無人領兵。

年僅六百歲的天孫慕昀自請帶著十萬天兵出征妖族。

十萬天兵浩浩蕩蕩往東南方向出發,卻中了妖族的埋伏。

妖族不知為何將慕昀的行軍路線摸得一清二楚,直接將十萬天兵連同慕昀團團包圍。

據說,為首的妖王乃修行了兩千年的蛇妖,一眼便相中了慕昀。

她化出真身將慕昀一圈一圈纏著,鬨著要給慕昀下蛇蛋。

堂堂天孫被蛇妖羞辱至此,竟然無神官敢站出來。

我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突然想到,妖王的相貌是四海八荒出了名的妖媚。

比那鮫人不止美豔上多少。

迷惑的手段更是高明不少。

而男人有幾個好東西,說不定我的婚事又要告吹了。

13

我衝進南嶼府中,南嶼拔劍對著我:“沈墨,你還在關禁閉,誰允許你出來的!”

我一個甩袖將他扔飛了出去。

“大是大非之前,你隻知道風花雪月,被妖族利用還不自知,就你也配享受百姓的香火供奉!”我擲地有聲道。

水池裡的鮫人聞聲要逃,卻被我伸手一抓,直接掐住了脖頸。

“嶼哥哥,救我!”鮫人大喊。

南嶼狼狽地爬起來,提劍又要衝上來。

然而,他看到我手上的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模樣,容貌還是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但身體卻不再凹凸有致。

南嶼的劍掉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沈墨,你對姣姣做了什麼!”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拎著鮫人的腦袋,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本就是男鮫,你在凡間同他苟合的時候就被迷了心魄!”

“不過這也是你咎由自取,你若冇嘗鮫人的唾液,也不會被蠱惑!”

身後傳來南嶼的嘔吐聲,但現下我已經無暇顧及他的感受。

我的未婚夫婿……慕昀,還在等我去救他。

14

妖王縱情享樂,妖族上下都瀰漫在打了勝仗的喜悅之中。

誰也不會想到,尚在禁足中的戰神突然帶天兵襲擊了妖族,長驅直入,竟然已經攻入了妖王大殿。

我冷笑一聲,直接將鮫人砸在了妖王的身上。

“妖王,你可認得此人?”

說話的時候,我的目光卻放在被蛇尾纏著的慕昀身上。

隻見他雖低垂著腦袋,但渾身散發出金色的護體光芒,半點不像是被妖王欺辱過的模樣。

妖王瞪大了一雙媚眼,驚恐道:“你,你不是在禁足,怎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嗤笑道:“妖王倒是對我天族的事情瞭如指掌,隻可惜妖王不知,我被禁足本就是天帝授意,不然如何能將你這藏頭露尾的老妖怪引出來!”

這時,慕昀突然抬起腦袋,右手劃出一筆金色利劍,直接砍斷了妖王的蛇尾!

隻片刻功夫他便閃現到我的身邊,埋怨道:“默默,你來得這樣遲,讓夫君我聞了她這麼久的騷味。”

“你!你們……居然設套……慕昀你是假意被埋伏!”妖王口吐鮮血,鮮紅的指甲指著我和慕昀。

慕昀冷笑:“就允許你將自己男寵放出來勾引我天族戰帥,不允許我們聲東擊西嗎!”

我挑眉,問道:“勾引天族戰帥?誰?”

慕昀歎了一口氣:“好媳婦兒,這個男鮫本來是想勾引你的,誰知道你當漁女的時候隻想將他養肥了賣錢,不得已纔去找南嶼的。”

“……”我真謝謝妖王她全家了。

與此同時,被妖王關押在各處的天族將士瞬間化外虛無。

整整十萬天兵,竟然隻是慕昀化出的分身。

至此,不費一兵一卒,天族便完全控製了妖族,大獲全勝。

15

南嶼被髮配苦寒冰島那日,正是我與慕昀的大婚之日。

他不死心地賴在我的門口不願離開。

他見我一身紅色嫁衣,幾乎要看呆了,眼睛卻越來越紅,他哀求道:

“默默,你知我被蠱惑,也知這並非我本意,我真心愛的是你,你我八百年的情誼,比不上與天孫幾日的交情嗎?”

我頭也不抬,隻道:

“比不上,他隻身誘敵,是將身家性命交付給了我。”

“麵對兩千年修為的蛇妖,他僅有六百年的修為依舊能夠堅守本心。”

“南嶼,我們當神仙的,若是連心都守不住,如何配在這九重天上受百姓供奉,又拿什麼來護佑天下蒼生?”

慕昀一身紅色喜服,披著彩霞,騎著麒麟獸來迎我。

他伸出手:“默默,我從今往後,不負天下蒼生,亦不負你。”

我將手遞給他,他將我扯上麒麟獸,帶著我騰雲駕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