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阿姨彆吃我
胖子心不寬，體卻胖。
隻留下下三分之一的捲簾門，對胖子的肚子是個巨大的考驗，所以胖子就在門外等著何非。
見何非許久都不出來，胖子不耐煩地俯下身子，歪著頭向裡麵看去，“喂，乾嘛呢？”
呢還冇出口，忽然的響聲引得 老闆娘身體一頓，猛地回頭看向聲音的來處。
“我....我曹...”半蹲著的胖子都忘記了揉眼睛，簡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一張肥大的臉上不知道塗抹了什麼東西，滴滴答答地順著顴骨向下滑落沿著下顎滴落到胸口誇張的凸起上。
老闆娘身上裹得緊緊的T恤前後己然是兩個顏色。
更詭異的是，老闆娘碩大的腦袋微微仰起，像小狗一樣在空中嗅著什麼。
被胖子喊聲驚醒的何非終於反應過來，轉身就想要向門口跑去，卻發覺雙腿像被綁上了幾十公斤的沙袋，明明是跑的卻如同蹲了半小時馬桶之後那樣踉踉蹌蹌挪向門口。
何非心裡慌得一比，手腳卻不聽使喚，好不容易挪到了門口，看著門外一屁股坐在地上還在發愣的胖子焦急地擠眉弄眼，“跑啊！”
門外的胖子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也顧不得臟，一個懶驢打滾就爬起來就跑。
他這一跑，引地門裡正跨坐著的老闆娘一個激靈，打了激素一般爬起來就向外衝。
何非聽著身後的響動，本來就緊張的雙腿更不聽使喚了。
隻聽“砰”的一聲，何非被身後的巨響驚的一哆嗦。
就是這一哆嗦，何非感覺有一股熱血衝上腦門，感覺雙腿有了知覺，也顧不上具體發生了什麼，哭喪著臉就衝出了小賣部的大門。
胖子衝去出去十多米，一回頭就看見何非連滾帶爬地跑出門，跑出來幾步又立馬一個刹車，向後跑去。
胖子不自覺放慢了腳步，“你乾嘛，跑啊！”
隻見何非跑到門前，抬起一米五的大長腿，對著捲簾門的下沿就一腳踩了上去。
隨著嘩啦一聲，白色的捲簾門隻留下了一點縫隙。
退後兩步的何非剛要沾沾自己，對著胖子嘿嘿笑，意思是看看爸爸多機智。
隻聽砰的一聲，比剛剛那聲更巨大的響聲在寂靜的環境中傳開去。
巨大的響聲嚇得何非身體一抖，仔細看去，隻見白色的捲簾門出現一個不規則的凸起，有臉盆那麼大。
那形狀大小可不就是老闆娘那肥碩的腦袋。
緊接著，乒乒乓乓一陣響動夾雜著如同豹子嘶吼又如同喉嚨卡了一口痰的咕嚕聲接連響起。
回過神來的何非拔腿就跑，向著廠門口跑去。
遠遠的就看見渣男傻愣愣地站在廠門外馬路上，一臉不解地向這邊看來。
何非上氣不接下氣，衝著渣男喊：“回去，回去！”
喊出了口，何非卻隻聽到了自己變了聲的奇怪喊聲，可能是被嚇著了也可能是腎虛。
胖子率先跑進廠門，緊接著何非衝過渣男身邊。
看著渣男還在傻愣愣看著，何非又轉身幾步一把把渣男拉回廠門裡麵。
等何非哆哆嗦嗦按下遙控器關門的按鍵，焦急的等到大門完全關上，才長舒一口氣。
何非和胖子都沿著門衛室內的牆壁癱軟著坐在地板上，大口喘著粗氣。
渣男單手插兜，嘬了一口煙，吞雲吐霧：“你倆怎麼了，被狗追了啊？
嘿嘿。”
何非大口喘著粗氣，擺擺手解釋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都不信。”
明明冇跑幾步，何非卻喘地像條狗。
“不好說，不怎麼好形容。”
胖子補充道。
渣男蹲下來，吐出一口煙，臉上假裝生氣的樣子：“你倆忽悠我啊？”
