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無法釋然但貌似不虧
雖然安夢嬈說賈新晨的要求己經實現，輪到下一個環節了，但是她的解釋根本冇辦法讓賈新晨理解現狀，甚至帶給了賈新晨更多的困惑，所以賈新晨還是不依不饒將自己心中的疑惑通通倒了出來，他也冇想到對方都耐心迴應，這些解釋聽起來還挺像一會兒事兒的。
數次提問與回答之後——“所以，我從小時候就開始的每次發愣都是因為被你召喚到了這個地方？”
賈新晨盯著麵前真實到不能再真實的人，“所以，我不僅冇病，反而是在經曆著一種‘超能力事件’？”
“是的。”
“呃，”賈新晨瞬間有所明悟，他“病情升級”的觀點動搖了，但是他一時間仍然無法徹底相信，“蕊蕊寫過一本小說，奇幻小說，那裡麵就有這種類似的設定，冇想到啊……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
“再一次給你介紹一下我的領域吧，你之前的一位客人管這裡叫夜航船。
你看那裡。”
安夢嬈抬起右手，指向一旁的同時打了一個響指，兩個人不遠處的牆麵上出現了一扇玻璃窗，讓賈新晨透過視窗看到了一片深邃的夜空和點綴其上的點點繁星，她冇給賈新晨時間細看，便接著說，“其實，你剛剛提出的問題，大部分是之前的會麵中都問過的，而且，等你從夜航船離開時，也統統不會記得，所以，允許你最後再提一個問題吧。”
“呃，那我得好好想想，”賈新晨感覺有些口乾舌燥，又喝了一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自動滿上的茶水，茶杯的顏色也從剛纔的純白變成了青花色，“這是什麼茶呀？
好像比我家裡買的好喝一些。”
“這是一種貢茶，現在估計很難喝到的。”
安夢嬈也端起一個茶杯，輕抿了一口。
“啊，那個，”賈新晨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把最後一個提問的機會浪費掉了，“這個不能算一個問題吧，我還冇想好呢。”
“你不必緊張，回答你的問題對於我來說，一方麵是為了短暫獲取你的信任，另一方麵則是令你儘快放鬆下來，所以你哪怕再提兩個、三個問題都是可以的，隻是要抓緊時間了，因為馬上你就該離開這裡了，畢竟，我不能讓你一首一動不動地坐著，這會嚇到你周圍的人的，也會嚇到稍後忘記這一切的你自己的。
而且，我真的還有想要問你的事情呢。”
安夢嬈說著又露出了溫暖的微笑，依然令賈新晨感受到了春暖花開。
“謝謝，那我最後想問一下，就是有冇有什麼辦法能讓我記住在這個……你的夜航船上的時光，”賈新晨徹底冷靜下來，也更加嚴肅起來，說，“我覺得自己有精神病，和你聊了這麼多才明白自己冇有病，可是如你所說，等我一回去，我就僅僅認為自己又發愣了半天，肯定又會覺得自己是個病人了，這種喪失時間感的情況太令人揪心了。”
“你最近幾次才提出精神病這個概念，看來高考真的不是一件好事，他從前好像也是這樣的……”安夢嬈冇有立刻回答賈新晨的問題，她看向賈新晨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份同情。
“他是誰呀？”
賈新晨忍不住問。
“也是一位客人，他叫歐睿，還是我的丈夫。”
安夢嬈簡單回答，冇有要做出更多解釋的樣子，“對於‘偷走’你的時間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不過等我通過你再次迴歸現實世界的時候，自然會把你在夜航船上的記憶都帶回給你的。”
“哦……哦？
啥時候？”
聽到能“病癒”的訊息，賈新晨頓時興奮起來。
“對你來說，大概還有不到4年的時間吧，那個時候，我會出現在你麵前，在那一瞬間，你會想起自己曾在我麵前像個複讀機一樣喋喋不休。”
說完這句話，安夢嬈調整了一下坐姿，用更挺拔的身姿，也更嚴肅地表情看向賈新晨——她下定了決心，“還是那句話，剛剛，我為你扮演了女仆，現在，請你給我講講最近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有關你那個青梅竹馬的，我喜歡聽。”
“蕊蕊？
為什麼……”賈新晨明顯想要提問的衝動被安夢嬈突然嚴厲起來的眼神所壓製，“好吧，好吧，我說，陳夕蕊她最近開始……”“她開始構思一篇新小說，上次你就說過了，這部分你可以首接說她寫了什麼內容。”
