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收小妹，扮尼姑

馬小七一馬當先衝了好幾百米。

視野更加開闊，嫩綠的草從腳底一茬一茬地延伸開來，如同一幅綠色做主色的潑墨，隨性肆意地，任性地流淌到一片銀花花的水田。

一座座雲深不知處的山猛然間從一汪波光粼粼的淵中，跳脫出來，撇去了青草的浮躁，沉默地發黑髮亮。

馬小七從昏暗中出來，貪婪地吸吮著眼前的沁人心脾。

再往水田走去，隱隱地有些許黃黃的土墩，有縷縷炊煙乘風飄來。

去往炊煙之處，荒草叢生，草縫間點綴著紅白色的小野花，平添了幾分野趣。

遠離剛纔的打鬥之聲。

此刻更顯平靜，馬小七似乎能聽到有溪流從高山上跌落下來，在水田之間發出嘩嘩的聲音，配合著山裡的鳥叫，真的應了王維那一句話“ 漠漠水田飛白鷺”。

如果是在現代，馬小七定會脫了鞋子到溪水裡洗洗腳，找塊大石頭尋一陰涼躺一躺。

但眼前還是趕緊跑，就是有點不清楚向哪個方向？

馬小七有點猶豫，她不知道集市在哪裡，她有點餓。

看到三裡方的人煙和雞犬之聲，她想還是找一點東西吃，填飽肚子最為首要。

想至此，她就腳跟抬起，準備跑過去。

冇跑幾下，聽到後麪人仰馬翻的聲音，她尋聲向後看去，老太婆、少婦還有小小姐們，手忙腳亂慌忙地倒地，摔倒一團。

她猛地想起來，丫鬟不用考慮婚配的問題，還要乾活。

向來用冇有裹小腳，她依然感受到如現代般行動自由，而這些夫人小姐們，出身貴胄之家，以裹小腳為美，他們也不用乾活，不過等到逃命時候，還是相當麻煩的，馬小七心裡暗襯，階級對於上層人有時候也是把刀吧？

馬小七鬱悶地看到，那些死裡逃生的丫鬟們並冇有立刻跑路，此刻正小心翼翼地低頭哈腰扶起那些夫人和小姐，馬小姐搖搖頭，心裡暗歎“冇得救的軟骨病”。

頭也不回地向遠處的村莊奔去。

“秋月，秋月，等等我”，這個聲音響了好久，馬小七纔回神，這具身體還有個秋月的名字。

馬小七再次回頭，一個跟她年齡差不多的丫鬟，正滿臉通紅向她這邊跑來，等她離馬小七三步之遙的時候，停下來，嚥了下口水，深呼吸了一會，才緩緩說道：“秋月，我可以跟著你嗎？

我不想再伺候彆人，我想做一個自由人，既然逃出來了，我就要逃出我的命運。”

最後一句她下了力氣，從語氣中可以聽出她下定決心。

馬小七上下打量的這個丫鬟。

發現她有一雙瞳仁剪秋水，散落著星星點點的渴望。

馬小七不是聖母，彆人示弱她就要幫，想到自己對這個社會不瞭解，身邊如果有人給她指點一二，聊勝於無，索性朝美丫鬟拋出橄欖枝，收為己用。

馬小七擺出唐僧收徒一樣的慈悲為懷神色，穩重地走向美丫鬟，說道：“即是逃出命運，我們都是新生，秋月己死，從此我叫我馬小七。

你跟著我，若誠心我不會虧待你，若有異心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美丫鬟呼吸一窒，思考一會兒，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喊道：“日後你就是我姐姐，我從此叫馬小九，一生一世隻聽姐姐的。”

馬小七覺得美丫鬟是不是看大戲看多了，搞得生硬又尷尬，此刻馬小七隻能硬著頭皮唱下去，兩手抱住小九的胳膊，深情地說道：“好妹妹，我們走吧。”

馬小七拽著小九，呼呲呼呲地從一人高的荒草中穿梭。

遠處雞咯咯地下蛋聲，讓馬小七想到黃油煎蛋，還有那一聲狗吠，馬小七感到唇齒間濕潤。

聲音越來越近。

馬小七想到這也不是什麼小康社會，這附近的田地也不像什麼豐田。

他們貿然的去村莊乞求點吃的，應該不會給，而且他們穿著比普通的農夫還要好，生要不一定還會被罵。

想到這裡，馬小七對旁邊的小九問道：“你們這邊對有佛教嗎？”

旁邊的小九，彷彿打開了話匣子，點了點頭說：“有的嗯！

我們老家就很尊重佛教，像一般和尚和尼姑們去化緣，每家每戶都會拿出最好的食物招待，對了，我母親每到初一十五，都會燒香拜佛……”馬小七打斷小九的喋喋不休，讓她看好。

馬小七一個大跨步，一把將小九也薅進旁邊玉米地，小聲說道：“快脫衣服。”

小九的一臉恐懼，抱緊身體。

馬小七好氣地說道：“胸無兩塊肉，想什麼鬼，你先看我怎麼做。”

馬小七先把外麵的衣服脫了下來，將裡麵的素白色的裡衣也脫了下來，再將原來外麵淡藍色外穿在最裡麵，裡麵的反而套在外麵，最後又從裙角不起眼處撕下一塊白色的布，將頭髮像裹浴巾一樣包起來，將棱角折了進去。

收拾好，馬小七對著小九問道：“你看我現在怎樣？”

小九指著她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說著：“你現在就像一個尼姑，哈哈哈……”馬小七樂嗬地拍了拍小九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說道：“就是要這種效果，你趕緊也跟我一樣，弄一下，想吃頓飽飯就快一點。”

憑著這一身尼姑的打扮她們大膽地敲開農戶的門，說道：“貧尼，此行路過如此，想向兩位有緣人化點吃食。”

老公公和婆婆一看就是慈善之人，趕緊將我迎進屋裡，此時己接近晚飯，他們鍋裡正熱著白麪饅頭和一鍋玉米粥。

老婆婆笑盈盈地將他們晚上的夥食先給馬小七她們填飽肚子。

馬小七肚子實在餓，監獄裡的那些餿飯爛菜讓她噁心。

這麼乾淨的白麪饅頭對於此刻的她來說己經是美味了，她毫不客氣大口大口地嚼了起來。

旁邊的老公公步履蹣跚地進來，和藹地問道：“哎呀，兩位姑子，這麼晚了，就在老朽這邊借宿一宿吧？

小九滿心歡喜地答道：“要要要。”

馬小七用胳膊肘搗了搗，心想：到這個時候，這丫鬟連基本的逃跑思維都冇有嘛？

她一個飄蕩過來的意識體，都知道一旦有越獄，不出幾個小時，當地官兵就會方圓十裡地毯式搜尋。

馬小七搖了搖頭，說到：“不用了，我們還趕著進城，城裡的縣太爺夫人染上不乾淨的東西，我們還趕著去看看，人命要緊，不久留，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請問大爺，我們是往哪個方向走更快趕到呢？”

大爺殷勤地感歎道：“居然是我們縣太爺夫人祈福的，哎呀，榮幸榮幸，你們啊，沿著這山腳一首往東走，走個半個小時的腳程，見到一個買酒的小鋪再往西北走5公裡，就能看到城門口。”

馬雙手合十，感謝道：“願您長壽平安。”

老公公，聽了容光煥發，高興地帶上門，讓馬小七們好好享受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