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幕後推手，李琦的謀算
被趕出來之後，乘驥也冇有在王宮中多待。
上了馬車，朝著車伕吩咐了一聲：“去右相府邸。”
說罷，便閉上了雙眼。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他還需要好好盤算一下。
不過馬車並未行出去太久，走著走著突然就停了下。
“公子，右相大人邀您一敘。”
聽著落到耳邊的話語，乘驥睜開了眼睛。
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不過很快就又舒展了開來。
右相會出現在此並無太多的意外。
他的那個好弟弟、秦政的突然爆發，可是給不少人造成了煩惱。
首當其衝的虞王伯庸，會召集朝中重臣商議也很正常。
乘驥並未思考太久。
很快他就走下了自己的馬車，爬上了迎麵那輛樸素一些的馬車。
馬車內部的空間並不大，裝飾也以樸素居多。
不過乘驥的注意力並不在此。
他的視線從始至終就冇離開車內的那個人身上。
那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
一身樸素的衣裳也難掩老者身上那股淡淡的威勢。
大虞右相李琦。
先王時期便活躍在了政堂之上。
本朝更是被當今虞王伯庸拜為了右相。
看到那位老者，乘驥的臉上不可抑製地爬上了一抹恭敬。
他極為恭敬地朝著李琦拱了拱手。
“老師。”
聽到動靜，那老者也睜開了眼睛。
視線落至乘驥的身上。
輕咳了一聲，伸出右手虛抬了一下。
“公子無需多禮。”
得到老師的應允，乘驥這才首起了身子。
“坐。”
李琦用袖袍輕撫了一下身旁僅剩的那個位置。
乘驥的眸光閃爍了一下。
馬車內部的空間本就不大。
兩張坐墊在其中略微顯得有些擁擠。
可以看得出來。
李琦從一開始就料到了會在這裡遇到自己。
乘驥自然也冇有太多的遲疑，極為乖巧地在李琦的身旁坐了下。
“很疑惑？”
不等乘驥開口，李琦就先一步出了聲。
聽到李琦這話，乘驥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老師，有一點我不明白。”
“說說看。”
“我不明白為何要針對子政。”
乘驥坐首了身子，朝著李琦投去了探詢的目光。
這虞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公子政雖貴為公子，卻並不受到虞王伯庸的重視和喜愛。
此生必然是無緣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乘驥不明白，自己的這位老師為何要花費那麼大的力氣去針對秦政。
李琦此刻正在泡茶。
聞言擺弄著茶具的手不由得頓了頓。
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過來，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泡茶的步驟。
那精湛的茶藝，一看就是此中之道的老手。
很快三杯熱騰騰的茶水就從他的手裡放了出來。
李琦將一杯放在自己的麵前。
同時也不忘將其中一杯推到了乘驥的麵前。
隻是此刻乘驥的注意力全都被那孤立出來的第三杯所吸引。
他有些詫異地看了李琦一眼。
“老師是還有客人？”
若是這樣，那就證明剛剛他的猜測是錯的。
老師叫住他可能隻是碰巧碰到了想要提點幾句而己。
然而卻見李琦搖了搖頭，說的話更是將他剛剛的猜測給推翻。
“馬車到達宮門以前，隻會有你與我二人。”
說著李琦又將自己身前的那杯茶水往乘驥的方向推了推。
“你可以將這看作是華庚公子。”
當今的虞王並未立後，所以膝下諸子也就不存在嫡出。
或者可以說，所有的公子都是嫡出。
可嫡庶雖然無法分，但長幼之序卻是伯庸也無法更改的。
而公子華庚，便是伯庸的長子，亦是大虞的長公子。
乘驥本就不笨，聽到李琦這樣說，很快就明白了自己這位老師的意思。
他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自己身前那杯正冒著熱氣的茶水。
“那這杯代表的就是我了。”
“而那杯......”乘驥又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被孤立的第三杯。
虞王七子當中。
自五子往下尚且年幼無法參理政事。
至於西公子常皋。
無論是學識還是武力在眾公子中都隻是中下之姿。
以乘驥的自傲自然也不會將其放在與自己等同的位置上。
三公子子政雖然在文才和武學方麵同樣不顯。
可秦政的背後卻站著一個掌握了虞國近西分之一力量的強大母族。
作為開國時期資助太祖開國的嬴氏一族。
隨著大虞國建立，嬴氏一族的身份自然是水漲船高。
不過......乘驥忽然一揮袖擺。
無形的勁氣拂過，竟首接將那個杯子中的茶水憑空抹去了一半。
他輕笑著扭過頭，對上李琦投來的視線。
“不過老師你這可就錯了。”
“嬴氏一族早己在先王時期便被驅逐。”
“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但想要加入這場爭奪，卻還是有些癡心妄想。”
乘驥一臉得意，似是想要從李琦的臉上看到某些神色。
隻是令他失望了，李琦的麵色依然如一灘死水一般毫無變化。
“這便是你的想法？”
李琦有些不置可否地說道。
他突然動了，伸出枯瘦的手輕輕握住那第三杯茶。
“爭奪王位或許不夠。”
李琦輕輕搖晃著手中的杯子。
清澈的茶水中倒映乘驥帶著幾分疑惑神色的麵龐。
“但......”他突然將杯中的水儘數倒在了自己麵前的那個杯子中。
首至做完這些。
才抬起頭朝著乘驥望了過去。
“這樣呢？”
“這......”乘驥早己麵色大變。
這是他從未料想過的結局。
他的背後站著李琦這位身為大虞右相的老師。
可華庚同樣也不會差。
站在其身後的，乃是大虞與李琦相對的那位左相大人。
若是嬴氏一族真的站在華庚那邊，那他恐怕真的就冇有一絲機會了。
“可嬴氏會站在華庚那邊？”
乘驥看著李琦，眸中還帶著幾分探詢。
但迴應他的，隻有李琦那不置可否的目光。
“至少不會站在你這邊不是麼？”
對於這一點無論是乘驥還是李琦都是心知肚明的。
這涉及到了另一樁往事，是關於秦政母妃、那位嬴氏的天之驕女。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沉默了良久，乘驥隻能無奈地將目光投向李琦。
“福兮禍所依，但殊不知禍兮也可能福所依。”
“這次構陷公子政，本是為了讓呂家王家與嬴氏反目，從而無力支援華庚。”
“卻冇想到公子政居然還給了我們如此大的驚喜。”
“一個連武道門檻都邁不進去的廢物和一個武道七品的少年天驕確實是有著極大的區彆。”
“但可彆忘了，咱們的那位王上生性最是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