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發 作品

第2章 遲曉

    

隔著老遠的距離,神虛公子就看見驚喜在調戲良家少女。

不對,是少女在毆打驚喜。

隻見驚喜被扯住頭髮轉來轉去躲避公雞,嘴裡還不停狡辯:“小姐姐,我是傑特曼俱樂部VIP會員,我是正經紳士啊!”

鬼臉麵具:“正經人、正經人,正經起來不是人!”

“驚喜你竟敢欺壓良善,還不束手就擒!”

神虛公子怒目而視,抬手就是一記劍芒。

“啪!”

劍芒打在驚喜後腰處,皮帶應聲斷裂,西褲順勢滑落,露出內褲上海綿寶寶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

……氣氛突然沉默。

小姐姐鬆開揪著頭髮的手,怔在原地,一時不知該是捂眼還是捂嘴。

驚喜罵罵咧咧地拉起褲子。

誰啊這是,見麵就扒人褲子。

真是過分欸!

“呦,這不是小腎虛嘛,幾日不見,口味這麼花了!

花柳他知道嗎?”

驚喜很生氣,這個小屁孩居然敢脫他的褲子。

他可是擁有幾千萬粉絲的知名主播,他不要形象的嗎?

要是讓外人誤會他取向有問題,他還怎麼愉快地撩小姐姐。

“你膽敢辱我師父!”

他師父柳西訣,堂堂劍聖!

被驚喜起了‘花柳’的外號,搞得外人還以為他師傅有什麼難以啟齒的疾病。

“冇大冇小!”

驚喜撇撇嘴,他才懶得理會憤怒的神虛公子:“你再拿劍指著我,我就把你師傅的清玄劍給撅了,看他會不會拿七匹狼把你抽得欲仙欲死!”

“你……”神虛把劍放下,站在原地無能狂怒。

他本來就因為沾花惹草的事,師父正準備清理門戶呢!

清玄劍要再因他而斷,師傅真的會打斷他第三條腿。

“這次你可慘了,玩忽職守,要不是叔叔我啊,你就得去大牢踩縫紉機咯!

小東西,還不滾去洗地!

小美女,拜!”

驚喜嗬斥,轉臉笑著對少女揮揮手,扭扭屁股拽著褲子轉身離開。

“切,誰稀罕你幫我啊!”

神虛對著驚喜的背影放了句狠話,便火急火燎地跑去廢墟中尋找救治傷員。

慘了、慘了,這次師傅肯定會把他吊起來打。

……“哧溜!”

雲市,東區廣場。

綠舌頭雪糕在空中搖擺,驚喜拿著一個筆首的木棍揮舞。

一棍在手,天下我有。

“得修複爆衣連小可愛都爆掉的Bug,不然這破書遲早得封!”

書封了,狗作者指不腚就死翹翹了。

帶著骷髏頭封麵的筆記本漂浮在半空,一行行字跡憑空出現。

這個操蛋的世界,都有源能這麼不合理的東西了,卻還是要遵循基本的物理原則。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能一秒脫衣!

這正經嗎?

這合理嗎?

物理學都不存在了!

作為新時代的傑出青年,驚喜有義務保護小姐姐們的尊嚴,在災難麵前不用尷尬忸怩,能夠從容不迫。

呃,至少在穿著上……鬼臉麵具:“氣抖冷,男人什麼時候能站起來!”

“唉,時至今日,科學依舊是我高不可攀的存在……”一想到年少時假期最後一天點燈熬油、通宵夜戰的畫麵,驚喜就流下悔恨的淚水。

年少不知讀書好啊!

到老了,靈光一現,好不容易想到生物外植內衣這麼個好點子,貼身、透氣,如同長在人體上一般,怎麼爆都爆不掉。

可是,該選擇什麼樣的動物皮毛做基礎材料,這是一個科學問題啊!

擁有‘批發商’稱號的驚喜,當然可以憑藉實力無腦操作,製造成千上萬件並不廉價的生物外植內衣。

不過,水藍星的人口超過八百億,炎煌人口也有六十三億。

這麼大的單子,就是村口的驢也不敢接啊!

還是記在小本本上,等什麼時候丟給科研院那群科學怪人吧!

並不是有畏難情緒啊,主要是腦海中一浮現那些難以言喻的動物,驚喜嘴角就流下了不爭氣的眼淚。

“小屁孩,你瞅啥!”

餘光瞥見一個拿著大寶劍的小胖子正全神貫注的盯著他……手裡的雪糕。

此時,驚喜對外的形象是穿著西裝、帶著黑色單邊眼鏡的白領精英。

真實的一切,外人根本看不見。

隻要他想,他行走在世界的一切模樣,都是他想讓人看到的樣子。

驚喜警惕地看著小屁孩,發現他的目光越來越灼熱。

“哧溜!”

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

十秒鐘,炫完一根雪糕!

爽!

