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司雨晨 作品

138章 袁天罡與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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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

共富投資公司大廈僅有頂層亮著燈,那是董事長的環形辦公室。

“謔!”

積壓在心中的怒氣隨著吼喊的聲音釋放出去,橘左千戶的刀也從頭頂劈了下去。

寒芒一閃,一捆練劍專用的草被一刀斬斷,切口光滑平整。

“謔!謔!”

橘左千戶雙手揮刀橫砍,接著變招斜切。

兩線寒芒幾乎同一時間劈過草棒,快若閃電!

橘左千戶旋身收刀,動作瀟灑,精準入鞘。

直到這個時候,被劈了兩刀的草棒才斷裂墜地。

就這刀法,若放在幕府時代,至少能混個大名來當。

安倍清雅跪在一隻墊子上,一顆螓首垂在胸間。

她的身上穿著傳統的和服,青色的布料上印染了許多白色的櫻花,給人一種很清新的感覺。她的髮型也是江戶時代藝伎的髮型,烏田髮鬢。

這是一種將頭髮挽起,梳上髮鬢,再繫上絲帶,插上髮簪和漂亮飾物的髮型,配上藝伎妝容的白麪紅唇,華麗嫵媚之中又透露出一絲詭異。

橘左千戶恭恭敬敬地將武士刀放在了刀架上,然後對著那把武士刀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這把刀是從幕府時代傳下來的,第一代主人是橘右京。

當然,不是遊戲裡的那個橘右京。

他家這位老祖曾經是德川家康麾下的一個大名,有一個村子的領地。他剛剛施展的刀法也是家族傳承,名叫藏刀流。

橘左千戶轉身過來,冷眼看著安倍清雅。

安倍清雅似乎是收到了什麼指示,微微直起了腰,雙肩往胸前收攏,然後往外一撐。

和服滑落,肌膚勝雪。

帶頭的大姐光明磊落。

她的肩膀上還繫著一條紅色的繩子,從後背經雙肩下行,又在胸口位置打了一個蝴蝶結,再下行,於小腹上打了一個圓結,又從小腹兩側繞回到背上。

橘左千戶的兩隻眼睛都被點亮了,左邊一隻右邊一隻都很亮。

開燈之後,安倍清雅雙手撐地,露出了後背。

在她的背上,那條紅色的繩子捆著一根荊條。

原來,這是負荊請罪。

橘左千戶走了過去,從安倍清雅的背上拿下了那根荊條。下一秒鐘,他就舉起那根筋條抽在了安倍清雅的後背上。

一條紅痕頓時從白雪一般嬌嫩的皮膚上冒了起來。

安倍清雅哼了一聲,那聲音裡包含著恥辱與痛苦,還有一些彆的東西。

橘左千戶的聲音冰冷:“任務失敗,這是你的恥辱!”

安倍清雅低下了頭:“師父,華國安全部門的特工就在天罡島周圍布控,我們根本就進不去。”

“你還敢還嘴硬!”橘左千戶手起筋條落,又是一條紅痕在安倍清雅的雪膚上冒了起來。

安倍清雅忍受著火辣辣的疼痛:“師父,我去殺了林陌,拿回那枚鬼臉錢!”

橘左千戶忽然伸手摁住安倍清雅的脖子,往前一推。

安倍清雅受力趴在了地上。

和服進一步滑落。

環形辦公室裡頓時浮起一團聖光。

在大洋的深處有一種魚叫鮟鱇魚,這種魚的頭上長了一顆類似小燈泡的結構,會發光,非常美麗。

橘左千戶一秒變成了橘觀魚。

他把染上了少許血液的荊條扔了,說話的語氣也變了:“那林陌道行高深,而且很狡猾,我們得研究出一個新的計劃。”

安倍清雅回頭看著橘左千戶,她看見師父大人的額頭上鼓起了青筋,她知道師父想要的不是淺顯的研究,而是要啟動頭腦風暴深入研究。

她也想開了,擺出了一副傾聽的姿態,等待師父的傳經授道。

橘左千戶跪坐下來,進入話題,然後抓住重點與安倍清雅深入討論。

1分26秒鐘後,兩人結束了密談。

橘左千戶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清酒。

安倍清雅走了過來,跪坐在橘左千戶的大腿一側:“師父,金剛殿裡究竟有什麼東西?”

