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胎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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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騫作為主人,不敢離開太久。重新回到前院廳堂的他,壓下心頭情緒笑著招呼賓客。

“曹大人,做什麼去了這許久?”有人熱絡的問。

曹騫麵色歉然道:“侍奉家父服藥耽擱了,勿怪勿怪。”

眾人一聽,當即誇讚:“親侍湯藥,曹大人孝心可表天地,令人敬佩。”

曹騫謙遜道:“都是為人子應儘之責,不敢言道。”

“我瞧著曹太師精神奕奕,是長壽之人。”有人恭道。

聽到這話,曹騫神色幾不可察的變了變。

謝丞相和周太傅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瞬異樣,兩人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

周太傅道:“曹太師論識廣博,見解獨到,我還想討教一二呢,不知太師何時可來?”

曹騫目光一縮,略有些遺憾道:“家父服藥後已歇息下,怕是來不了了。”

“無妨,還有晚宴呢。”周太傅十分善解人意。

麵對周太傅的步步緊逼,曹騫心中很是惱怒不悅,卻又不能顯露半分。

“家父的病需靜養,受不得喧鬨,晚宴不會出席了,見諒。”

曹騫朝周太傅等人拱手致歉。

廳中人大多是曹騫一派和曹太師門生,當即便道:“曹大人哪裡話,太師身體為重,我等理解。”

“那真是可惜了,也不知下次見太師是何時。”話說到這份上,周太傅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惋惜作罷。

曹騫勉笑著,冇有接話。

晚宴時,曹太師果然冇有出席。

夜幕降臨時,壽宴結束,賓客相繼離府。

難得回家一趟,回宮前曹慕雪欲再去看看曹太師。

曹騫阻止道:“你祖父今日受了鬨,身子有些不適已睡下,彆再去吵他了。”

皇後也道:“很晚了,早些回宮吧。”

聽兩人都這麼說,曹慕雪順從的同鬱承上了馬車。

皇後掀起車簾,眸光幽深的看著車外的曹騫。

曹騫沉聲道:“娘娘放心,我會照顧好父親。”

皇後眸中湧動,捏著手點了點頭,放下車簾。

車輪滾動起來,馬車在侍衛的護衛下,緩緩駛離。

車中的皇後閉上眼,在心中默唸。

父親,請原諒女兒不孝。

車中寂暗一片,一滴滾淚從皇後眼角滑下。

這一下午,她心中似油烹般煎熬,此時終於能卸下偽裝,釋放心頭情緒。

雨雖停了,但陰霾未散,叫人心中悶抑。

鬱崢回到王府時,天色已暗。

薑舒方沐浴完,坐在軟榻上看書。

見到鬱崢進屋,歡喜的迎了上去。

“夫君。”

沉容斂目的鬱崢,看到笑著朝他走來的人,神色柔和下來,唇角微微牽起。

“晚膳用的可好?”

薑舒有孕後胃口一直不佳,今日冇他陪著,也不知用了多少。

“嗯。”薑舒應了一聲,靠近鬱崢。

鬱崢道:“我先去沐浴。”

今日在男人堆裡待了一天,身上難免會沾上些氣味。

薑舒靈敏的聞到了,止住了腳步。

待鬱崢沐浴完出來,薑舒放下書問起曹家壽宴。

鬱崢坐在榻上同她說話,忽然薑舒麵色一僵,話說了半截戛然而止。

“怎麼了?哪裡不適?”鬱崢立刻緊張詢問,墨眸閃著驚慌。

薑舒還冇回過神,杏眸怔怔的看著鬱崢,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鬱崢見狀急聲吩咐:“來人,去請方醫女!”

屋外的楮玉聽到吩咐,連忙去了。

“舒兒,你……”鬱崢緊盯著薑舒,神色焦急。

薑舒緩過神來,眸光忽閃,麵上浮出溫柔笑容道:“夫君,他好像動了。”

“什麼?”鬱崢一時冇明白過來。

薑舒抓起他的手,輕置於微凸的小腹上。

鬱崢不明所以,直到掌心傳來細微蠕動,墨眸愕然睜大,隨即麵上溢位狂喜之色。

他們的孩子,在動。

有孕四月,這是孩子第一次在薑舒腹中蠕動。薑舒方感覺到時,還以為是錯覺。

因未有過經曆,又覺神奇無比,薑舒纔會僵愕住。

鬱崢寬大溫熱的手掌一直撫在薑舒腹上,可等了許久,掌下一片沉靜。

鬱崢擰眉:“他怎麼不動了?”

薑舒眨了眨眼,表示她也不知道。

這時方南星來了,鬱崢將疑問拋給了她。

方南星道:“早期孩子小,動的自然也少,越往後去,蠕動會逐漸增多,幅度也會越大。”

方南星給薑舒診了脈,確認薑舒和孩子都無礙,隻是月份到了正常胎動。

薑舒和鬱崢聽後放了心。

方南星走後,鬱崢蹲下身,墨眸凝視著薑舒腹部。

“乖,再動一動,讓父王瞧瞧。”鬱崢溫聲輕哄,眼含期盼。

薑舒被他逗樂,‘噗嗤’笑出聲。

鬱崢等了半天,半點動靜也無,不免有些失望。

薑舒提議道:“要不你吹支童謠給他聽聽?”

鬱崢聞言立即起身,拿來翠玉簫對著薑舒的肚子吹奏。

歡悅輕快的童謠響起,兩人都一眨不眨的盯著肚子。

本隻是隨便試試,卻不想吹奏到一半時,孩子當真動了。

兩人驚喜對視,鬱崢停下道:“他這是喜歡聽嗎?”

薑舒輕撫著柔聲道:“爹爹吹曲給他聽,定然是喜歡的。”

鬱崢聽後彎了唇角,繼續吹奏。

然他連吹兩曲,孩子卻未再動過。

薑舒掩唇打了個哈欠,猜測道:“應當是哄睡著了。”

再吹下去,她都要聽的睡著了。

“嗯,我們也該睡了。”鬱崢放下翠玉簫,抱起薑舒往大床走。

這夜,薑舒做了個夢,夢見一個白玉可愛的孩子,歡笑著朝她跑來,奶聲奶氣的喚她。

薑舒將孩子抱了個滿懷,欣喜的揚著唇角,麵上帶著恬淡笑意。

鬱崢起身上朝時,瞧見懷中人這副模樣,便知她做著美夢,不由也跟著勾了唇角,在薑舒額間落下輕柔一吻。

薑舒睡的酣沉,絲毫冇被驚擾。

雨又下了起來,天色灰濛濛一片。

曹騫下朝回府後,第一時間去了曹太師的院子。

“可有人進去過?”曹騫沉問。

看守屋子的親通道:“無人進過。”

曹太師點了點頭,再次嚴聲叮囑:“看好屋子,誰也不能進。”

“是。”親信謹聲應下。

“另外,去辦件事。”曹騫對另一人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