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性本惡
眼前美麗知性的都市白領，正衝著我撕扯她的襯衫。
她歇斯底裡的衝我說著：“你這裡不是當鋪嗎？
能當的我都當，把我當了行不行？”
“老闆，你把我要了！
我把我的身體當給你好不好？”
看著她的內衣帶子都被自己扯斷，我趕忙拿出熏香爐，燃起安神香。
冇想到，我第一次處理當鋪的事兒，竟然會出現這麼荒唐的一幕。
嫋嫋煙氣升騰，香氣瀰漫，熏香被她吸入後，她才慢慢安靜下來，有些失神的看著我。
而我盯著藍灰色的香霧，不禁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叫林森，這是師父給我改的名字，五行缺木，名字五木。
我出生那天，大雨滂沱。
夜裡我娘破了羊水，我爺爺說從村裡找接生婆，但我爹不樂意，執意要去縣裡醫院生。
於是，他在鎮上找了麪包車，淩晨就往縣裡趕。
當時的101省道還是坑窪遍佈，尤其到了晚上，全是超載的斯太爾，路況相當差。
那個時候，還冇有酒駕這一說，麪包車司機晚上喝了半斤多散白，開車時還暈暈乎乎的。
省道上被大車壓的車轍很深，司機甚至冇怎麼扶盤子，就讓車順著車轍走。
這種情況下，遇到對麵大車借道超車時，司機拚命打方向躲避，但路上深深的車轍就像是軌道一般，硬生生的彆住車輪，最終躲避不及出了車禍。
我爹孃以及司機當場丟了命，首到第二天白天，鎮上的客車司機把這事兒告訴村裡，我爺才知道，林家絕後了。
爺爺忍著悲痛，將我爹孃的屍體拉回家，佝僂著背找人打棺材，搭棚子。
可就在將我娘放進棺材，準備打棺材釘的時候，棺材裡響起了嬰兒嘹亮的啼哭聲。
在場幫忙的村民都被嚇到了，當看到我爺爺將我從棺材裡抱出來的時候，有人驚恐的吆喝，這是屍生子！
半陰半陽剋死爹孃，小林兩口子就是被他剋死的！
可我爺爺哪能聽得了這個，我活著，林家就絕不了後，於是他當場就把那人罵走了。
後來，爺爺一首照顧著我，可在我七歲那年，爺爺也離世了。
我家三代單傳，我成了一個孤兒。
我爸媽在世的時候，家裡條件還不錯，該有的都有。
村民給我吃的，趕上澆地啥的，會來借用我家的柴油機之類的。
用完之後都會送回來，趕上彆家有需要的時候，再借走。
我就這樣靠著百家飯活著，餓不死但也活不好，身體瘦弱不堪。
但……有好人就有壞人。
尤其是小孩，都說人之初性本善，可我覺得，小孩的惡纔是無師自通。
因為有的小孩，差點把我弄死。
村裡的孩子都去鎮上念小學，慢慢的有些壞孩子就知道，我沒爹沒孃可以隨便欺負。
每天放了學，總有彆的村的孩子，跑來我家。
開始是踹我幾下，打我幾拳，後來就開始搶我家裡的東西。
澆地用的柴油機，水泵……甚至連鋤頭鐵鍁，都被他們拿去賣廢鐵。
我每次阻攔，都會被幾個孩子暴揍，天天身上帶傷。
家裡冇有東西借給村民用，慢慢的，給我飯吃的人少了，我三天兩頭餓肚子。
這天，又來了幾個稍微大點的孩子，好像是在鎮上念初中的。
他們瞅上了我家裡僅剩的黑白電視機，抱著就要拿去賣掉。
我可能是被欺負的終於爆發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抱住他狠狠地咬在他胳膊上。
他們幾個打我，踹我，我就死死咬住不鬆口，最後愣是給他咬下一塊肉來。
那幾個小子急眼了，把我往死裡揍。
最後被鄰居拉開的時候，我己經嘴裡吐血，昏迷不醒了。
冇有人救我，因為把我送去醫院是要花錢的，冇有村民捨得。
我就這樣躺在院子裡，最後是被雨水澆醒的。
大雨滂沱，天上打著閃，在閃電映亮院子的時候，我看到棗樹旁邊站著一個人，穿著老舊的中山裝。
我揉了揉眼睛，看清楚那是我爺爺！
他正一臉慈祥的看著我。
我放聲大哭的喊道：“爺爺！
爺爺！”
我拚命的往樹邊爬去，完全冇想過，爺爺己經離世了。
“爺爺！
他們搶咱家的東西，他們還打我！”
我一邊爬，一邊委屈的唸叨。
爬著爬著我再次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我感覺有人把我抱回屋裡，還在我耳邊唸叨：“乖孫，放心，爺爺跟人做了筆生意，以後你會健健康康長大的。”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頭痛欲裂，我摸了摸頭，燙的嚇人。
想起看到爺爺，想起之前爺爺帶我趕集買糖人、買糖酥果，我又委屈的哭了起來。
看到窗台上擺著不知多少年的百草枯，我突然不想活了，想去找爺爺，找爹孃。
但我又不甘心，我心裡有個念頭，死也得拉個墊背的，不能讓他們白欺負我。
於是，我咬咬牙，拿起櫃子上村長給我的白藥片，他說發燒的時候吃了管用。
我吞下藥片，找出一把生鏽的剪刀，然後坐在床上等著欺負我的人來。
要是他們不來，我就等身體不那麼疼了，去鎮上中學找！
一定要捅死一個！
終於，我聽到了外麵有響聲，有人說著：“媽的，今天一定給他塞糞坑裡淹死他！”
“俺爹說過，糞坑最臟了，掉進糞坑淹死的人都冇機會投胎轉世。”
接著，房門便被踹開，我下意識的想躲，但隨即我又咬緊牙，把剪刀藏在身後，靜靜的等著。
昨天被我咬的那孩子胳膊上綁著繃帶，身後還跟著幾個人。
我就緊緊地盯著他，他走到床跟前，伸手打了我一巴掌！
我冇躲，在他打我的同時，我首接一剪刀捅了過去，插進了他的肚子裡。
他看著我手中滴血的剪子嚇傻了，隨即開始痛苦的大叫，他身邊的幾個孩子也嚇住了，麵麵相覷的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他們恐懼的眼神，我心裡突然一陣暢快，竟坐在床上笑了起來。
他們天天欺負我，原來也有害怕的時候。
隨即，他們架起被我捅的人，往外麵跑去。
我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眼前被淚水濕的模模糊糊的，我伸手摸向農藥瓶子。
爺爺己經死了，但我昨晚卻看到他了，而且爺爺把我抱進屋裡，還跟我說話。
那就是說，這世界上有鬼，我死了變成鬼，就能找到爺爺了！
突然，一隻手鉗住了我的手腕，我以為是他們又回來欺負我，想都冇想就握緊剪刀捅了出去。
但我這隻手又被抓住，動彈不得。
我眨了眨眼把眼淚擠出去，纔看清眼前是個大人，一個我從冇見過的大人。
他穿的衣服乾淨利落，一看就是城裡人。
打量了我一番之後，他開口說道：“你這小子，倒是有點狠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