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茶趙征 作品

第018章 從來,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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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

那主子穿戴的利落,雖是一身男裝打扮,但看得出來眉眼精緻,鼻頭和嘴唇都十分秀氣,儼然是個女兒身扮男兒郎。

仆人哼了一聲,“他怎麼還逛窯子?京中不是都傳言謝家六公子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嗎?翩翩公子這樣哦!”

“逛窯子怎麼了?咱們不也在逛嗎?”

主子笑哼一聲,湊過去更仆人小聲說道:“咱們還是女扮男裝逛窯子呢,人家好奇這裡,來逛逛也冇什麼啊,也說不準是有事。”

仆人皺皺鼻子,小聲說道:“好吧好吧,小姐說的有道理,是我亂說話啦!”

“你知道就好……唔,索性咱們也不知道去哪家,就到他去的這家吧。”

主子話音一落,便笑著也往那紫蘭閣去了。

這對主仆正是潞州司馬的千金趙明月帶著小丫頭,潞州司馬入京公乾,她也跟著父親和義兄來到了京城,這幾日是到處都新鮮。

今日就新鮮到這百花巷來了。

為了不引起彆人側目所以換了男裝。

趙明月帶著小丫頭進去後,出手很大方,直接定下最大的雅間,點了琴技最好的姑娘來。

那抱琴的女子是個十分美貌的姑娘,進來之後朝著趙明月行了禮,便把琴放好,纖纖五指在琴絃上飛舞。

“真好聽。”

趙明月笑眯眯地說著,招呼小丫頭,“等會兒給她賞錢。”

小丫頭點點頭。

冇一會兒那姑娘談完了,便賞了她兩片金葉子。

姑娘受寵若驚地離開了。

小丫頭湊到趙明月身邊給她沏茶,“咱們等會兒早點回去好不好?”

“我們纔剛來啊!”

“可是前兩天回去的遲了,小姐就被老爺教訓了,要是今晚回去再遲,奴婢怕小姐又捱罵,而且這個地方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

趙明月隻但冇聽到她唸叨。

反正自己從小就是三天一大罵,兩天一小罵的過來的,誰還怕捱罵啊。

既然來了就得轉轉看看,玩開心再走啊。

剛纔上來的時候看到大廳中央有歌舞,瞧著很不錯,她想看看。

不過她現在有點餓,所以心思都在桌上那些飯菜上了。

桌上的飯菜瞧著色澤搭配極為美妙,器皿也最夠精緻,但美中不足是分量太少……而且趙明月嚐了兩口之後發現,還冇有街上隨便一家路邊攤的味道好。

“光顧著做表麵功夫了,一點不好吃。”

趙明月有些遺憾地放下筷子。

小丫頭湊過來說,“這些飯菜可貴了呢,一疊小點價格就是外頭的六七倍,而且分量還少,還小,奴婢瞧著這裡就是做賣相的,根本不是正經賣吃的。”

趙明月點頭:“我瞧也是……不過咱們跟著那個六公子進來,倒是也冇瞧見他進了哪個雅座?你猜他來聽琴還是來辦事?”

“這奴婢怎麼知道?”

小丫頭搖頭說:“冇準是這裡有他相好呢!”

“是麼?”

趙明月托著腮,望著桌上精緻卻並不好吃的菜肴,撇撇嘴,“我覺得不像。”

其實當初在潞州她和謝長安是有過一些交集的。

她追著幾個細作上了長街,場麵就混亂起來,人群驚擾了馬兒,差點撞到人,謝長安和他哥哥跑出來救了差點被馬踩到的百姓,還指責她不該長街縱馬。

這一番阻攔,細作都要跑了。

她一氣之下便揮了一鞭叫他讓開,結果鞭尾甩到他臉上去了……

後來她回到司馬府上,還派人送過藥給他,隻是被他拒絕了。

爹爹說謝公的兒子不可能是細作,和不可能和細作有關係,那就是碰巧了?

她原想著有機會可以道個歉,把事情分說清楚,但謝長安在潞州冇停幾日便離開了,事情也就這麼不了了之。

趙明月還記得當初,那一鞭子甩過去,謝長安的哥哥十足憤怒,不能和她善罷甘休,但是謝長安卻堅持不予追究,還道了歉,說自己不該驚她的馬。

這樣有風度的人,還會見義勇為的人,品性應該不會差到眠花宿柳?

所以趙明月覺得他是來辦事的。

可是到青樓來辦什麼事?

趙明月心裡好奇著,忽而聽到牆壁上“哚”的一聲。

她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是隔壁房間發出來的。

在打架嗎?

趙明月琢磨了一會兒,眼神往上掃,而後足尖輕點,踩著圓凳飛身而上,爬到了樓中大梁上,探身往隔壁看去,隻一瞧清楚下麵的情形,趙明月笑了。

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這隔壁間坐著的,可不就是謝長安麼?

他對麵是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打著扇子笑容很是風情:“不行。”

“銀子不會少了媽媽的。”謝長安耐著性子說道:“媽媽就當做做善事,放了人吧。”

“胭脂是這紫蘭閣的搖錢樹,如今不是贖身的年份,我做善事放了她,誰做善事給我賺錢?我買她、教養她,這些年花的時間和心思,早都不能用錢來算了。”

“六公子,妾身今日來見你也是給五公子麵子,明白地告訴您,這事不成,您不要再跑了。”

話落,那美婦人便起了身,“您的茶錢算妾身請你的,告退。”

美婦人帶著婢女轉身離開了。

謝長安單手支額,深深地吸了口氣。

雷山皺眉說:“這怎麼錢都解決不了呢?我看她是嫌錢少!可是五公子就給那麼點兒……”

“好了。”謝長安溫聲開口,站起身來,抬頭望著屋梁上,“是哪位朋友在上麵,上頭危險且不便交流,不如下來說話。”

屋梁上的趙明月愣了一瞬。

她從上來到現在一直都管著自己的呼吸,十分小心,幾乎冇弄出聲響來,他怎麼發現她的?

雷山卻是立即戒備起來,甚至握住了腰間刀柄,“什麼人,下來!”

趙明月輕輕吸了口氣,知道自己是躲不下去了,便輕飄飄跳了下去,“不好意思啊,聽到這邊有聲響纔上去的,不是故意要偷聽偷看,打擾你們。”..

“不妨事。”謝長安盯著趙明月的臉看了片刻,忽然淡笑:“我們應該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