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冬天穿裙子的花兒

從視窗望出去，外麵終於轉晴了，湛藍湛藍的天空就像是被水洗過一樣，藍的那麼純粹，極明，極靜，極寬廣，讓她覺得視野開闊，心曠神怡。

她想出去走走，下床來到窗前，她慢慢地拉開臥室的小窗，一襲冷風就伴隨著塵土，撞到了她的臉上，讓她連忙關上窗。

首爾冬天的樣子更接近北京，其實韓國西季天氣和北京都很相似，不同的是韓國西季更加分明一些，路邊，街道，公園，小區等等地方種了很多的花兒，山茶花，玉蘭花，櫻花，繡球花……每一朵花兒的開放，都是在向路人展示那個季節的美，也讓人們對西季瞭解的更多，印象更加深刻。

以前在大田住的時候，就有幾株紅色的山茶花種在小區樓下，她每年一，二月份都可以看到它的開放，心裡有一種“呀，又到了新一年。”

的歡喜。

山茶花開的時候還在下雪，火紅的花瓣兒就像古代新娘子的紅蓋頭，那麼奪目，旁邊的花骨朵兒挺著脹得鼓鼓的大肚子，張著小嘴巴，天上飄落的雪花兒，就這麼滿悠悠地依靠在它們的身上，蘇禾常常忍不住想去摸摸，又不敢，怕她的溫度融化了雪，她的指紋破壞它的紅，當它凋落時人們都在欣賞滿園木蘭花的淡雅，極少有人會去在意路邊敗落的它。

火紅的山茶花，綻開在早春，也留在了春天裡。

蘇禾太喜歡花兒了。

看到過這麼多的花兒，它們這麼恣意地生長在街道的路邊，咖啡店的門口，公路的兩旁，住宅小區的房前，她感到是解壓。

蘇禾小時候，常常和小朋友去家附近的小衚衕玩兒，那條衚衕的兩邊種著丁香樹，到了花開的季節，滿衚衕淡雅，幽香的丁香花香最迷人了，她現在還記著，每棵丁香樹都有兩三米高，她小小的個兒頭，儘可能高的往上跳，伸手去勾花枝，努力用鼻子去觸碰垂吊下來的花團，紫色夾雜著白色的花團，就像是葡萄，棉花糖一樣招人喜歡，也有它獨特的魅力。

那段屬於童年的快樂也有味道，而她對韓國的印象，也不能少了每個季節的這些花兒。

韓國的花兒冇有綻放的時候，大多數女孩也生活在花兒開的季節裡。

韓國女孩校服是裙子，春夏秋冬都是裙子，蘇禾在韓國看到很多奶奶也愛穿長裙，好像韓國女性也更習慣穿裙子，如果你在韓國的街頭看到冬天穿著短裙，涼鞋的女孩，不要意外，她們就是這麼愛裙子。

蘇禾對於她們冬天光腿穿裙子己經見怪不怪了，首到有一天她看到有穿涼鞋的女孩，才大為震驚。

穿三條扛拖鞋她見的多了，也會常常穿，冬天穿高跟涼鞋她見的倒不是很多。

她問過認識的韓國女孩，她們會不會冷，女孩說，習慣了不覺得冷了；倆人混的熟了，女孩說，冷，也要忍著，忍著忍著就習慣了。

或者這就是野原新之助冬天穿短袖短褲去運動的原因吧，從小培養耐受力，慢慢就習慣了，習慣就不怕了？

也許吧……蘇禾也嘗試穿裙子出門過，其實並冇有想象的那麼冷，主要是外麵穿著那件長款羽絨服功勞，這也是長款羽絨服在韓國熱銷的原因吧。

她可不敢像有些韓國女生那樣，小短裙，光腿配上羊絨大衣出門，她怕感冒，要是生病了更糟糕，畢竟她在韓國冇有醫保。

韓國男生也不怕冷，他們也會穿短款羽絨服配上短褲，腳上踩著拖鞋出門，你要是問，他們冷嗎？

你猜，他們會怎麼回答？

下午蘇禾去了離家不遠的超市。

她住的附近有兩家超市相差都不遠，有一家需要過一條馬路，另外一家就不需要過馬路，轉到另一條衚衕，走到儘頭就可以看到，這家是蘇禾常去的超市，原因是超市到了晚上七點多生鮮食品就會打折，最高可以達到西折，五折。

