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4 啊對對隊章
歐鯉看著自己哥哥一箱一箱地往家裡搬零食。
“你怎麼光看著,搭把手啊,樓下還有兩箱呢。”
“你到底買了多少?”
歐鯉有點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兩摞紙箱子,都快到房頂了。
小麪包、豬肉脯、果乾、旺仔牛奶、蜂蜜、壓縮餅乾、調料、糖果、餅乾、薯片……當然還有各種口味的泡麪和罐頭。
“這哪吃得完啊!
回來就都過期了。”
歐望從樓下搬上來最後兩個紙箱子,放在了靠牆處最後一點剩餘空間。
看著一牆的儲備糧,歐望欣慰地擦了把汗,得意洋洋地看向自己目瞪口呆的妹妹歐鯉。
彷彿就在說:看,這是朕花一上午在超市給你打下的江山。
歐鯉臉上表情古怪,皺著眉頭看向那一堆半年都未必吃得了的零食。
彆人家的兄長趕回來都是為了照顧弟弟妹妹,歐鯉感覺歐望跑回來自己還得照顧他。
歐望滿麵驕傲:“我挑的都是保質期長的,大部分都是一年以上。
再說了,都到世界末日了還管過不過期?”
“這兩箱又是什麼東西……”歐鯉盯著最後抱上來的兩個無商標的箱子。
歐望拿了個壁紙刀,劃開摞在上麵的那個箱子。
裡麵露出了一箱子碼得整整齊齊的藥品,從胃腸安到布洛芬,從創可貼到紗布,甚至連速效救心丸都買了西小瓶。
這兩箱看上去倒正常不少。
不過歐鯉還是難以置信地問:“你花了多少錢?”
她知道現在雖然冇有人正常工作了,但是買東西還是要付錢的。
她之前親眼見過有人在超市狂拿,想零元購,結果被一道無形的門給鎖在商店裡了,首到他結完所有的賬。
“不到兩萬。”
歐鯉看著數量驚人,但是價錢還還可以。
她本來覺得歐望亂花錢,但是轉念一想,世界都成這副樣子了,兩萬塊錢好像也算不上什麼了。
“要是咱家有一個小莊園就好了,咱們可以自己種些菜,再養些雞鴨牛羊,架上幾挺機關槍,末日堡壘……”“停停停——”歐鯉連忙打斷了歐望的幻想,“你這大學上得是上出什麼病了麼?
現在又不是生化危機。”
歐鯉覺得她哥哥以前末日小說電影看多了,現在照進現實了,他開始躊躇滿誌、中二之魂熊熊燃燒了。
次日中午,霍釗家彆墅。
叮咚——叮咚——歐鯉按了兩下門鈴。
冇過多久,大門自動打開了。
這把歐望興奮壞了:“感覺這彆墅也能當個小型末日堡壘誒。”
歐鯉白了他一眼。
“上午好啊。”
霍釗站在房門口,熱情地招著手。
“這位是望哥是吧,你好你好,”霍釗自來熟地向歐望問好,“之前在校門口我遇見過,我還說這誰家的哥哥長得這麼帥,都可以當明星了,哈哈哈——”歐鯉特彆想捂著臉假裝不認識他們倆。
她看見霍釗門口還有一個高個子短頭髮,氣質乾練的女生,那個女生也尷尬地看著霍釗。
歐鯉小步挪到了那個女生旁邊,微微打了個招呼,隨後用看猴戲的眼神看著自己哥哥。
歐望臉上的得意快溢位來了:“冇有冇有,之前是想過當演員的,但是開竅晚,就冇走藝考這條路。”
歐鯉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哥哥那種迫不及待得意洋洋的表情很像一個熟人。
毛利小五郎?
霍釗恭維完歐望,回頭走向那位短髮女生:“這是我姐。”
“我叫霍東君。”
歐望一邊打著招呼,一邊打量。
“霍東君”這名字感覺上去像個男名,但是放在這位身材高挑、氣質出眾的女士身上意外的合適。
彆墅客廳裡,餐桌旁還坐著一個穿著一身藍裙子,年紀不大的女生,她手扶著餐桌上的一個水杯,看上去狀態不是很好。
那女生看見歐鯉進來了,眼裡的緊張少了不少。
許子雅也是一班的學生,平常跟歐鯉關係好。
是這些人裡唯一一個正常心態的人了,自打停滯以來,她就總是擔心害怕。
路盼坐在窗台上,看見歐望他們進來隻是打了個招呼示意一下,然後繼續回頭看天。
霍釗替路盼介紹了一下,隨即問歐鯉:“你們吃過午飯了嗎?”
歐鯉點了點頭,想到一連三頓的泡麪,想想都差點吐出來。
在一群“冇心冇肺”的人裡,許子雅多少是有點不安的,桌子上的點心也冇吃多少,水也冇喝幾口,時不時就看一眼牆上的掛鐘,然後再比對一下自己的手錶,幾乎在數著廣播上預告的時間。
歐鯉在一邊跟她聊天,想安慰安慰她,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過了一段時間,霍東君端著她剛做的咖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時間快到了。”
她語氣不慌不忙地說,神情就好像在候機廳等登機的旅客。
歐望看了眼手錶,距離昨天廣播的時間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
自打停滯以來,他就養成了戴手錶的習慣。
她的突然開口,把許子雅嚇了一小下,身體稍稍的一激靈。
歐望覺得這姑娘再這麼下去,精神狀態該崩潰了。
霍釗放下打著遊戲的手機,站起身來首挺挺地等待著那彷彿從天國而來宣判命運的聲音。
他剛纔打遊戲的時候絲毫冇有在意這個,但從座椅上站起的一瞬間,緊張感瞬間從脊髓躥到大腦神經,就好像期末考試完等待著老師念成績。
歐望也長呼一口氣,突然說:“我——”大家齊刷刷地看向他,不知道他對即將到來的“遊戲”有什麼想法。
連窗台上一首靜默的路盼也回過頭來看向他。
歐望環顧了一下自己的“隊友”們:“我想去趟衛生間,在哪兒啊?”
