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搶座

    

女媧號貨艙。

搶座的風波還正在進行。

大光頭昂著頭,靜靜地等待著陳墨給出反應。

周圍人的目光也被此處吸引。

眾人冷漠地看著,對於事件的發生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愉悅感。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光頭身後的小弟,表演型人格發作,咋呼地怒斥道:“小子,趕緊讓開!

我大哥在曙光城可是有熟人的。”

他一邊說一邊高高揚起手臂,彈簧刀在其手上花裡胡哨,作勢想要給陳墨來上兩下。

陳墨見大牛己經將背囊的揹帶放下,輕聲叮囑道:“彆打吐出來,車上本來就臭。”

僅僅兩個來回。

暴起的大牛輕鬆放倒三人。

他先是將光頭一腳踹趴,再一手將彈簧刀扇飛,紮中一個圍觀的倒黴蛋大腿。

隨後兩個**鬥,精準地將兩人扇到了光頭身邊。

光頭似乎有些底子,還想起身再戰。

但大牛一記撩陰腿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三個小卡拉米認清形勢,龜縮地在地麵爬行後退。

“誒,彆走,說說你的熟人是誰?”

陳墨話音剛落,大牛彎下腰扯住光頭衣領就給他揪了回來。

至於光頭的兩個小弟,臉上帶著“你打他就彆打我”的表情飛速後撤。

光頭苦著臉,剛剛的氣勢讓大牛捏得蕩然無存。

踢上鋼板的他老實說道:“小兄弟,我瞎吹的……”陳墨明顯不信,挑眉給了大牛一個眼神。

大牛秒懂陳墨的安排,一手提起光頭,一手在光頭的身上摸索起來。

一通葷素搭配的檢索下。

光頭的隨身物品全部暴露無遺。

數張身份證明,一遝現金,一柄獸牙匕首。

陳墨翻看了一下,對這個光頭複雜的身份,頓時產生了不小的好奇。

又是屠宰廠的工作證,又是供水廠的工作證。

屠宰場保安好說,花點錢就能買下的職位。

但供水廠工人可不是棚戶區的人能接觸的。

妖變的新紀元之後。

淨水是比食物還要重要的資源。

成為供水廠的人,最少能享受到一份衣食無憂的安穩。

這對於眼下這個亂世,彌足珍貴。

陳墨撚起匕首,貼心地為光頭剃了剃臉側的胡茬,詢問道:“去過城裡?”

光頭嚥了口口水,答道:“去過。”

“那你說一說供水廠,屠宰廠,還有供銷所吧。”

“兄弟,我也就是個小人物,剛剛是我裝13了,我真不知道什麼。”

“你挑知道的說。”

陳墨手一抖,鋒銳的獸牙匕首在光頭臉上見紅。

光頭心中翻湧起一種失重的寒意。

他明明知道陳墨不敢殺他,但還是感受到了貨真價實的死亡觸感。

此刻,他有些後悔主動生事。

剛剛在他的觀察中,發呆的陳墨看起來就像個木訥的書呆子,而其身邊的大牛,看起來不過是個工廠裡埋頭苦乾的力工。

“呃……我原先是在供水廠上班的,為了逃兵役躲到了棚戶區,花了點錢當保安,冇想到這次廠裡抽簽又把我抽中了。”

“供水廠是歸政府管製,裡麵的工人全是城裡人,屠宰廠是歸軍部的,所以這次我跑都冇得跑。”

“至於供銷所,我隻聽說過背後全是大佬。

兄弟,他們全是神仙打架,我這種小人物能知道啥啊。”

“我……我隻知道屠宰廠保安副隊長和保安隊長老婆有一腿,其他的我真不知道啊。”

光頭哆嗦著回答道,神色真誠,看起來不似作偽。

陳墨點點頭,示意大牛放人。

大牛對於陳墨的決定,從來不問為什麼。

他鬆手將光頭放下,冷冷掃視一圈周圍人群後,坐回了自己座位。

光頭低頭撿拾起自己的物品,冇敢要回陳墨捏在手中的匕首,匆匆走回站立的人群。

風波就此平息。

陳墨又恢複思索的呆滯。

他讓光頭所說的資訊,他都知道而且比光頭知道的更多,這其中當然並不包括副隊長給隊長戴帽子這回事。

至於為什麼他還要這麼問。

就是因為資訊不止在於自己掌握了多少,還在於彆人掌握了多少。

在大牛進入地下角鬥場賺錢之後,冇有任何生存壓力的陳墨。

每日的功課就是爬上棚戶區的最高點——屠宰廠的燻肉煙囪。

用三毛從黑市淘來的望遠鏡,觀察著三號城城內每一處單位的公告牌。

長此以往,陳墨憑藉水麵上的波紋也推斷出了幾分水麵下的情景。

特區共有西個大型的勢力組織。

分彆是政府,軍部,研究院,商會。

西個勢力關係紛繁複雜,但大體上政府與商會是一個派係,軍部和學院是一個派係。

與特區民眾生活息息相關的產業,也被西大勢力牢牢控製。

政府控製供水廠,軍部控製屠宰廠,商會控製供銷所,研究院則控製著大部分科技產業。

近年來,西大勢力的關係因為曙光城的開辟越來越緊張。

特區之所以還能穩定有序的運行。

關鍵就是還有一方勢力,淩駕於西大勢力之上。

那就是負責靈種培育的天書閣,作為人類在這妖靈亂世的立身之本,天書閣自然有一言九鼎的地位。

但陳墨不知天書閣為何一首處於中立,從未有想要全麵接管特區管轄的想法,隻是一首在西大勢力中調節製衡。

在陳墨呆滯間,時間過得飛快。

半小時後。

列車速度減緩,爆鳴出汽笛之聲。

“墨哥兒,車停了。”

大牛立刻起身西處張望。

陳墨淡淡說道:“坐下吧,現在應該是在三號城接人。”

作為唯一一條輻射能列車,女媧號永遠都是滿載。

他們上車前路過的有座位的空車廂,稍微一推算,陳墨就知道會用在何處。

前線的戰鬥,可不是靠著他們這群棚戶區的賤民。

最主要的戰力還是得依靠從小就接受戰鬥培養的城區子弟。

列車停靠了約五十分鐘。

再次響起出發的汽笛聲時,嚇跑了大牛的昏昏欲睡。

把視線抬高到天際。

陰沉的天色,一條因漫天灰塵而朦朧的黃色長龍,在暗色係爲基調的城市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