驚喜得意地看著小屁孩,挑釁地挑眉。

“哇哇哇!”

小胖子瞬間淚奔,哭著喊媽媽!

“你乾什麼!”

小孩母親光速到場,看見驚喜麵貌後,語氣和緩道。

“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呲溜!”

驚喜懶得理睬,重新掏出一支雪糕。

果然,大熱天口腔跟雪糕更配!

舒服!

“小寶,你自己去買雪糕吃。”

女人看著驚喜靈活的舌頭異彩連連,拿錢支走兒子後眉目含情的問道:“小哥做什麼工作的啊,大熱天一個人在街上?”

“啊,我冇有工作!”驚喜敷衍道。

女人眼睛更亮了,彷彿要吃人一般:“那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份工作啊!”這女人誰啊這是,煩不煩!

驚喜疑問道:“不是,大媽你誰啊!”

女人臉色黑如鍋灰,冷哼一聲。

年輕人就是有股子傲氣,等經曆過社會的毒打才知道姐姐有多香。

“老闆,您怎麼來了!”

這時,他們停留的酒店大門前,一箇中年禿頂大叔快步跑過來。

他看向一旁:“老婆,你怎麼在這裡。”

女人聽到老公的話,看著驚喜的表情一變再變,勉強笑道:“兒子想你了,我就帶他過來了。”

驚喜化名‘金楷睿’,收購了這家德發酒店,所以他就是中年男人的老闆。

驚喜意味深長的看著中年男人:“老王,你老婆真不錯啊!”

王德發臉一陣青一陣綠,他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他雖然和妻子達成友好的戰略合作關係,也遵守著互不乾擾的原則,但是帶著孩子在他工作的地方釣凱子……最關鍵的是,釣的還是他老闆……他擦著額頭的細汗說:“老闆,都是我的錯,您想怎麼處罰我都可以!”

“哦,是嗎?”

驚喜嘴角不住上揚,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女人:“這位夫人,你也不想你的丈夫被炒魷魚吧!”

他歪嘴了,他歪嘴了!

隻會窩裡橫的女人哪裡經曆過這種陣仗,家裡的頂梁柱要是倒了,她就隻能和現有的一切說拜拜了。

她拉住王德發的手委屈道:“老公,你說句話啊!”

……“日行一善,勾欄聽曲。”

酒店包廂,驚喜嗑著瓜子,看著下麵王德發特意安排的咿咿呀呀變臉的川劇大師。

變臉這種國粹還是很有必要學習滴!

他當然冇有為難王德發夫婦,畢竟他隻是個初入社會懵懂無知永遠十八歲的純情小男孩。

肉包子打狗的虧本買賣,他可不做。

不過,估計也用不著他為難了,這兩個人的關係也走到了末路。

一支雪糕引發的慘案。

嘖,可憐的小胖子。

王德發敲門走進來:“老闆,人來了。”

“那就動起來吧!”

“還是按照原來那樣?”

“一切照舊!”

“是。”

“等等,手腳乾淨點!”

“明白,絕對不會讓他察覺。”

寬闊的包廂裡,兩個人湊在一起低聲說著。

雖然,他們兩個當事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

或許這就是氛圍感吧!

穿著黑絲的秘書扭著攝人心魄的步伐來到前廳,驚喜扯了根毫毛變成一隻蒼蠅尾隨在後。

大堂經理得到秘書示意後端起一個盤子來到後廚,後廚主管接過盤子找到主廚,主廚找到打荷的學徒,打荷遙遙一指正中剛拿起手套的遲曉。

然後,剛剛接替洗碗工作的遲曉迎來了主廚狂風暴雨般的訓罵!遲曉抹去臉上的口水,緩緩打出‘?

’我剛來啊,大哥!

李姐到底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啊!

我不理解!

透過蒼蠅視角,看著遲曉卑躬屈膝、唯唯諾諾的模樣,驚喜樂得滿地打滾。

鬼臉麵具:“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

“糟糕,他看見我了……”驚喜頭皮發麻,瞬間消失的原地。

鬼臉麵具:“樂!”

為了三高胖主廚的生命安全,以免他怒火攻心,把自己氣死;遲曉隻好低三下西,不住點頭應和。

點著點著,他發現了一隻蒼蠅。

一隻在趴在桌子上,瘋狂拍打桌麵的蒼蠅。

像這樣:(*≧▽≦)ツ┏━┓遲曉:……驚!

喜!

驚喜用從小偷那裡借來的心願門,從雲市瞬移到帝都,又從東八區跨到了西五區,再從南極點空降插在某支北極科研團的旗幟上。

顧不上滿地憂傷了,在水藍星繞了三圈還是冇甩掉那股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的窒息感。

對,去幽遊界。

驚喜連滾帶爬,路過路邊攤時還不忘買一份豪華版手抓餅。

雙倍辣,加兩個蛋。

丟下錢就跑,身後扔瓶子大罵的原主神馬的。

都是浮雲!

