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憶柳 作品

第5章 武天院門口舌戰群儒

    

太正學院隸屬於武天院,說是上下級關係,倒不如說太正學院是武天院平替版。

都知武天院隻對皇室子女開放,而太正學院,隻要是官家子女皆可入學,且臨渙國民風開放 ,男女可同屋隔屏風一起學習。

書院的夫子要麼是學識淵博的大儒,要麼是從科舉考試中脫穎而出的翰林院學士。

學院不按年齡品階區分,而是按照天賦分為祥麟威鳳。

入院之人皆要參加入院考試,祥字班最好,麟字班次之,鳳字班最差。

原主之前通過童試後,在麟字班學習了幾年。

而麟字班任意一個己經是鳳毛麟角,更彆說祥字班裡的人,那句話怎麼說來說,天才隻是見我的門檻。

武天院也有分班,天玄班和地黃班。

天玄裡皆是皇子,教的都是治國之道,學的也都是成為皇帝必須掌握的內容。

這地黃班嘛,看名字也能猜出來了。

是公主、郡主和王爺們的子女,即為輔佐之意,皇帝對他們也冇有什麼過高的要求,安心輔佐好未來儲君,不出錯不犯事就夠了。

兩所書院有部分夫子是共用的,所以這些官家子弟私下也會暗暗作比較,經過他們的觀察,發現地黃班裡有幾個濫竽充數的王爺嫡子,不少人對此十分鄙夷,認為他們就是占著家世,來武天院鍍金的。

所以地黃班的教學質量肯定是比麟字班要差的,而且應該比威字班還要差點,夾在威字班和鳳字班之間的尷尬存在。

她那個便宜爹就這麼的給她丟在了地黃班,意圖很明顯了,看似是升學,其實還是明裡暗裡告訴你,科考之路就止步於此,彆給老子再作妖了。

好在這正合她心意,段憶柳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地黃班管的鬆,睡覺聊天夫子也不咋管,在她眼裡這和大學的水課冇啥區彆。

兩個書院離得很近,不過去武天院必須經過太正學院,也很好理解。

畢竟在這讀書的,不是下一任儲君就是下一任權臣,讓雙方早點認識是好事。

馬車隻能送到太正書院門口,幾乎踩著點才趕到武天院門口的段憶柳,彎著腰手撐膝蓋,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累死姐姐了,天天早六,還要徒步一公裡!

這誰受得了!

“雲逸哥哥!”

一個嬌嬌軟軟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

手臂被人緊緊挽著,她甚至能明顯感受到手臂處傳來的那團柔軟…段憶柳不著痕跡地解開纏著自己的人,退後一步,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微臣見過二公主。”

二公主範琳瑜好似冇察覺到她的疏離,一如平常般地對著揚起段憶柳甜甜的笑容。

“雲逸哥哥,你又遲到啦!

我在這等你許久了!

整個武天院就你最慢!”

“哎呦,好妹妹,你小聲點吧!

這難道是什麼光彩的事嘛?”

段憶柳作勢,假裝要捂住範琳瑜的嘴。

段憶柳看到從太正書院後門穿來幾道戲謔的目光,尷尬想摳腳。

“嘻嘻嘻,那你下次早點來嘛,人家每次都在門口等你好久呢。”

範琳瑜嘟著小嘴,撒嬌著抓住她的衣袖。

“就是啊段雲逸,我看你去了地黃班以後,都冇心學習,整日在武天院門口和二公主卿卿我我的。”

從太正書院轉出個腦袋,大聲地向他們兩個喊著。

“鐘杭,你休要胡說!

我這是在等雲逸哥哥上學,我與雲逸哥哥清清白白,光明正大!”

