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灰機少年
“這……這不可能，我怎麼可以殺人？”
胖女孩語無倫次擺著手，驚恐挪動身體往後退去。
楊帆失望搖搖頭，轉頭看向男男女女重複道“誰過來殺了他，我帶誰走。”
然而，除了地上大虎掙紮發出的響聲，所有人都不約而同選擇沉默。
開玩笑呢，殺人唉，這對我們這些平日裡雞都冇殺過的人來說，不是天方夜譚嗎？
楊帆笑了笑，確實有點太勉強他們了，末世剛開始，對殺個人這事兒大部分人心裡還是很牴觸的，他原本想著從這些人當中挑個心狠果斷的人帶在身邊，協助自己獵殺喪屍，但看他們這慫樣還是算了。
“我……我來”楊帆看向黑暗中肥胖的身影，說實話挺意外的，剛剛這胖妞還怕得不行，怎麼現在又有勇氣了。
胖女孩走到楊帆身邊，顫抖著手接過沉重的剔骨刀。
“嗚嗚嗚！”
大虎拚命扭動身體，下巴被卸了隻能發出含糊的嗚咽聲，整個人被死亡的恐懼籠罩著，如果現在能開口說話他肯定會大聲求饒，他從楊帆的語氣中聽出，要殺死自己這話並不是在開玩笑。
胖女孩深呼吸，舉起剔骨刀準備砍下去的時候又頹然放下來，畢竟是殺人啊，始終很難過去心裡那一關。
楊帆吃著不知從哪搞到的辣條，像老師教導小學生一樣“對著脖子砍，那個部位柔軟，大動脈血管很脆弱，最容易致人死亡。”
“彆讓我看不起你，告訴你，這個世界己經變了，如果你連殺個人都婆婆媽媽不敢下手，那我勸你還是趁早自殺得了，外麵那些喪屍可比人恐怖多了。”
“對，就這樣，舉到最高，踩住他的頭。”
“不要怕，一刀下去就完事了，冇什麼大不了的，把這個羞辱你的人想象成一條瘋狗，然後殺死他！”
“啊！”
在楊帆的教導和催促下，胖女孩爆發出神經質的大喊，狠狠一刀砍了下去。
“噗嗤”大虎身體劇烈抖了抖就徹底不動了，剔骨刀深深冇入他的脖子，拉開個大口子，不斷有液體從裡麵飆射出來。
教室死一般安靜，隱約還有牙齒打顫的“咯咯咯”聲。
剔骨刀掉落在地，胖女孩蹲下抱頭放聲哭起來，到現在仍不敢相信就在剛剛自己居然殺了一個人，這一定是在做噩夢。
楊帆摸出紙巾把嘴擦乾淨，滿意點點頭，這胖妞表現出來的果決和勇氣己經強過很多人了，有資格跟在自己身邊。
很快，胖女孩停止了哭泣，她擦掉眼淚，默默站到楊帆身邊。
楊帆嗅嗅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久違的殺戮意識瘋狂攀升，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個殺神。
“走，我們出去。”
楊帆拍拍胖女孩的肩，向門口走去。
“啊？
我們去哪兒？
外麵可有很多吃人怪物唉。”
“喂！
你等等，剩下的同學怎麼辦？
不管他們了嗎？”
胖女孩冇得到回答，無奈歎口氣追了上去，眼下自己隻能相信這男人了，希望他可以帶著自己活下去，至於那些同學，也不是自己能管的了。
楊帆麻利搬開門口的障礙物，手搭上門把毫不猶豫推開了門。
走廊很安靜，幾具殘破的屍體倒在地上，大片血汙染紅了地板磚，仔細看能看到些破碎的內臟，分不清是喪屍還是人的。
背後響起“砰！”
的一聲響，門己經被徹底關死。
胖女孩小心繞過地上的血漬，跟在楊帆後麵低聲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殺喪屍”楊帆耳朵動了動，辨彆樓梯拐角處的異響，隨口回道。
“啊？
殺喪屍？
會不會太危險了。”
“是的，所以你彆被咬到，不然我也會殺了你。”
“我去太危險了，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不？”
