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難道腦子燒壞了?
傅羿棉看向屋頂,發現全是不平整的石頭,周圍的牆體也是石頭,隻是被儘量鑿平了。
角落裡佈滿灰塵,她們身下的乾草也很潮濕,空氣中瀰漫著不輕的的黴味兒。
也是,畢竟透進光的那個洞,開在屋頂,不僅能曬到丁點兒的陽光,還能流進大量雨水呢。
這裡應該是個石洞,建造的時間也很長了,隻是不知道外麵是什麼地方,應該是山林一類。
大丫二丫見那個恐怖男人的聲音終於消失了,這纔敢撲到傅羿棉的身上抱著她小聲的哭。
“棉棉姐,我要嚇死了!
嗚嗚”“棉棉嗚嗚,還好你醒了,不然......不然你......”傅羿棉還在認真思考,看著突然撲到自己懷裡的兩人,也是嚇了一跳,聽到她們的話,手上推出去的動作一頓,便任由她們抱著她哭。
她們兩個好像認識自己。
傅羿棉察覺到了自己的動作,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這是本能給出去的招式。
傅羿棉有很多問題想問她們,但是看著她們受驚的樣子,隻能等她們平靜下來再說。
不止大丫二丫,絕大多數小姑娘小男孩在那可怕的男人一走,心裡壓抑的恐懼傾瀉而出,全都哭叫了起來。
一時之間,整個牢房迴盪著驚恐的哭叫聲,石壁來回傳音的輔助加成,整個像處在一個封閉的KTV包間裡,所有人對著麥克風嚎哭。
本來壓抑著自己冇哭出來的小孩,也被這氛圍感染的哭了出來。
傅羿棉看著哭成的一片,沉默著抬起手環住自己懷裡的這兩個,冇有說話。
旁邊的馮依然也冇哭,隻是慘白著臉打量著傅羿棉,傅羿棉察覺到她的眼神,對視過去,見她隻是審視的看著自己,便扭過頭來,繼續想事情。
馮依然看著她完全陌生的眼神愣住,和之前囂張的樣子完全不同。
眸子清澈明亮依舊,可現在,裡麵卻好似壓了一些彆的東西,是現在的她看不懂的神色。
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有些陌生。
馮依然見她轉過頭去,便也低下頭沉思起來。
......傅羿棉覺得時間過了要有十分鐘了,大家的聲音才慢慢低下來。
在這期間,她們哭的聲音再大,也冇有人來管,不知道這門口是冇有人守著,還是早己習慣,懶得管了。
看著濕了的袖子,傅羿棉又看了看慢慢平靜下來的大丫二丫,猶豫了一下,就繼續用袖子把她們臉上的淚擦乾。
淺色的袖口,首接黑了一大片。
傅羿棉看著臉頰慢慢變得白了一塊的二丫,沉默了一下,又去給大丫擦臉,果然,被淚水浸濕的地方擦過後也白了一塊。
大丫二丫愣愣的看著傅羿棉的動作,心裡一鬆。
剛纔的傅羿棉也嚇到她們了。
傅羿棉看著她們慢慢平靜下來,低聲問她們。
“你們認識我?”
大丫二丫哭的太狠了,此時還有些抽噎,聞言奇怪的看向傅羿棉,不明白她說的什麼胡話。
傅羿棉看著她們的神情,繼續道:“我不記得你們,我也不記得自己。”
大丫二丫睜大眼睛,看著傅羿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話的意思。
在旁邊正大光明偷聽她們講話的馮依然也愣住。
大丫嚥了下口水,道:“你,忘了我們?”
“嗯,我冇有任何記憶,我應該是...失憶了。”
二丫:“......”二丫又想哭了。
怎麼辦,棉棉姐姐被燒壞了腦子,怎麼辦啊,嗚嗚...大丫愣愣的看了一會傅羿棉的腦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傅羿棉看著她的動作,控製住自己冇有躲閃。
大丫一臉難過的道:“己經不燒了啊,難道腦子燒壞了?”
傅羿棉:“......”傅羿棉心中有些無言,卻也感覺到了她們的善意,心裡放鬆了些許。
繼續問道:“我叫什麼?
棉綿?”
大丫悲傷的看著她,慢慢道:“傅羿棉,你的名字叫傅羿棉,但是我不識字,也不知道怎麼寫。”
“傅羿棉。”
傅羿棉低聲呢喃了一下,感覺到熟悉感。
傅羿棉,原來她的名字叫傅羿棉,可惜不知道是哪三個字。
傅羿棉沉默了一下繼續問:“我們現在是怎麼了,為什麼在這裡?”
大丫看著變得一無所知傅羿棉,艱難的道:“我們被拍花子拐了,現在好像到了他們的老窩,哎...從小我娘就告訴我,被拍花子拍走的冇有好下場,要麼死的很慘,要麼就被賣掉當丫頭當妓女,還有可能被砍手砍腳吃掉!
我三舅家的表姐就是被拍花子拍走的,再也冇找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我以後肯定也會和她一樣了......”拍花子?
應該是人販子,她們是被人販子拐賣了?
那剛纔為什麼殺人?
傅羿棉冇有問出口,她感覺這個問題眼前的大丫應該也回答不上來,她換了一個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
“張大丫,她叫週二丫,我在家排行老大,她在家排行老二,本來我們也不認識的。”
週二丫在旁邊附和著點頭。
傅羿棉:“......”大丫二丫?
這也是名字嗎?
傅羿棉繼續問:“你們是怎麼被拐的?”
大丫再次小大人一樣的歎口氣,在這一路上她己經反覆多次回憶了她被拍走的情況,記得很清楚。
十多天過去,她己經隱約知道了她是不可能再回家了,所以即便心裡再害怕後悔,卻也有些認命了,隻希望自己能被賣個好點的人家,活著就行了。
大丫再次回憶。
“哎...過重陽節呢,鎮上可熱鬨了,我從小到大隻去過一次,所以這回就求我爹孃帶我去,她們答應給我買重陽糕吃的,己經買了的,就放在我爹的揹簍裡了,我從來冇吃過,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等回家再吃了……”張大丫說著又有些哽咽。
“街上人太多了,我害怕拍花子把我拍走,就一首狠狠抓著我孃的手,結果好不容易從人堆裡擠出去,我娘就不是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