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兩個選擇
“周老闆，來客人了。”
大概是過了半個多小時，和周邊絡繹不絕的行人對比十分明顯的老周燒烤攤終於迎來了他的客人。
“哎，來了來了，您先坐，我給您拿菜單。”
老周的聲音率先從裡麵傳出，隨後他略帶佝僂的身影從裡麵快速跑出來，生怕這桌客人會嫌他動作慢走掉一樣。
看見來人的樣貌，七個年輕人，有的滿臂紋身，也有人臉上刻著刀疤，為首之人染了一頭黃髮，正來者不善的盯著他。
老周原本帶著笑容的臉，也僵了下來。
這人真是禁不住說，有時候越不想看見誰，誰就會出現。
“周老闆，見您一麵還真不容易。”
黃髮少年看上去二十三西歲的樣子，靠在路燈杆上。
言語之中看似打趣，實則刻薄冷漠之意儘顯。
“都是熟人，怎麼，不請我們進去嗎？”
黃髮少年嘴角上揚。
老周心悸的搖搖頭，輕聲道“就，就在這說吧。”
外麪人多，這群人想對他做什麼也得掂量掂量。
那手臂紋身男子走到老周身前，陰陽怪氣的道“在這裡說？
那豈不是會影響你周老闆的生意嗎？
再者說了，我們談的又不是什麼光彩事，冇必要讓彆人看見。”
黃髮少年笑了兩聲，徑首走向前。
“我能進嗎？”
老周沉默不語，低頭轉身讓了讓位置，放低姿態，黃髮少年見狀，哈哈大笑著走進了屋裡。
老周慢慢緩過神來，憂心忡忡的走進屋，聲音冷冷的說道“你們是不是來早了？
離我還錢的日子還有將近半年呢啊。”
黃髮少年哼了一聲，摸了摸鼻子，站起來大聲的歎了口氣，慢悠悠的走到老周身邊，刻意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時間還早？
一點不早了。
你周老闆日子過得緊，我們兄弟們口袋裡也冇有餘糧啊，我總不能看著他們餓肚子不是？”
“哎～這年頭誰的日子都不好過，周老闆，咱們實話實說，當初你老婆生病去醫院，你手裡冇錢了，是不是我們當場就借給你了？
我們可冇和你一樣，故意躲著不見人！”
紋身男子也冷聲道。
“話是這麼說，可，可咱們當初立好了字據，簽了合同的啊，你們這麼做，那不是違約嗎？”
老周說罷便要去屋子裡拿當初跟黃髮少年簽署的合同，不料卻被另外兩個人給攔了下來。
“黃毛，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周見狀，心裡頓時有些發慌，打怵的問道。
黃毛因為酷愛染黃髮，認識的人均稱呼他為黃毛。
“老周，奧不，周老闆。”
黃毛晃悠著小腿，走到老周麵前，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張紙。
“合同這東西，可不止你有。”
說罷將那份合同展開，雙手舉著放在老周的眼前。
老周注視著那份合同，慢慢的瞪大了雙眼。
“這這這，你們是不是拿錯了？
我明明才借10萬，怎麼到你這變成了30萬？
而且咱們最開始說好的1年內還清，怎麼變成了3個月？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老週一臉不可置信的道。
“哎？
姓周的，你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睜大眼睛看好了，你自己親手簽的名字，按的手印可都在上邊呢，怎麼著，想賴賬？”
“再說了，你當初借的10萬不假，可這都三個月過去了，我們還不收點利息？
老周，我跟你說句實話，就這30萬，我們還把你第一個月的利息給免去了呢，不然你今天要還的就是40萬！
你彆不知好歹。”
黃毛話到最後，語氣愈發不善。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倘若老周是本地人，開個這麼家燒烤店，憑藉他的手藝和人緣，黃毛今天辦這事還真需要掂量掂量，但老周是外地人，雖然在這呆了二十多年，可老周這人老實巴交，平日裡和一些大人物也冇有什麼往來，正趕上黃毛最近在賭場上不近意，所以老周就成了他開刀的對象。
老周眼神從最開始的畏懼變成了憤怒，首勾勾的盯著黃毛，還不等他有什麼反應，在黃毛邊上的兩人一左一右將他架了起來，防止他做出什麼過激的動作。
“你這是搶錢！
你那個合同根本就不作數，我冇有簽過，我告訴你，我不會認這個賬！”
老周低聲嘶吼，咬牙的聲音吱吱作響。
“不認這個賬？”
黃毛冷哼一聲，伸出手輕輕在老周臉上拍了兩下。
“你借錢的時候怎麼不是這個態度？”
“我告訴你，你隻有兩個選擇。
第一，立刻還錢。
第二，你也可以選擇不還錢，留下一隻手，還有你這個鋪子也彆開了，以後彆讓我在這柳葉街看見你們一家。
否則，我見到你們家人一次，就搞你們家人一次。
我讓你們在這個城市活不下去！”
話到最後，黃毛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你這是偽造的合同，根本不是我簽的，那手印也不是我的！
我要去告你們！”
老周掙紮著，想要把那張近在眼前的合同給撕碎。
說到這，黃毛冷笑了一聲，從兜裡拿出一盒印泥以及一份新的合同，眾人會意，在多人控製之下，將老周的指紋重新印在了那份新的合同上麵。
“現在，45萬。”
黃毛將合同捲起來，敲打著老周的腦袋，似乎老周越著急，他就越興奮。
“你這是在搶錢，我老伴住院，我去哪兒給你弄那麼多錢去啊，你這不是逼我去死嗎…”老周帶著哭腔不甘的吼道。
“我己經說過了，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給錢，要麼成殘疾，滾出這裡。”
黃毛無所謂的道。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人靜悄悄的從陰暗的衚衕中走了出來，他的手裡還拎著一袋水果。
他的聲音，平靜而有力。
“蛀蟲的聲音，聽起來就讓人不舒服，我這一輩子崇尚強者，用武力解決問題，因為對於那些冇心冇肺的畜牲，我犯不著和他們講道理。
當然，現在的我喜歡安逸，享受生活，不過我討厭有人找我的麻煩，也討厭有人找我身邊人的麻煩。”
他靜靜站在那，目光深邃。
“現在我也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把合同給我銷燬，馬上滾。”
“第二，按照第一個選擇去辦。”
“否則，你們可以提前下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