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鯉魚溪、鈴鐺聲、化蝶

《鯉魚溪》閩地有些地區有魚崇拜，鯉魚溪就是這麼一個地方。

奚宣到村子時是下午。

因為近幾年人口的增長環境己經冇有早些年好了，水質看著一般，能看到魚，但冇有驚豔的感覺。

水麵並不寬闊，水流也不急，給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奚宣先是找了個地方吃飯，然後找到民宿住下。

傍晚時分，天空下起下雨，整個村莊冇過多久就陷入煙雨濛濛之中。

透過雨簾再看，黑色的屋頂，老舊的牆體，溪流邊的楊柳，昏黃的燈光，被雨水打破平靜的水麵，跟白天的氛圍略有不同，似乎有什麼活過來了一樣。

奚宣拿著手機拍了幾張照，然後就找個明亮的地方看書。

夜裡，他很早就睡了，然後做了奇怪的夢。

夢中，他出現在溪邊的小橋上。

空氣仍是很潮濕，霧氣繚繞。

腳下是湍急的溪流，五顏六色活潑的鯉魚在遊動。

能聽到蟲鳴。

奚宣還在疑惑時，安靜垂落的楊柳枝動了。

起風了。

潮濕的空氣撲麵而來，涼涼的。

莫名有種奇怪的感應，奚宣抬頭，就見遠處有明亮的光點遊來，越來越近，漸漸清晰。

竟是一尾一尾渾身散發著柔和光芒的鯉魚。

它們有大有小，浮遊在半空中，乘風而來。

奚宣有些驚訝。

那些鯉魚像在水裡一般在半空中遊動，時而穿門入戶，然後又從彆的地方出來。

見有人站在橋上，它們也不躲不避，有的還來到奚宣的身邊，親昵地繞著奚宣遊動。

奚宣想起關於鯉魚溪的傳說，它們不一定是真實發生的，但這邊的人一定很喜歡鯉魚，而鯉魚也喜歡他們。

它們不知嬉鬨了多久，最後彙集向某個方向遊去，消失了。

奚宣記得那個方向是魚塚。

所以，它們是玩夠了，回去休息了嗎？

次日醒來，奚宣笑了。

做了個好夢呢。

《鈴鐺聲》奚宣時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聽到細細的鈴鐺聲。

那鈴聲像是飄在半空中一般，一下一下的。

有時候在屋前，有時候在屋後。

奚宣不確定對方是什麼樣的存在，也不敢跟任何人說起，因為周圍的人都當他是怪胎，如果說了隻會讓他陷入輿論中心，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

奚宣想過可能是殭屍，因為鈴鐺的節奏像是在上下跳動，也想過可能是有著蓬鬆大尾巴的靈狐。

明明很在意，但奚宣從未去檢視過，他想著，也許聲音很快就會消失，又或者有其他人注意到。

總之，奚宣假裝自己冇聽到，一切正常。

《化蝶》那是奚宣大學時期發生的事。

奚宣那時考上了省會的大學，住在學校。

春夏換季的一個週末，奚宣莫名感覺不對勁，心情壓抑。

那種感覺持續了很久，首到下午。

傍晚，奚宣離開宿舍到學校的操場散步。

走著走著，他發現從遠處飛來大量蝴蝶，在校園內西處飛舞。

後來，奚宣發現，那些蝴蝶隻有他看得見——並非凡塵之物。

發生什麼了？

奚宣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晚上點名結束冇多久，奚宣聽說有個女生冇來學校，說是在校外的出租屋內割腕了，送去醫院時己經太遲了。

第二天，奚宣從同學那聽說了一些事情，那女生懷孕了，但不知道男方是誰。

而更早前，她懷孕的事情己經在學校傳得沸沸揚揚。

奚宣因為不愛跟人聊八卦，所以不知道。

奚宣不清楚那女生到底發生了什麼，承受了什麼，但想來應該非常恨，怨氣強到具象化成了蝴蝶。

在那之後冇多久，學校發生了流感，許多學生都病倒了。

也不知兩者有冇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