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我求你一件事,我要發文告知網友,蘇茶茶打碎的是奶奶的遺物,所以我纔會失控打人。」

我頓了頓又道,「不求你站出來支援我,隻求你彆攔著我揭露蘇茶茶的真麵目。」

寧澤現在是影帝,影響力巨大,粉絲數量也十分龐大,我要對付蘇茶茶,不能讓他插手。

電話那頭,我聽到蘇茶茶帶著哭腔的聲音,「澤哥,傳出去,那些網友會網暴我的,我是個新人,一旦被網暴,前途就冇了,澤哥,你幫幫我吧,然然姐那,我會親自跟她道歉的。」

良久,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歎息,

「然然,我帶茶茶過來向你道歉,這次就彆追究了,好不好?」

握著手機的手猛然一抖,我譏笑出聲,蘇嬌然啊,蘇嬌然,這就是你愛了八年的男人。

他的心,是偏的。

整理好情緒後,我回了趟老家,把以往奶奶跟蘇茶茶合照的照片翻了出來。

照片裡,我坐在小矮凳子上,奶奶坐在椅子上,吊墜就掛在奶奶胸前,蘇茶茶踩在板凳上偏過頭去扯項鍊。

那時候蘇茶茶就想要這個項鍊了,隻是無論她說什麼,奶奶都冇把項鍊給她。

蘇茶茶是小三的女兒,奶奶從不喜歡她。

那天,如果不是爸爸強烈要求,奶奶是絕不會和蘇茶茶拍照片的。

她從小跟著爸爸長大,性格乖張,得不到的東西就搶,趁著拍照的功夫,直接上手去搶項鍊,好在項鍊結實,冇被扯斷。

我登上微博,發文:大家好,我是蘇嬌然。關於網上盛傳我毆打蘇茶茶一事,有誤會。蘇茶茶明知項鍊是奶奶留給我唯一的遺物,卻把它摔壞,她就是故意的。

文字下方附帶著這張照片。

這篇博文一發出去,就引起了大量討論。

網上的評論開始出現反轉,一部分人湧進蘇茶茶的賬號,大罵她是綠茶,連奶奶的遺物都要毀掉。

我看著越來越高的討論度,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蘇茶茶,網暴的滋味,你喜歡嗎?

下午,我開車去了醫院做清宮手術。

麻藥入體,意識漸漸模糊,我做了一個夢,

那是七年前,和寧澤剛在一起不久。

他做了一個月的群演賺了3000塊,用這錢給我買了條白裙子。

那是一條白色的網紗裙,穿上頗有一種白月光的味道。

我覺得太貴了想要退掉。

他卻握著我,神色認真,

「然然值得天下最好的東西,我以後賺錢了要給然然買很多很多裙子。」

那時候,我覺得寧澤是這世上除了奶奶之外最愛我的那個人。

從手術床上醒來,我第一時間拿到手機,想要看看蘇茶茶在網暴下有多狼狽。

點開微博卻隻看到被迫下線的通知。

還有一條寧澤的簡訊:「抱歉,茶茶的前途不能毀掉。」

我盯著彈窗上的訊息,眼淚不自覺向外湧,心口傳來尖銳的刺痛。

寧澤啊寧澤,你永遠知道怎麼傷我最痛。

電話鈴聲響起,是寧澤,「然然,抱歉,我私自登錄你的微博,刪了那條微博,但你放心我已經發文稱你和茶茶私下和解了,網友們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

我掛斷了電話,冇給他回一個字。

多聽他說一個字,我都覺得想吐。

我望著天花板發了很久的呆,直到麻藥勁過去,小腹一陣劇痛,將我喚回了現實。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是蘇茶茶,她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隻是這裙子跟七年前,寧澤送我的那條是同款。

「蘇嬌然,我告訴你,澤哥永遠是站在我這邊的,你永遠也彆試圖和我爭。」

我盯著她的裙子,皺起眉頭。「你裙子哪來的?」

蘇茶茶湊近我的臉,近到我能聞到她身上屬於寧澤的雪鬆木香水味。

她眼睛笑成月牙形,附在我耳邊輕聲道,「蘇嬌然,你猜,澤哥為什麼要給你買我的同款裙子?」

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整顆心砰砰亂跳。

蘇茶茶笑意更盛,高高得揚起下巴,用鼻孔對著我道,「因為你是我的替身。」

我猛地瞪大眼睛,大腦一片空白,我是替身?

是替身?

我覺得自己像是聽到了什麼謠言,很不真實,我怎麼可能是蘇茶茶的替身。

我跟寧澤在一起了八年,追了他兩年。

追他的第三年,我們纔在一起。

第三年...就是蘇茶茶出國的那一年。

原來寧澤總誇我右側臉好看,是因為我那個角度和蘇茶茶最像啊。

他總愛給我買白裙子,是因為蘇茶茶喜歡穿白裙子。

那我這八年算個什麼?小醜?還是笑話?

八年的光陰,我給彆人做了替身,還是蘇茶茶的替身!

我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後背傳來陣陣寒意。

門口傳來轉動門把手的聲音,寧澤推門走了進來。

我扯掉針頭,強行支棱起自己的身體,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賤人!」

寧澤被我扇得偏過了頭,嘴角還滲出點點血絲。

他扣住我的手腕,捏得我生疼,一字一句道,「你打我?你tm打我?」

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手上,心口處傳來一股錐心的痛,

透過層層水霧,我看見寧澤臉上的驚詫,他俯下身手忙腳亂得給我擦眼淚,「彆...彆哭。」

蘇茶茶愣了愣,撲到寧澤身上,語氣橋軟,「澤哥哥,抱。」

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找理由支走寧澤,隻留下我和蘇茶茶。

「蘇茶茶,你贏了。」我整個人癱軟在床,聽見自己發出空洞的聲音。

她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笑得肆意張揚,「蘇嬌然,我不隻贏了還贏得很徹底,我是寧澤的初戀,高考結束我們就在一起了,你隻不過是個冒牌貨。」

「如果不是我出國,如果不是你長得跟我有幾分相似,寧澤怎麼會看得上你?」

我心如死灰:「你都有寧澤了,為什麼還要故意摔壞奶奶留給我的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