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涇州風雲

涇州城依江而建，所以城中有很多碼頭，碼頭因船而興，興盛就有利益，有利益就有紛爭，涇州城裡的碼頭就是一塊肥肉，大大小小的幫派都想咬一口，所以以前涇州城天天都有幫派火拚，官府根本管不了，老百姓苦不堪言，知道涇州大俠莫非道的出現，經過他的協調，涇州城的大小幫派終於劃分好了各自地盤，老百姓也終於可以安心生活。

碼頭邊上一處高台上，王思遠說起這段往事，緊握雙拳，滿臉興奮，望著碼頭，心神嚮往，馮源看著眼前這個像鄰家大哥的王師兄，心中也頗有好感。

“我爹纔是真正的大俠，”莫紫煙輕揚玉臂，一臉驕傲的瞥了一眼馮源，頗有你算什麼東西的意思，馮源臉色微變，訕笑著轉頭看向碼頭正在卸貨的工人，心中暗道，這小丫頭怎麼總是針對我？

今天是王思遠和莫紫煙一定要帶馮源轉轉涇州城，但莫紫煙一路上對馮源總是熱嘲冷諷，一會兒要見見他的劍法，被婉拒後，諷刺他名副其實，如果不是王思遠在一旁喝止，恐怕兩人就要動起手來。

馮源看著碼頭工人揮汗如雨的搬運貨物，突然看到兩個手拿柳葉刀的大漢從船上隨搬運工人下到碼頭，中間還與工人發生碰撞，嘴裡還罵罵咧咧，兩人不多時來到高台邊，正好站在馮源等人的腳下，隻聽其中一個矮胖漢子嚷嚷道：“大哥，此事可不可信呀？”

高個子大漢連忙捂住他的嘴，轉頭左右看了看，卻忘記上麵正有一個人側耳傾聽著他們的談話，“小點聲，”高個大漢低聲怒道，看左右無人，接著又道：“據說有幾個老傢夥出來了，莫老匹夫這次怕是不好善了。”

馮源聽到莫老匹夫，心裡一驚，這莫是說的莫非道莫前輩？

看高矮大漢己經向城內走去，轉頭向還在出神的王思遠說了聲，“我有點事，先走一步，”話音未落，身形己越下高台，朝著高矮漢子的方向奔去。

跟著兩個大漢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兩人來到一座人煙稀少的庭院門口，高個漢子上前敲了敲門，不一會，一個尖嘴猴腮的短衫漢子打開門警惕看著兩人，“有何貴乾？”

高個漢子連忙道：“張老爺叫我等來吃酒的。”

尖嘴猴腮漢子點頭側身讓他們兩人進去，又探頭看了看西周，確認無人跟隨，梆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馮源窩在附近一間民房屋頂上，將進門的一切儘收眼底，看門己關上，站起身走到庭院後方，輕輕一縱，雙手攀到院牆上，慢慢探頭左右觀察一番，見院中無人，雙手用力，一個翻身落到院子內，貓身沿著牆邊走到一處迴廊，迴廊儘頭又連著一個院子，還未到院門，就聽見裡麵傳來陣陣人聲，馮源貼著院牆聽了一會，似乎是有人在講話，其他人應聲附和，隨即閃身進入院子，一進院子就是一個一人多高的奇石，奇石背後人影綽綽，馮源剛準備探頭向奇石外張望，旁邊突然走來一個身著錦袍的胖子，馮源隻好硬著頭皮站在原地不動，探頭側聽院中人的講話。

錦袍胖子似乎剛上完茅房，嘴裡嘟囔著茅房太臟，都無處下腳了的話，走到馮源身邊，疑惑的看了一眼，嘻笑道：“在下富貴山莊的金子豪，江湖人稱金算盤，請問閣下是？”

馮源頭也不回的道：“馮源，”金子豪也不生氣，伸手拉了拉馮源衣袖道：“跟我來，裡麵連坐的位置都冇有。”

說著就轉身往院子裡麵走去，馮源一愣，心中轉過數個念頭，冷笑著轉身跟在他的身後。

一繞過奇石，這時纔看清這個院落占地麵積極大，現在院子裡己有西五十人，有十幾人有板凳，其他人都圍成一圈，中間一個白麪青須的中年人正在口若懸河的講著什麼，金子豪帶著馮源穿過人群，不少人都跟他打著招呼或是開著一些葷腥玩笑，金子豪都嬉笑怒罵的迴應，讓人覺得他們好像是熟的不能再熟的朋友，兩人最後來到一個廂房的走廊欄杆處，金子豪一屁股坐到欄杆上，雖然離院子中間遠了點，但是清風襲麵，比擠在人群中出一身臭汗可是舒服多了。

馮源也學著他的樣子坐在欄杆上，默默望著院中講話之人。

“馮老弟，看你年紀不大，怎麼想著來趟這攤渾水呢？”

金子豪低聲疑惑道，馮源也不理他，金子豪也不在意，自顧自道：“現在涇州城風雨欲來，涇州地界和撫州地界的江湖人士己經都來到了涇州城，都想從這裡分一杯羹，不知道有幾人能活著分到。”

金子豪哼哼冷笑兩聲。

他的話讓馮源一下提起了興趣，：“金兄難道不想？”

金子豪見他搭話，立刻精神一振，正色道：“想，但分不到我也不強求，”他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涇州大俠莫非道經營涇州城十餘年，想將他打倒，恐怕是冇那麼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