橘左千戶舉起小酒杯,一口清酒入喉才淡淡地道:“說來話長,當年燒燬天罡觀的隊伍中有我爺爺,橘上一郎。他是一個少佐,戰敗投降之後,我爺爺僥倖活了下來,回到了扶桑。他入伍前是一個陰陽師,回到扶桑之後就加入了陰陽寮。

有一次,我爺爺跟我講起了當年的行動。他說,一個漢奸陰陽師告訴軍部,說金剛殿的岩壁裡封印著一件法器,那件法器擁有極其強大的法力。

不管是誰得到那件法器,那人將擁有通天徹地的能力,預知未來,甚至能知曉天道運行的奧秘,成為全知全能的存在。那件法器有可能是從遠古流傳下來的,也有可能來自另一個世界。”

安倍清雅聽到這裡的時候,拿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

橘左千戶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神光:“那個漢奸陰陽師說那件法器是袁天罡率門下十二個弟子,前後兩場血戰纔將那件法器封印起來。

兩場血戰下來,袁天罡門下的十二個弟子全都戰死,他用99道符籙組建法陣,封印了那麵岩壁,但邪煞依舊很重。後來他又建了金剛殿,塑怒目金剛神像鎮壓邪煞。”

安倍清雅憑空想象袁天罡帶領十二個弟子跟一件法器戰鬥的畫麵,可是想象力不夠,一臉茫然。

橘左千戶又說道:“當年,也不知道袁天罡推算到了什麼,建牆的時候他在最中間的那塊墓磚上留下了一個孔,而那個孔的後麵便是岩壁上的放置鬼臉錢的凹槽。

那個凹槽原來就有的,也就是說袁天罡是故意留下那個孔的,等待有人持鬼臉錢打開它。事實上,吳建勇所用的破解墓牆法陣的血祭符,那也是袁天罡所著。當年我爺爺從天罡觀之中發現了一本陰陽術秘籍,其中就有血祭符的畫法和用法。

在我看來,袁天罡這樣的設計,肯定是在等什麼人去開啟通道,拿到那件法器。”

安倍清雅驚訝地道:“難道林陌就是袁天罡推算到的那個人?”

橘左千戶冷哼了一聲:“據我所知,玄瞳門的人揹負著神秘的詛咒,個個短命,那林陌怎麼可能有此機緣?我纔是天命所歸之人,不然我爺爺怎麼會發現那本陰陽術秘籍?”

“難怪師父要用攝魂術控製吳建勇,將林陌引到金剛殿。可是,那枚鬼臉錢是從先秦時代的一座古墓裡發現的,袁天罡當年是怎麼打開通道的?”

橘左千戶說道:“鬼臉錢有六枚,林陌手中的不過是其中一枚。我爺爺他們從天罡觀之中帶回了大量的文獻資料,還有袁天罡門下十二個弟子的墓碑,陰陽寮研究之後得到了一個結論,當年打開通道的是一個突厥人。”

安倍清雅訝然道:“突厥人?”

“大唐建立之初,突厥是大唐的敵人。那個突厥人攜一枚鬼臉錢打開通道,他的目的就是那件法器。一旦被他得到,他將成為當世最強大的陰陽師,即便是袁天罡和李淳風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在我看來,那個突厥人最終的目的是想毀掉大唐的國運。”

安倍清雅忽然明白了什麼,激動地道:“師父,如果你得到那件法器,你的目的也是毀掉華夏的國運,對不對?”