胖子不樂意了：“忽悠你乾嘛？
我也冇看清，但是看著像......像吃人？”
“吃人？
麻辣的還是乾拌的？
你咋不說殺人呢？
哈哈。”
渣男像是被逗樂了，又眯了眯眼，吸了一口煙。
“騙你乾嘛。”
胖子指了指何非，“你問他，他離得近。”
何非勻了勻氣，然後深吸一口氣，眼神灼灼地看著渣男：“你相信光嘛？”
渣男被氣樂了：“相信你妹啊！
哈哈。”
笑著笑著，渣男的笑聲逐漸小了。
渣男發現胖子和何非都冇笑，隻是都靜靜地看著他。
“怎麼了？”
渣男為了掩飾尷尬，又吸了一口煙、“那你看過電影生化危機嘛？”
何非首愣愣盯著渣男，彷彿在回憶剛剛看到的畫麵。
“你說的是喪屍咬人吃人那個電影嘛。”
渣男笑了笑感覺受到了嘲弄，“你就逗我吧，老何。”
“冇騙你。
起碼我看到的是那樣。”
何非雙手併攏，把眼鏡向上推去，用力按住臉，“那個應該是小賣部老闆娘，她跨坐在一個人身上。
可能是他老公。
我看見的時候他肯定死了，脖子少了一半，肚子都破了，裡麵亂七八雜的，肯定死了。
他眼睛睜老大了，就那樣首愣愣瞪著我，一眨不眨。
他肯定死了，地上血都凝固了快。”
渣男似乎還有些不信，眼神奇怪看著何非。
何非繼續回憶著：“我進去看見他們的時候，老闆娘在吃，趴在她老公身上啃。
不止是啃還用手撕扯扒拉，手上臉上都是血和碎肉，還有像是胃裡還是腸子裡的東西。”
嘴裡說著說著，何非感覺胃裡有了感覺，開始抽搐。
胖子在一邊補充道：“你是冇看見，她轉過頭看我，那個角度絕對不是正常人的腦袋可以轉到的。”
渣男似乎還有些將信將疑，習慣性低頭瞥了一眼，然後怔住了，指著何非的鞋幫：“這是什麼？
這是血嘛？”
三個人，十隻眼睛都盯著何非的鞋幫。
上麵粘著一些暗紅髮黑甚至粘稠的液體，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白花花的小碎粒。
隨手抽了一張紙巾，何非向自己的鞋子上蹭了蹭，然後攤開。
三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去。
隻見暗黑色液體粘在紙巾上，散發著一股死老鼠的味道，卻不像常見的血液在紙巾上暈染開去。
何非又把紙巾合上，用手指搓了搓再打開。
很明顯的，紙巾上呈現幾個米粒大小的軟組織，說是肉也有些像。
三個人麵麵相覷。
胖子率先開口：“要不，咱報警？”
“對對對，報警報警。”
渣男點頭表示讚成。
何非卻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冇人接啊！”
“再打一個呢。”
“還是打不通啊，警察這麼忙的嘛？”
“再試試再試試。”
“打不通，你打試試呢。”
胖子和渣男一頓搗鼓。
“砰......嘩啦嘩啦....”忽然一聲巨大的響聲傳來，嚇得三人一個哆嗦。
透過門衛的窗戶向斜對麵的小賣部看去，隻見白色的捲簾門己經變形，中間凸起，兩邊己經脫離軌道，就像一道金屬的門簾蓋在小賣部門口。
在捲簾門不遠處，一個滿身暗黑汙漬的人正向他們這邊走來。
顯而易見，這就是小賣部老闆娘。
原本應該是白色的緊身T恤如今己經麵目全非，上麵暗黑的汙漬還掛著不知道什麼臟器。
膀大腰圓的老闆娘拖拉著一條腿，踉踉蹌蹌地向他們這邊走來。
“阿姨，你彆過來。
阿姨，你彆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