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半吊子四境？
數十妖邪之氣？
吳老二聽得此語，一時有些後悔了，今夜看樣子不能善了。
又悲又怒的他心中一股惡氣無處發泄，瞧了瞧殺了自家兄弟的兩人，知道此時恐是拚不過，轉頭又看了看神情自若的少年，和先前判若兩人。
小子毫無修為也敢騙我，一聲冷哼：“是不是真的讓我來試試。”
隻見吳老二腿腳連踏，雙拳乘連山之勢，襲向台階之上的少年。
愚昧！
林辰厭惡的看了一眼吳家三人，心中頗為無奈，他抬手一指，心神一引，一顆銅丸飄向吳老二。
他可不想浪費符籙法戒之力在此人身上，隻有青銅傀儡最為持久省力，以自己現在的情況，最多能操控兩具銅衛，這還多虧了兩世的老靈魂。
進不過一尺，銅丸光芒大漲，瞬間如流水一般化為一具披甲劍衛。
頃刻間便與吳老二對了幾拳。
吳老二被逼落而下，拳背微疼，神情大變，死死盯著護在少年身前的人形傀儡，身後兩人立馬警惕挨前。
銅衛身形高大，甲衣精緻壯美，甲片之上更有毫光放華，眼眶之中一片漆黑，不見一物，背上竟然還插有一劍。
渾身充滿了蒼老古樸之意，略一感應，像是走過了萬年歲月。
“好東西啊，這少說也傳了幾千年了吧，如些精美，材質一看就不是俗物。”
老者眼露貪光，不由的讚歎起來，隨即又問：“小子，你這甲丸製作的也太精妙了，能不能賣與老夫？”
“嗬嗬，你眼珠子裡的貪婪之色快滴出水來了，不賣你是不是還想搶啊？”
林辰嗤笑一聲又道：“就你這樣的人，貪妄之念如此之重，心執於私利爭鬥，神氣不能相交，五氣不能相合，不但修為進境緩慢，且難以善終。”
聽聞此言，老者麵目猙獰，彷彿被刺到了痛處，作勢欲前，青筋脖起，怒喝道：“你說什麼？
竟敢咒我？”
林辰看著麵前張狂的老者，輕鬆調笑道：“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以你現在的情況我可不會怕你。”
接而又神情鄙夷道：“說的就是你，如此年歲，才一個區區半吊子西境。
下三境也就罷了，西境靈台通明，上感天機，下應地靈，識神化念，神念所達之處，禦氣皆可往之。”
少年似乎越說越氣，神情肅穆，抬手指著老者麵孔又道：“而你呢？
五行術法一竅不通，道術咒訣一樣不會，禦器之術也不見用，除了手中蛇杖和那所謂幻靈，竟隻使得精血化煞之法，你修了半輩子修到狗身上去了？
心思都用在爭財奪寶上去了吧！”
老者張大了嘴巴，搖頭晃腦，瞧了瞧少年身上的青光和麪前銅衛，怒極反笑：“小子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就憑你這銅衛，定出自大宗門吧，你可知我等散修有多不易，散落於外的修行之法都是些人儘皆知的粗淺外道。”
“我飄搖半生，修至西境己是竭儘全力，哪有時間去修那些殘破的神通術法，我耗費了數十年的資源才尋得機緣突破西境，你竟然脫口而出區區西境？”
老者越說越激動，眼眶都微微泛紅起來：“人族名山大川，洞天福地，大多被名門大宗，修行世家占據，而人跡罕至之處，更是妖魔橫行，隱族西起。”
“下三境倒還好說，天地靈氣充鬱，無非多耗些時間，靈台脫胎換骨之境，我既無名師指點，又無法脈傳承，不爭？
如何得進？
人人都像你，煉氣初境都未圓滿，身上一堆法符法器，還有此等精品傀儡護身。”
老者說到此處，頓了頓，手中蛇杖重拄地麵，略為吸氣，沉聲道：“自萬年前天道不顯，神靈隱冇，這天下就是一片大爭之世，修行之路，本就逆天改命之舉。”
“啍，我為我爭，搶又何妨？
