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牙部族
看見滕悍轉身朝向自己，雙腳受傷無法逃離的矮子滿臉絕望，他屁股著地緩緩往後挪，血染紅了雪。
滕悍露出一個自以為和善的笑容，把木矛頂在矮子的胸膛問：“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對方那嗜血殘暴的冷笑，矮子臉上滿是驚恐，他愣了一下後又點點頭。
一開始滕悍冇想到這些野人是可以溝通的，還能說帶點普通話。
“我問什麼你老實回答，敢騙我就戳死你。”
滕悍說著把木矛往前一遞，把矮子的黑臉都嚇白了。
滕悍：“你們為什麼一看見我就要追？”
矮子眼睛眨巴兩下，回道：“抓、抓關內人，可以去換肉吃。”
他雙手正用力按住小腿上的傷口企圖止血。
換肉吃？
聽到不是煮自己，而是拿去交易，當軟妹幣用，滕悍無語了。
不過一開始那投矛的架勢，不太像要抓人啊！
更像是要當羊肉串起來扛回去。
“你說關內人是什麼意思？
怎麼區分？”
不知是問題超出矮子的理解，還是滕悍的口音他冇太聽懂，他連續眨巴眼睛好幾秒才答：“冇穿獸皮、臉白的就是關內人。”
滕悍滿頭問號，這麼粗糙的區分方式嗎？
不過看見他們三個都是黑皮膚、頭髮亂糟糟的模樣，滕悍也能明白這個區分方法主打簡單實用。
隻是他心裡又開始莫名有點慌，自己似乎不在國內了，可不在國內的話，這個野人怎麼會說國語？
他隻能硬著頭皮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裡是什麼地方？”
黑矮子又是眨巴眼睛：“我叫大腸，這裡是南山獵場，我們部族的地盤？”
大腸？
這個名字一聽就很有靈性，那麼疤臉就是叫臘肉……滕悍也明白了，原來黑嘴是讓他們兩個幫忙堵自己，隻是溝通全靠吼。
“你們部族叫什麼名字？
有多少人？”
“我們是白牙部族，有……有……一百、兩百、九百……一百……”大腸冇讓滕悍失望，回答出部族的名字後，數到九百，然後又轉回了一百，半天才得出一個‘九百’的回答。
滕悍人都傻了。
不知道怎麼數到一千的大腸，瘋狂眨巴眼睛讓隊友偷襲的臘肉，大呼小叫讓隊友堵自己的黑嘴。
怎麼看不像現代人能做出的事，自己該不是穿越回石器時代了吧？
進化論冇說元謀人會說普通話。
滕悍又問了幾個問題，大腸為了活命，很配合地回答。
對方根本不知道國家是個什麼概念，隻知道關內人和他們關外人。
關內人凶殘至極，一出現就會血洗他們這些關外部族。
白牙部落裡等級森嚴，除了首領外，還有戰士和統領、族老這三個等級。
族老冇什麼戰鬥力，主要戰力是狩獵隊員和戰士、統領。
一個戰士能打五六個狩獵隊員，一個統領能打很多個戰士……具體是多少個大腸表示不清楚，總之很多。
離這裡不遠有一個狩獵隊聚集點，有統領駐守，聚集點離白牙部族有大概三天的路程。
大腸對時間的計量單位隻有‘天’和‘夜’，冇有小時和分鐘，所以滕悍也不知道那個聚集點離這裡到底多遠。
得知剛纔跑掉的那個黑嘴，肯定會搬救兵來，滕悍覺得自己該跑路了。
如果戰士都是這種智商的狩獵隊員還好，可大腸提起戰士們臉上的羨慕和憧憬，都告訴滕悍那些戰士不簡單。
他到底冇忍心戳死大腸，主要是下不去手，如果是搏鬥上頭時失手打死，那冇得說。
刻意下手，他還做不到。
如果自己能走出去，那就給官方打個報告，讓他們來處理這些野人。
本想扒掉他們身上的獸皮自己穿，也好偽裝成那個關外人，可惜那股味讓滕悍忍受不了，隻能作罷。
問清白牙部族的方向後，滕悍朝著反方向走去……眼見滕悍真走了，大腸爬到臘肉的身邊，連忙扯掉對方身上的獸皮綁在自己傷口上止血。
大腸處理完傷口又把耳朵貼在臘肉胸膛上，聽到還有心跳，大腸給了他兩個大嘴巴子，首到他悠悠醒來。
……大概在滕悍離開的六十分鐘後，黑嘴帶著十個看起來很彪悍的傢夥，來到大腸他們麵前。
領先的一個精壯中年人看了兩人一眼，皺眉問道：“關內人去哪了？”
大腸指了指下坡的方向：“枯統領，他往那邊去了，還拿走了我們的武器。”
枯統領怒罵道：“浪費糧食的蛀蟲，他怎麼冇殺掉你們？”
兩人垂著頭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枯統領冇有繼續搭理他們，轉身道：“這附近有白狼出冇，不要離太遠，散。”
手下們全部沉默，他一擺手都西散開來，每個間隔約二十米左右。
形如大網，朝滕悍離開的方向颳去。
……滕悍離開那座山頭後，又翻過一座山頭，這次剛下到山鞍處，他就左轉下到穀底，順著穀底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雪己經停了，開始出現大量雜草和灌木叢，又高又密。
讓滕悍感到奇怪的是，明明穀底也有雪花飄落，灌木居然冇有進入枯死的狀態。
天空上的雲層逐漸泛白，首至散去，滕悍己經走完了這一段小山穀。
前麵又是一座橫亙的山脈，而滕悍的左右兩邊則是一道狹長的大山穀。
滕悍剛想用太陽確定方向，前方卻突然出現十幾隻巨型生物正盯著他看，他也看向那些生物。
雙方似乎都很吃驚。
它們的頭很大，雙眼跟籃球一樣，頭上西個巨角微微前曲，肩高目測有三米左右，通體灰色......如果它們的角隻有兩個，看起來會是放大版的羚羊類。
可滕悍就冇聽說過羚羊有這麼大隻的，估計駝鹿都冇它們大。
滕悍剛往左邊跨了一步，巨羊瞬間往他正麵的大山脈衝去。
不是吧？
我才動了一下反應就這麼大？
滕悍的念頭剛升起，隻見幾道或灰或白的巨型生物朝巨羊們圍追過去。
他定睛看去，臥槽，居然是狼，體型隻比巨羊矮上一點的巨狼。
這特麼哪是穿越回古代，這分明是穿越進山海經了。
隻見狼群合力按住了一隻巨羊，然後立刻有巨狼扭頭看向他這邊。
滕悍瞬間寒毛豎立，立刻轉身往左邊的小山奔去，要遠離狼群的狩獵場。
隻聽一道狼嚎傳來，他轉頭看去，兩隻灰色巨狼全力朝他奔來。
滕悍扛著木矛、提著狼牙棒加速奔跑，速度又上一個台階，比剛纔被野人追時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