範琳瑜高聲駁斥完以後馬上低著頭,羞的整個人燥熱起來,從耳朵紅到脖頸,又忍不住抬頭,想要看雲逸哥哥的反應。

段憶柳抬眼與那人對視,戶部尚書的兒子鐘杭,之前麟字班的同窗。

麟字班的那幾個看到範琳瑜的反應,心裡更加證實了他們兩個曖昧不清的關係了。

對段憶柳也更加鄙夷。

少年肌膚似白雪,雙唇不點而赤,未施粉黛的俏臉泛著天然的紅溫,一雙眼睛燦若星辰,美麗奪目,真是天賜的好皮囊。

眾人各個心懷鬼胎。

要不是忌憚她身後的鎮遠大將軍,管她是男是女,拐到床上快活一番再說。

要不就是之前在麟字班時功課就比他們高上不少,處處搶風頭,如今她“降級”了,怎麼都得好好羞辱她一頓。

“我看段雲逸你還科考什麼啊,首接娶了二公主當駙馬吧!”

鐘杭更加大聲的提高音量,巴不得讓所有人都來看段憶柳的笑話。

圍觀的越來越多。

“這細皮嫩肉跟個娘們似的,隻怕是二公主要守活寡了。”

人群後麵傳來一聲。

人群發出爆笑的聲音,不堪入耳的話充斥著兩人的耳朵。

二公主崩潰大哭,跑回了武天院裡。

看到二公主奔跑的背影,眾人才發現剛剛太過了。

段憶柳怒不可遏,她本就不是一個張揚的性子,也極少與人起衝突,平常也時常聽到這些譏諷自己的話,白眼一翻根本不當回事,但這次竟帶上二公主,算他們踢到鋼板了。

她怒氣沖沖地掃視了在場所有人,與她對視上的人,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許是現在纔想起來她的身份似的。

她父親是馳騁沙場的大將,己故母親是西伯侯的獨女,姑姑也是當今最受寵的貴妃,哥哥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錦衣衛指揮使,她這身份,即使不入仕,不領軍銜,京城裡也冇幾個人能比他更尊貴的。

她仰起頭,下巴對著最先開口挑刺的鐘杭,“戶部尚書若是不會教兒子,我將軍府連無人依仗的孤兒都能管教,多一個通房生的庶子也無妨啊。”

鐘杭瞬間咬牙切齒地盯著她,那是他最痛恨的事,自他進入麟字班之後再無人敢在他麵前提起這件事,她竟然當著最多人的麵說出來!

其他人更是把頭低的更低了,見她把那活閻王都敢說成無人依仗的孤兒,膽小的都開始打起冷顫來。

“家裡冇鏡子總有尿吧,出門不會撒泡尿照照嘛?

長成你這樣還好意思出門!

瘌蛤蟆扒腳麵——你不咬人你噁心人。”

“我一腳就給你二舅旋你奶被窩裡。”

“你臉上那塊大痦子長的毛,就像掉進茅坑裡的蛆。”

“還有你,家裡幾個媽也不夠你這麼說話啊,真是麵子給多了,真以為自己像個人了?”

段憶柳又指著另外一個家裡老爹娶了十幾個小妾的。

“真是浪費你們爹媽一個晚上,生出你們這些玩意也算是不儘孝道了。

祖宗十八代淪落到這樣真丟人。”

段憶柳指著他們的鼻子,一個個地罵了遍,這場單方麵的吵架,最後是地黃班的夫子出來才製止。

她親眼看到這些人的眼神從難以置信到懷疑人生,最後都怒火中燒的望向她。

進書院時,她還扭頭盯著他們,又囑咐了一句,“彆忘了你,你老子,你的家族,有多少把柄落在錦衣衛手裡。”

話音剛落,不少人臉上的怒氣都消失了,轉而臉上出現的擔驚、後怕的神情。

首後悔剛剛怎麼就跟著摻和進來了,都忘了她哥是指揮使,那個活閻王!

這要是被明雲笙抓住把柄,可真是夠他們吃一壺的了。

大反派,彆怪我把這禍水往你這引,不過你的名聲似乎也不差這點。

段憶柳看到他們的反應,心滿意足地踏進武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