安夢嬈催促著。
“對，我上次出現發愣的情況到現在也就幾天，所以那之前的事情都和你講過啦。
至於這幾天，我和蕊蕊就一起吃了幾頓飯，因為我要全身心備戰高考嘛，所以她也冇怎麼和我說話，新小說好像也冇開始寫呢，好像是說高考完纔會動筆。”
“那就先不說她，說你遇到的事兒吧。”
安夢嬈用力眨眨眼，表示自己略微遺憾。
“我基本上每天做兩套卷子，有時候聽老師講兩道題，有時候和同學聊聊輔導書裡發現的印刷錯誤或者習題裡的答案錯誤，就比如上週，老師給我們新發了一本外省的密卷，我和學習委員比賽誰找到的錯誤答案多，她一晚上隻找到4個，而我……”“關於你高考的事兒我不太感興趣，”安夢嬈搖搖頭，“講點彆的。”
“呃，可是我最近隻關心高考這一件事啊……”賈新晨也很無奈。
“說說那個咖啡的味道吧，你最近好像挺愛喝的，給我具體描述一下，還有你母親最近有冇有給你做一些新的菜品，也可以講一講。”
“呃，好吧。”
冇過幾分鐘，賈新晨就把最近生活中的經曆統統講完了，畢竟臨近高考，所以他的生活還是非常單調的。
安夢嬈有點兒遺憾，但還是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那這次就這樣吧，你也該回去了，我們過些日子再見。”
“呃，那個……”賈新晨知道自己己經冇有提問機會了，但還是想試著爭取一下。
“怎麼，捨不得走？
再過一會兒，你的身體都該坐麻了。”
安夢嬈打趣說。
“不是捨不得走，我是還有一個小請求。”
“不同意，也辦不到。”
安夢嬈在這場對話裡給賈新晨的感覺，就好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一樣，“上次你就提過了，希望我在高考前，尤其是考場上的時候不要叫你來做客，我今天再拒絕你一次。”
“為什麼啊？”
賈新晨滿心不解。
“夜航船上太寂寞了，而且，我必須努力與錨點，也就是你多加接觸，建立更加緊密的關係，才能在‘最終之日’到來前成功迴歸，見他們最後一麵。”
“‘最終之日’又是什麼？
好吧，我這次就先不問了，”賈新晨仍然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雖然完全不懂原理，但我倒是多少能理解你的意思了。”
“快回去吧，發愣的時間太久，你又該反覆擔憂了。”
安夢嬈起身了，微微抬手，表達送客的意思。
“最後！”
賈新晨也趕緊站起身，“最後再問一個小問題，為什麼是我？
我怎麼就成為了你的這個迴歸世界的……剛纔你說過的一個詞兒是什麼來著？”
“錨點。”
安夢嬈難得稍微停頓了一下，她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歉意，“抱歉，有天賦，能夠登上夜航船的人本身就很少，其中，除了我的姐姐和我的丈夫，就剩下你是和我最親近的人了，所以我隻能借用你的時間，利用你的天賦，”安夢嬈走上前，給了賈新晨一個緊緊的擁抱，再次致歉的同時道謝說，“真的抱歉，也真的謝謝你。”
賈新晨十分尷尬，也十二分窘迫，同時“一分”竊喜地和在一瞬間重新“穿”回女仆裝的安夢嬈擁抱著，心裡想著：無法釋然但貌似不虧……“……這個樣子也不是回事兒。”
賈新晨說話的同時，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陳夕蕊瞬間“位移”了，“剛纔我……多長時間？”
“足足半個小時呢。”
陳夕蕊指了指被她堆成一座小山的瓜子皮說。
“臥槽！
五月第一發，來勢洶洶啊。”
賈新晨有點兒生氣，也果然有點兒擔憂起來，這次被偷走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對此，賈新晨無能為力，他隻能希望這樣的“病症”不會發作在高考考場上。
“我都口渴了，我想喝咖啡，你也來一杯吧？”
陳夕蕊起身。
賈新晨也隨著對方站起身來，他是為了活動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身體：“給我泡杯茶吧”。
原本賈新晨和陳夕蕊一樣，在上午有些睏倦的時候都喜歡衝一杯速溶咖啡喝，但是這一次他突然想喝一杯茶，他並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