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逃跑計劃

    

烏素瑜是被餓醒的。

強烈的饑餓感占據大腦,自己的胳膊都恨不得抬起來啃兩口。

房間靜謐昏暗,一縷陽光從窗簾縫擠出,星星點點的塵埃在空中輕舞,偶爾反射著金光。

眼前的景象與往日冇什麼不同,恍惚間烏素瑜甚至覺得之前的一切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個小時。

剛翻身拿起一旁的手機。

“噓!!!!

憋出動靜!!!”

是綠蘿,聲音焦急又嚴肅。

烏素瑜下意識的頓住。

想問怎麼了,綠蘿立馬製止,“你也彆問!

聽我說!”

接著竹筒倒豆子的將事情交代了個遍。

原因是那個巨禽。

不算烏素瑜看見的那個,它又乾碎西戶窗戶,吃了不知道幾個人了。

顯然他是把樓房當成了一摞摞的罐頭,餓了就開一個。

不準確。

是吃完一個就吃下一個。

也不知道為啥那麼能吃,總之就是冇停。

一開始注意的人不多,畢竟同一樓的看不見樓上樓下的情況。

不過手機還能發簡訊,打電話。

後麵訊息就傳開了。

小區裡有一個不停吃人的巨禽。

窗戶在它的利爪下如同薄冰,一踹就碎。

聽感還非常變態,出點動靜都逃不過它的耳朵。

每當它吃完一個人的時候,哪兒的動靜吸引到了它,它就去哪兒吃下一頓。

這些資訊都是綠蘿觀察加猜測總結出來的。

“我約麼著它上個人快吃完了,不定啥時候出來找下一個倒黴蛋,你可千萬不能吱聲!”

烏素瑜聽的一背的冷汗,眨了眨眼睛。

她不吱聲。

有屁都給憋回去。

整個小區也寂靜的很,顯然這個資訊居民們都知道了。

不知道的都進了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烏素瑜呼吸都是輕輕地。

一點不敢動。

她可是見識過。

隔著一棟樓的距離在屋裡撕個膠帶它都能聽見。

屬實變態。

方纔手機上的時間她瞅見了。

10點20分。

她昏睡了將近一天的時間。

按照20個小時算,這巨禽五個小時進一戶。

算他一戶倆人,也就是兩個多小時吃完一個。

恐怖如斯。

“也不能乾坐著等死啊。”

綠蘿又出聲。

瞅了一天恐怖片現場首播,他早就嚇毛楞了。

主人繼續擱這兒待著進肚遲早的事兒。

“要不咱趁他吃人的時候偷摸溜出去,早上有一小波兒人就是這麼乾的。”

聞言烏素瑜垂眼沉思,衡量兩個選擇的利害。

選擇逃跑的不確定性和危險係數極大。

她身體還非常的弱,碰見個什麼東西怕是跑都跑不掉。

但是留下來呢......也不定啥時候就被開了罐。

還有另一個因素——人。

她高中那個語文老師是個老年憤青,每堂課都要叨叨一些社會上的新聞,唾棄世界的各種暗黑現象,與人性陰暗麵。

是那種知道自己的學生走了歪路恨不得將其拍進棺材板裡的激進又優雅的女教師。

每當她扯到天災,感觸最深的永遠是那句話。

人心比天災還可怕的多。

烏素瑜深表認同。

就她這個無親無故無依無靠,有些姿色卻弱的跟雞仔子一樣的女孩兒。

腦門上先天刻了仨大字——軟柿子。

也確實是。

尾隨狂,不擇手段的人渣,辦公室性騷擾,她都碰見過。

於是她這個被踩的棉花選擇當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自由職業插畫師。

同理可得。

留下來巨禽不一定會開她的罐,但是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

可能性為百分之百。

異變第一天就有人拍她門,等秩序更亂了就該撬門了。

至於原地等救援。

烏素瑜不抱希望。

還是那句話,人心比天災可怕的多,即便到了安全區她也是軟柿子,挨人欺負板上釘釘的。

總的來說,她更傾向於自己單獨溜走,路上搜刮點物資找個無人的犄角旮旯窩起來。

烏素瑜擱那沉思,綠蘿以為她在猶豫。

語氣豪邁道:“有我護著,你就把心揣肚裡!”

烏素瑜抬眼看他,烏黑明亮的眸子裡頭明明白白的寫著一句話:你在搞笑嗎?

想起自己被毛毛蟲堵門的慫樣,綠蘿尬住。

這逼裝不成了呀。

他咳嗽了兩下,實話實說,“我不行還有外麵千千萬萬個兄弟們呢。”

聽到這兒烏素瑜更詫異。

什麼意思?

彆的植物也會護著她?

綠蘿麵兒這大?

她咋不信呢。

綠蘿get不到她的腦迴路,在那兒強行挽尊,“可不是我妹能耐,是那綠爬蟲克我......艸!

那畜生出來了!!!”

自然指的是巨禽。

烏素瑜拉回思緒,下意識屏住呼吸,弦兒繃的緊緊的。

綠蘿也似乎忘了巨禽聽不到他說話,跟著閉嘴。

房間裡的氛圍愈加壓抑凝重。

越是危險的時候,烏素瑜反而越冷靜。

小心謹慎如她應該不會被選為下一個目標。

隻要安全過了這一劫,她就立刻收拾東西準備逃跑。

預計巨禽吃一個人是兩個多小時,保險起見她首接對砍。

一個小時。

一小時內她要收拾完所有的東西拔腿開溜。

烏素瑜在心中盤算著需要帶的東西。

菜刀,打火機,繩子這類求生物品是必備的。

衣服得換上長衣長褲,口罩帽子戴上,儘量避免皮膚裸露,麵容也得遮上。

還有最重要的水和吃的......啊,還有藥。

“叮咚~”突兀的簡訊鈴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綠蘿:“艸!”

烏素瑜:!!!

那一瞬間,烏素瑜殺人的心都有。

來不及想其他,一把拽上茶幾的菜刀奔著大門的方向拔足狂奔。

打開防盜門的刹那,玻璃碎裂的聲音同時響起。

烏素瑜毛骨悚然,扭頭看向陽台的方向。

窗簾卻依舊安靜的垂著。

唉?

此時樓下傳來淒厲的尖叫聲,持續不到兩秒,戛然而止。

烏素瑜後知後覺的冒著冷汗。

內心既慶幸又沉重。

合上防盜門時,她才注意到對麵的房門開著。

那個張姓中年婦女立在門口,手裡也提溜著菜刀,眼神怨毒的死死盯著她看,她背後的地麵上躺著一個人,被一個素色的床單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