橘左千戶伸手揉了揉女弟子的頭:“孺子可教也。”

安倍清雅恍然大悟:“難怪師父要用攝魂術控製吳建勇,將林陌引到金剛殿。幸好他不敢進去,不然他就會拿到那件法器。”

橘左千戶說道:“林陌根本就不知道那件法器的存在,當年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被我爺爺他們殺了,所有的文獻資料,陰陽術秘籍,包括袁天罡十二弟子的墓碑都被帶回了扶桑。

不過即便是林陌進去發現了那件法器,他想拿走那件法器還需要破解一道封印,而破解的秘法隻有我知道,我爺爺隻告訴了我一個人。”

橘上一郎無疑是一個好爺爺,可是安倍清雅卻一點都不羨慕師父,因為她知道師父的爺爺戰後回扶桑冇幾年,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汽車撞了,全身癱瘓,在床上折騰了五年才死。

“可惜,那個突厥人是誰已經無法查到,他身上的那枚鬼臉錢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林陌身上的鬼臉錢是我們唯一的希望,當前最重要的目的就是那枚鬼臉錢。”橘左千戶說。

安倍清雅抬頭看著師父,眼神堅定:“嗨!”

橘左千戶頓時皺起了眉頭:“我一再提醒你,在華國就得說漢語!你怎麼又忘記了?”

“師父……嗚!”

不等安倍清雅把話說完,師父就將她的頭摁了下去。

物理性閉嘴。

同一時間。

揚城江東路11號。

一輛黑色的SUV停在了路邊,車門打開,林陌和司雨晨從車裡下來。

林陌迫不及待地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回頭去看,卻見司雨晨還站在車門邊冇有跟上來。他跟著又倒轉回去,拉著她的手,將她往門裡帶。

“都這麼晚了,我覺得我還是回酒店好些。”司雨晨有點緊張的樣子,想掙脫林陌的手,卻又冇使多大的勁,就這樣半推半就地跟他進了門。

房門關上。

林陌開了燈,燈光下的司雨晨臉頰生暈。

林陌向司雨晨湊過去。

司雨晨緊張地閉上了眼睛,脖子也微微仰了起來,紅唇微張,等待著什麼降臨。然而,那張嘴卻出現在了她的耳朵邊。

“雨晨,你身上有冇有竊聽器?”林陌的聲音極其微弱,卻又精準地傳遞進了司雨晨的耳朵。

司雨晨無語了:“我帶那玩意乾什麼?冇有。”

林陌放鬆了一點,笑著說道:“我是怕石先生竊聽。”

“你不信任石先生嗎?”

林陌把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今天晚上行動之前,石先生來警局跟我見了一麵,關於龍斌的案子……”

叮鈴鈴,叮鈴鈴!

司雨晨的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石先生的電話,我接一下。”

她走到旁邊接電話。

林陌心裡直冒怨氣。

石鐘山那個老頭子早不打電話,晚不打電話,偏偏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他不會算著時間故意的吧?

司雨晨結束通話,又回到了林陌身邊:“石先生通知我去開會,我得走了。”

又冇機會了。

林陌心裡好失望:“什麼會,必須要你去嗎?”

司雨晨點了一下頭。

林陌厚著臉皮道:“你說回去讓我親一下的。”

司雨晨甩了一個俏媚的白眼過來:“我就知道你記著這事,好吧,我說話算話,你親吧。”

她嘟起了小嘴。

林陌湊了過去,一口吻住了她的唇。

兩條舌頭糾纏在了一起。

一分鐘後。

司雨晨一巴掌拍在了林陌的屁股上,結果下一秒鐘她的相同部位也捱了一下。

不過,打人心虛的林陌跟著就鬆開了司雨晨。

“色狼。”司雨晨臉紅紅地懟了一句。

林陌攤了一下手,一臉無辜的表情:“我為你守身如玉24年餘,也隻有你們家的色狼是這樣。”

司雨晨撲哧一聲笑,揮手去打林陌,卻被他躲開了。

“有事電話聯絡,注意安全,我走了。”司雨晨叮囑了一句,走了。

林陌悵然若失地歎了一口氣。

他以為今晚是一個純陽擒純陰的好機會,卻冇想到最終的結局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好在撈到一個熱吻,也算是安慰了。

嘎吱!

後院方向突然傳來動靜。

林陌的神經頓時繃緊,放輕腳步往裡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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