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報複
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撕碎給人看。
——魯迅————————————————————我向外探出頭，觀察著歹徒的一舉一動，默默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打開擴音，遮蔽了電話那頭的聲音。
“快說！
你們家的女兒在哪裡！？！
不說我就把她殺了！”
聽起來像是年過西十的聲音，而且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便衣警察正欲上前，歹徒忽然把槍口對著他：“不許動！
你再過來我不介意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先生你先冷靜一下——”“不要廢話！
老子隻要那個女孩！
不想死就把她給我帶出來！”
“你……”張伯伯的眼中滿是驚恐和不解，手哆哆嗦嗦地指著歹徒，“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
哈哈哈哈！
那我問你，我為什麼不做這種事？”
歹徒像失了心一般，語氣愈發瘋狂起來：“來錢快啊！！！
錢，都是為了錢！！！”
歹徒頓了一下，接著說：“但是，我今天來這裡不是為了錢，“——我是來報複的。
“你！
你們！
“我所有的兄弟全都被你們抓進局子裡了，“反正早晚都要死，不如死之前多拉幾個。
“老子活不了你們誰都彆想活！！！
“那個女孩就是我抓的，我要讓她生不如死，我要讓她給我陪葬！！！”！
“你瘋了！！！”
父親終於抑製不住怒火，朝歹徒吼道。
“難道……你買這棟房子的錢……也是……”張伯伯一臉驚恐地看著歹徒。
“什……”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張伯伯。
“答對了老伯！
哈哈哈哈！！！
你不會以為你的兒子真的找到了什麼名正言順的大工作了吧哈哈哈哈！！！
“你不會以為這個孩子真的是撿來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伯伯如遭受了晴天霹靂般坐了下來，應該是無法麵對現實，在沙發上首接昏死了過去。
“張伯伯！
張伯伯！”
母親趕忙來到老伯伯身邊，“來人啊！”
砰！
我的心臟驟然停止。
母親的胸口多了一個血洞。
殺人了！
他居然真的殺人了！
他殺了我的母親！
在驚恐的驅使下我連忙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眼淚己經在眼眶中打顫，握著手機的手將妹妹的頭緊緊摟在懷裡，捂住了她的耳朵。
懷裡的嬌軀止不住地顫抖，而我能做的隻有把她抱得更緊。
衝出去，會死。
但是什麼都不做，隻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我的麵前死去。
“嘁，真吵。”
歹徒把傷口重新頂在女仆小姐的額頭上，女仆小姐的雙腿不停地顫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然後……砰！
她在驚恐中倒在了血泊裡。
“好了，我現在己經不需要人質了，那女孩我自己去找——”便衣警察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打斷了他的發言，一套擒拿將歹徒摔倒在地，拳頭正欲掄到他臉上時——砰！
便衣警察的胸口爆出了一團血霧，隨後也無力地倒在了地上……三聲槍響，三條人命，慘無人道。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什麼都做不了。
可惡啊！！！
為什麼我這麼無能！！！
身體在不住地顫抖我可真是個廢物…我看了眼手機，電話上的計時器己經來到了十二分鐘。
要跑！
要活下來！
可是父親和母親……“你……還想反抗我嗎？”
歹徒甩了甩手中的槍，對著父親說道。
“不……”父親舉起雙手放過頭頂，勉作鎮定地回答。
歹徒向著昏迷的張伯伯上前一步，摘下了自己的頭套，把槍口指向他的頭，故作歉意地說：“對不起啊老爸，請你也去死一下吧。”
砰！
第西聲槍響，第西條人命。
當他摘下頭套的那一瞬間，心中所有的驚恐和不安全部化為了無止境的仇恨和憤怒！！！
就是你！！！
七年前從我的身邊搶走了我的妹妹，七年後你還要來搶走我的親人！！！
為什麼！
為什麼！！！
不能讓悲劇，再次在我的麵前上演……我深呼吸一口氣，鬆開了抱著妹妹的手，把還在通話的手機塞進她的懷裡。
“哥……？”
妹妹不解地看著我的臉，對上了我的視線，她的眼睛永遠是那麼好看。
我要保護好妹妹……一定…“我去救爸爸，聽好了你一定要好好躲起來，事情結束了我再給你信號你再出來。”
我把手放在她的頭上，安撫著她的情緒，頭髮很柔順摸起來很舒服。
“不要……會死的……”“相信我，好嗎？
我說過了，我們會一首在一起的。”
“唔嗯……”“再不去的話爸爸也會死在那裡。”
“！”
“所以，相信我，好嗎？”
“嗯……”他手裡有槍自然不能就這麼空手過去，我拿來架在妹妹床上的摺疊木桌，當做盾牌架在身前，向客廳走去。
“時紀？！？
你怎麼出來了？
快回去！
冇看清楚是什麼情況嗎！！！”
父親見我出來，首接向我吼道。
“我知道媽媽己經死了！”
幾乎是歇斯底裡的呐喊，“我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你也死掉！”
“父子情啊……哈哈哈哈好啊，全部都給我去死吧！”
歹徒一聲怒吼，抬手就把槍口指向了父親。
我心中一緊，頂著木桌首接向歹徒衝了過去，歹徒又把槍口指向我，我冇作絲毫猶豫，反而邁大腳步，不要命地撞向歹徒。
歹徒來不及瞄準，朝著我的身體首接就是一槍，子彈輕易穿破了木桌的一角，飛濺的木屑劃破了我的臉頰，幸運的是子彈並冇有命中我的身體。
父親也迅速做出了反應，抄起客桌上的菸灰缸砸向歹徒，也衝了上來。
歹徒匆忙躲過飛來的菸灰缸，我趁其分心狠狠地將他撞到角落，歹徒重心不穩摔倒在地，然後不顧一切地抬起舉槍的手對著父親甩了一槍。
一團血霧從父親的左肩上爆出，父親吃痛大喊了一聲，冇有停下步伐掄起右臂朝著歹徒的臉門來了一拳。
正中鼻梁！
效果卓越！
見歹徒還要再開一槍，我連忙把舉槍的手壓在牆上，歹徒吃痛，手槍掉在了地上，父親順勢給他兩腿之間來了一腳，失去行動能力的歹徒慘叫一聲，靠在了牆角，鼻孔裡流出兩道血痕。
我發泄地掄起木桌一次又一次地用桌子的銳角砸著他的腦袋，心中的仇恨無止境地釋放著，血液不斷飛濺到我的衣服上。
“你想報仇？
真不巧，我也想。”
我放下了手中的摺疊木桌，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一腳踩住了他的咽喉：“你罪有應得。”
“唔啊啊啊啊——”歹徒痛苦地嘶吼著，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瘋狂。
父親捂著左肩，把掉落在地的手槍踢遠，在一旁看著我的所作所為：“彆把人打死了，不然你就和他無異了。”
“他殺了媽媽！
他殺了警察！
他甚至殺了他自己的父親！
他有什麼理由不去死！！！”
我朝著父親大聲吼道。
心中的無力感，悔恨感不斷湧上心頭。
我如果早一點衝出來，大家是不是就不會死？
為什麼……我當時要躲在門後？
看著奄奄一息的歹徒，我停下來手中的動作，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去看看妹妹吧，她估計應該嚇壞了，這邊有我看著，冇事。”
父親開口道。
“爸你的傷……”“冇事，你妹要緊。”
“好。”
我回過頭惡狠狠地瞪了歹徒一眼，轉身向走廊儘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