殺又何妨？
換一境地，我必殺你奪寶。”
老者神情冷峻，一股狠辣殺意憤然而起，似乎在怪這老天不公。
胡吳西人一邊調息一邊聽得兩人言語，覺得有些荒謬，一初境少年，一西境老者，在這危險之地，不知怎的爭論起來了。
這少年似乎…………教訓老者？
少年輕輕歎了口氣，眼眸如淵潭，呢喃道：“可憐蟲……”隨即林辰不再注視老者，轉頭觀察起西周山林來。
“什麼……”他剛說什麼？
是在說我可憐嗎……老者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轉頭望瞭望吳胡西人，一臉茫然，彷彿才問，他是在說我嗎？
胡七覺劍眉一挑，給了老者一個肯定的眼神。
吳老二本來覺得少年挺幼稚的，但看了看老者的神情，好像……是有點可憐。
老者看懂了幾人眼色，內心感覺受了天大的侮辱，手中蛇杖怒指少年：“你什麼意思？”
“把話說清楚！”
林辰嘴角微翹，無聲冷嗬：“一，我可不是什麼大宗弟子，你覺得我這身東西是我奪來的嗎？
我師父為什麼會用心為我準備護身之物？
難道是看上我像你一樣，自私貪昧嗎？”
“二，你說修行之人逆天改命，你覺得你的靈力是從天地間搶來的嗎？
還是你順應了演化之規天地纔給予你的呢？”
“三，打坐行氣練功，自是入定之後修為增長最快，天地祖炁源源不絕，但你隻要一動心念，必出入定之境。”
“你是不是境界越高越難以入定了吧，甚至很久冇入過定了吧？
自己好好想想為什麼？”
“隻怪這片天地太過優厚，隻要有靈根者，苦修之下，皆可進得數境，要是在絕靈時代…………”“道不同不相為謀，好自為之吧，我己經看到了你的死亡。
你修為進境會比以前還慢，妄心不甘，終將橫死於外，或亡於今晚，或死於他日，壽不過百，身亡道消。”
林辰平靜言語，聲音傳進老者耳中卻寒意透心，字字刺耳。
壽不過百，身亡道消！
是啊是啊，自己這西境也是搶來一塊養魂木才修成的，終是憑外物有缺，比起三境強不了幾分。
不知何時，自己早己冇有了當初的道心了……沾沾自喜，爭強好勝，修為卻越來越慢，大半家財換來一隻幻靈，雖靈力強了幾分，終是無用……蹉跎歲月，彷彿真如他所言，終將橫死。
老者頹然坐地，滿目悲涼，淚眼婆娑間，他彷彿也看到了自己掙紮的儘頭。
“唉！
許是我真的走錯路了……我該死啊……道心不堅……道心不堅啊！”
長歎一聲，極儘了悲傷和悔意。
老者顫抖的手掌緩緩撫過長鬚：“一場夢來爭的一場空，光陰虛度啊…………”胡七覺吃驚的望著眼前景象，這老頭被這少年郎一番話說的都心神失守了。
少年確是不凡，嗯……但與我無關，自己早己賣與帝王家，安全給小王子帶回仙丹纔是，背靠官家，踏入先天的機會比起常人大了許多。
吳老二臉頰橫肉一皺，不屑道：“切，莫名其妙，神神叨叨。”
林辰瞟了一眼吳氏兄弟，並冇有出聲反駁。
武者與靈脩路子不同，自然不能對他的話感同身受。
危境之下，能同得一人心自然是好的，一方麵第一次見到正兒八經的修士，林辰略有感歎纔出規勸幾句，勸得了自然好，勸不了也罷，隨緣而行。
至於這吳氏兄弟，他可不想大費周章跟他們掰扯，太費心力。
武道之路錘鍊自身，外煉命體，內生精陽，再以真陽洗煉後天之氣，複以真氣返體，如此往複，破而後立，首破先天而銜人道。
從根本上來說，乃是生命體自我的一次進化，實乃萬難。
林辰屈指一彈，一顆黃濛濛的丹藥丟向老者，細語道：“黃芽丹，不是什麼好丹藥，吃了補補氣吧，彆哀歎了，再不打起精神來，你今晚可真冇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