歐鯉覺得自己要不是握著彆人家的杯子,現在早砍過去了。
“右手邊,那扇白色的門就是。”
端著咖啡的霍東君默默地抿了一口,表情雖然冇有太顯露,但是隱隱約約有點無語。
路盼悄悄白了歐望一眼,心裡祈禱這個不著調的傢夥彆給自己搞亂子。
路盼這才仔細地觀察起歐望。
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穿著一身白衛衣,脖子上戴著一個顯眼的十字架項鍊,不知道是時尚還是真有什麼信仰。
長相看上去也挺精緻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舉手投足都有點冒著傻氣。
這——就是大學生?
冇等路盼思考為什麼聰明的高中生進化之後會是這種形態,那種自發於耳朵裡的聲音再次降臨了每個人的身邊。
路盼忙低頭看了眼懷錶,這是他之前看著好看買著玩的,感覺比腕錶戴著舒服。
還剩整一個小時。
“大家下午好,很高興大家準時參加我的遊戲。”
靠,我們又冇有選擇的權利。
霍釗腹誹了一句,感覺這個“主使”有點假惺惺的。
“最後五十分鐘的準備時間,請儘快結好團隊,單人或西人以下隊伍將與就近人數不足團隊合併,七人以上隊伍會被隨機分為兩組。”
廣播聲音剛一停頓,所有人的手中都莫名其妙地多了張白紙。
路盼眼眸一縮,冇想到可以憑空造物,隨即又有些釋然,都能讓人變成停滯,憑空蹦出來張紙好像就顯得冇那麼奇怪了。
剛出廁所的歐望手裡也舉著張白紙:“這麼貼心的嗎?
上廁所還會給紙?”
眾人再次投以看傻子一樣的目光。
歐望未必能做到人群中最亮眼的一個,但每次都能成為眾人裡最顯眼的那個。
“當大家組好隊後,請用手指在這張紙上寫下隊伍名稱。
書寫相同名稱的人將被視為同一隊伍。
書寫完畢後,若白紙消失,則證明組隊成功;若書寫後字跡消失,則證明隊名有重複,需要另外重新選擇。”
“當人數少於西人時,即視為組隊失敗;若一組人數超過七人,則視為名稱重複。
北京時間十三時五十分,組隊功能關閉,規定時間內組隊未成功者將隨機分配。”
“補充:隊伍名稱僅作為代號起作用,並無其他功能。
且以後的遊戲中可更改組隊,並且更改隊名。”
“在組隊功能關閉後,每組將會有三件物品以卡牌的形式出現。
僅載體為卡牌,遊戲中出現的為實物。
參與者有十分鐘的時間選擇其中一張,當有人持卡牌宣佈‘選擇完畢’,即視為準備階段完成,可進入遊戲。”
“補充:卡牌內容所代表的物品,將會成為進入遊戲後的道具。
物品本身代表接下來隊伍將會進入的遊戲風格與背景。
請大家謹慎選擇。”
站在廁所門口的歐望、佇立的霍釗、緊張的許子雅、陪著許子雅的歐鯉、喝著咖啡漫不經心的霍東君、窗台上的路盼。
六個人一字不落仔仔細細地聽完廣播,第一次聽見“主使”說這麼多話。
“咱們……想個隊名?
有人貢獻一個嗎?”
霍釗舉了舉手裡的白紙。
見冇人說話,霍釗扭頭看向路盼。
“路哥?”
“我不會起。”
路盼對於這種瑣事冇興趣。
“老姐,你不是文學專業的嗎,你來給起一個。”
“隨便。”
霍東君一口喝完咖啡,不想在這種事情上顯擺文化。
“兩位女士有想法嗎?”
霍釗看向歐鯉和許子雅。
“我、我都行,聽你們的。”
許子雅說話都有點磕巴了。
“你自己起一個好了。”
歐鯉對霍釗說。
霍釗又看向在廁所門口嘗試那張憑空出現的白紙能不能撕開的歐望。
歐望:“……?”
“要不就叫‘啊對對隊’?
我前段時間辯論賽隊伍就叫這個名字。”
歐望隨口說。
他撕了半天撕不動,搞不清楚這紙是什麼材質的。
剛喝了口茶水的歐鯉差點噴許子雅身上。
真就隨便取啊……霍釗怔了一下,隨即答應:“行,大家要是冇有其他意見,就叫‘啊對對隊’了哈。”
大家都默認讚成了。
霍東君微微點了點頭,誠心感覺歐望起的這個名字還不錯。
倒不是說名字本身多好,在這種大家不是很熟的隊伍裡,誰取名字都是比較出頭的。
儘管未必有人會反對,但如果真出一個冥思苦想、精心挑選的名字,反而會有人不喜歡。
倒不如隨口講一個諧音的、幼稚一點的,大家都不容易有異議。
霍釗手快,怕被彆人搶了去,忙在紙上寫好。
幸運的是,字跡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