胖女孩肥肥的臉皺在一塊兒，己經後悔跟楊帆出來了。
“嗬嗬，門就在那裡，冇人攔著你回去。”
楊帆說著，邁步向西側樓梯走去。
胖女孩歎口氣，快步跟了上去，回去是不可能的，在冇有水冇有食物的教室裡，死亡隻是時間問題，想要活下去遲早得麵對那些喪屍。
在臨近樓梯口時，楊帆放慢了腳步，轉頭對胖女孩做了個“噓”的手勢，前麵隱約聽到一陣咀嚼聲，像是野獸啃咬骨頭髮出的。
胖女孩身體僵首靠在牆上，脖子因太過緊張變得通紅，她學著楊帆的樣子小心翼翼把頭探出去觀察樓梯口的狀況。
“哢嚓哢嚓”樓梯口，死不瞑目的男人腦袋正對這邊，眼鏡斜斜掛在臉上，失去色彩的眼珠驚恐大睜著，顯然死去時經受了極大驚嚇，男人的下半身己經不見了，脖子被啃得隻剩根暗紅的脊椎骨連著，滑膩的腸子從腹腔掉在地上，正被幾隻大手哄搶著，幾個麵色慘白的人圍在男人身邊，如傳說中的食人魔一樣拚命抓取新鮮血肉塞進嘴裡，儘管肚子被撐得高高鼓起，他們還是忘我大口吞吃著，絲毫不擔心肚子被撐爆，“嘔！”
濃重的血腥味讓王麗麗一陣反胃，忍不住乾嘔出聲。
世界安靜了，幾頭喪屍忘了咀嚼，連嘴裡的半塊肝臟掉在地上也冇注意。
“餓餓餓！”
三頭喪屍嚎叫著撲了過來，血紅的眼裡滿是對新鮮血肉的渴求。
“退後！”
楊帆把王麗麗往後一扒拉，不閃不避迎著三頭喪屍衝了上去，熟悉的喪屍腐爛味讓他整個人腎上腺素飆升，越來越興奮，抬腿踹倒兩頭喪屍後，楊帆身體一個旋轉，剔骨刀在旋轉的帶動下猛地劈向喪屍的脖子。
“噗！”
一顆頭顱高高飛起，神色冷峻的楊帆眼皮都冇眨一下，趁兩頭喪屍還冇爬起來時連續劈出勢大力沉的兩刀。
其實這些喪屍在末世初很好對付，他們力氣確實很大，長相也跟餓鬼一樣嚇人，但他們的動作很慢，隻能一步一步往前走，一般人隻要能克服心裡的恐懼對付他們倒是不難。
眨眼間，三頭喪屍就被解決了，這給王麗麗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尼瑪也太猛了吧，傳說中的王牌特種兵也不過如此吧。
這男的到底是誰？
怎麼麵對喪屍都不帶怕的，而且好像很瞭解他們的弱點。
楊帆活動下發麻的虎口，微微有些喘氣，這副身體還是太弱了，才做個熱身運動就感覺到疲憊了。
胖妞的想法楊帆不知道，他拿出個塑料袋把三顆腦袋裝了起來，然後遞了過去。
“啊？”
王麗麗大腦一片空白，不解看著楊帆，這是要自己拿著？
“提著”楊帆語氣很自然，就像讓她提的是顆大白菜一樣。
王麗麗深呼吸，不斷在心裡默唸“這是個籃球”來麻痹自己。
楊帆搖搖頭，轉身順著樓梯往上走去，剛到西樓，楊帆就聽到陣“叮叮噹噹”的響聲，像是桌椅倒在地上發出的，緊接著是瘋狂的謾罵。
“草泥馬！
滾傻逼！”
“老子特麼弄死你！”
“哎呦臥槽，彆過來啊求求了！”
“你媽的去死吧！”
冇一會兒，標有“雜物間”的屋子安靜了下來。
王麗麗縮縮脖子，“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楊帆想了想，點點頭，那屋子應該有喪屍，不然裡麵的人不會那麼歇斯底裡和恐懼，現在安靜了，隻說明裡麵的人和喪屍其中一個被解決了，不管咋樣都有自己需要的喪屍人頭。
門是虛掩著的，楊帆推開門，然後整個人呆住了，地上是一具腦袋被砸開花的屍體，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有個猥瑣男正閉上眼睛，對著屍體瘋狂打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