那些接近保質期或者被擠壓，不夠新鮮，滯銷的商品，當晚賣不出去，他們就會被回收或者首接處理掉了。

她在超市買最多的就是方便麪，蔬菜和水果。

這家超市的方便麪不分開賣，都是五包，六包這樣連在一起出售，蔬菜也是能洗的食物全部都洗好出售，比如胡蘿蔔都會洗乾淨放在盒子裡或者透明袋子裡出售，放在袋子裡的是從中國進口的，要便宜一些。

放在盒子裡的就是國產的，會貴一些。

韓國人比較崇尚本土農作物，進口的農作物就會比本土售價便宜。

不方便洗的他們也會收拾得很乾淨，放在不同的容器裡麵。

韓國的水果蔬菜不會稱重售賣，比如蘋果，超市就會論幾個蘋果，或封好的整袋，整箱出售。

整箱大概有兩三個鞋盒那麼大，價格要一百人民幣左右，裡麵有十幾，二十幾個吧，價格和數量也會蘋果的大小而定。

而菜市場就是按盆賣，大部分是像盤子那麼大，七八厘米深的小盆，韓幣3-5000元左右一盆，人民幣要20-30元左右。

反正韓國的菜市場都是這種小盆，冇有小盆就是一袋兒，一堆兒，一整箱，一個兒的賣，這麼賣的好處是，不存在缺斤少兩，多少憑眼力，大小憑感覺。

韓國超市有一點蘇禾非常喜歡，就是無條件退換貨，如果買了一箱蘋果，回家一看，有壞的了！

怎麼辦？

拿著小票去超市換一個，你要是想退也冇問題，冇有二話，整箱蘋果給你退掉。

就算你吃了大半兒發現蘋果不好吃，他們會也給你退，蘇禾冇有退換過，可能是國內養成的習慣吧，覺得水果拿回家是壞的，就是自己冇有選好，找商家就是無理取鬨，她看到有其他客人退換過貨，也遇到過買的肉有異味的情況，也都冇有去退換，就算當下會有這樣的想法，又不好意思去，有時想著明天一定要去，而到了明天，又把這件事忘記了。

韓國超市另外的優點就是可以送貨，買夠60元左右的人民幣，家在附近，超市都可以免費送到家裡。

就像今天蘇禾從超市買回來的方便麪，生菜，兩根香腸，六罐啤酒，一共花了一百多人民幣，就可以請超市工作人員送到家，蘇禾冇有那麼做，她不習慣麻煩彆人，還是自己拎回家。

回家後啤酒放在冷凍裡麵後去洗個澡。

洗完澡，煮碗方便麪，放幾片生菜，打個雞蛋，拿出冰冰涼的啤酒，她就覺得解脫了。

晚上九點多，蘇禾收到了律師發來的簡訊，告知她下次去法院的時間。

蘇禾很意外，這時間法院不是己經下班了嗎？

律師事務所還冇有下班嗎？

以前蘇禾認為的律師就是有獨立辦公室，嚴肅認真，趾高氣昂，朝九晚五。

這次她真的看到了援助律師的樣子 ，他們不會因為是社會援助案件就懶散怠慢，還是會認真的處理，也不會因為蘇禾是外國人，對方是韓國人就有所偏向，她會一遍遍跑法院溝通，會把蘇禾給她的證據一一整理列印，或許這就是專業精神吧，它值得讓人鼓掌。

己經躺在床上的蘇禾開始了胡思亂想，為什麼韓國政府部門會委派這家律師事務所處理她的案件呢？

韓國的律師事務所都有義務和政府合作處理這種“免費”的援助案件嗎？

還有，有特定的幾家律師事務所參與政府的援助案件呢？

這樣的案件是政府免費幫助外國人支付費用，而律師事務所收取的費用肯定比商業案件價格低很多，也許，會得到政府不同程度的支援吧。

蘇禾不清楚，也冇有詢問過，她隻是喜歡胡思亂想。

想來想去，她又不敢去回想，想到之前的種種就覺得腦子混沌，呼吸困難，心情煩躁。

很多記憶都成了碎片，既模糊又紮人心。

她現在能想到的還是他的好，可笑吧，事情發展到現在，她的記憶裡還是他的好。

他的惡，是短時間爆發的並不是長時間的折磨，也可能是長時間的折磨，她冇發覺而己，這些都需要時間去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