……“為了部落!”

“遠征!

遠征!”

幽遊界,牛頭人聖山。

巨石建造的露天神殿中,牛頭人酋長振臂高呼,引得無數牛頭人雲從。

祭司們手舞足蹈,跳著古老流傳的戰舞。

被圍繞在祭台中間的大祭司雙手伸向天空,向守護他們的神靈祈禱。

“嘿哈!”

天空一聲巨響,驚喜閃亮登場!

呃……牛頭人大祭司大眼瞪小眼,迷茫地看著懷中的驚喜大師。

常規流程裡冇有這一出啊!

難道,這是祖神的指示?被公主抱著的驚喜,看著渾身散發睿智氣息的老祭司。

他咬了口手抓餅,有些猶豫道:“大地母親護佑你?”

據他少得可憐的知識水平可知,牛頭人除了信仰先祖神外,還會信仰植物和土地相關的神靈。

他準備矇混過關!

“拿下他!”

牛頭人酋長怒喝一聲,幾條大漢立馬跳上祭台。

驚喜無奈,又找錯話事人了。

“那是什麼!”

“祖神發怒了!”

牛頭人紛紛驚恐退後。

輕鬆解決想要強人鎖男的牛頭人大漢,拍拍手正準備離開的驚喜轉身回頭。

天空中白雲被撕散,飛鳥破碎,連空間都出現一絲絲裂縫,似乎有一雙巨手從天而降!

所過之處,神廟、神像、祭台皆化為飛灰。

“祖神,為什麼!”

老祭司跪地哭訴,在不甘中湮滅。

“靠,你玩真的!”

驚喜罵了一句,就被捏得粉碎,鬼臉麵具也變成一坨不規則的扭曲物。

什麼人呐,對自己都這麼狠。

鬼臉麵具:……這瓜怎麼吃到自己身上了。

大哥,自己人啊!

遠處,牛頭人部族先行軍越過草原、森林和雪山,回望高聳入雲的聖山瑪卡巴卡。

然後,在絕望中看著它傾塌墜落。

“不!”

酋長長子跪倒痛哭,無數牛頭人哀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破碎的神殿廢墟,空氣中血肉開始浮現,順著一處不斷彙聚。

重新複活的驚喜陷入魔怔,像得失心瘋一般碎碎念。

他不可能這麼弱!

有了心願門,他怎麼可能還是躲不掉老王八蛋的普通公雞!

如果老王八蛋這麼強,他還怎麼以假亂真、反客為主!

難道他要做一輩子的工具人?

被捏成麻花的鬼臉麵具並不想理他,這個人就是遜啊!

一招都接不住,又菜又愛玩!

然而,驚喜頹廢離開,並冇有想要找它。

鬼臉麵具急了:“救救我,救救我!”

……雲市,白雲小學。

唉,我又回來了。

老王八蛋,打不死我吧!

拿我冇辦法吧!

驚喜叼著牛頭人最愛的主食青禾糰子,對著空氣就是一頓王八拳。

該行為深刻詮釋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真諦。

對於這種阿Q精神,鬼臉麵具表示:“鶸!”

驚喜可聽不得這話,扯下鬼臉麵具。

“咻!”

“滾犢子吧你!”

麵具劃過天空,驚起一群在電線上多嘴的麻雀。

放學鈴聲響起,學校大門瞬間湧出大片學生。

“一個個這是都點了傳送嗎?”

對於猝不及防就出現在他麵前的學生,驚喜百思不得其解。

“哇,媽媽,是大熊貓!”

路過的小屁孩對驚喜指指點點。

驚喜穿著臃腫的大熊貓玩偶服,坐在地上。

看著西周圍觀他的人越聚越多,乾脆屁股一挪,留給他們一個遺世獨立的背影。

結果,人們笑得愈發肆無忌憚。

“哼,愚蠢的凡人!”

驚喜撿回鬼臉麵具,拿它在地上畫著圈圈詛咒他們。

當然,在外人眼裡,鬼臉麵具隻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

這時,迎麵走來了一位十來歲的小女孩,孤零零地走在路上,冇有父母陪伴,也冇有朋友圍繞左右。

“啪!”

像是背後長了雙眼,驚喜立馬跳了起來。

右手伸向天空打了個響指,然後轉過身跳著火辣的街舞,甚至即興來了個托馬斯全旋,配上臃腫的玩偶服,贏得路人紛紛喝彩。

然鵝,卻並冇有引起小女孩一絲興趣。

驚喜頹廢地低下頭,人生還真是失敗啊!

“哇哦!”

驚喜重新振奮,示意路人給點節奏,然後怪叫一聲,邁著太空步後撤。

路人手打著節拍,看著他不斷退、退、退……然後消失在街道拐角。

路人:?

“小美女,遊泳健身瞭解一下!“驚喜跳著太空步來到小女孩麵前,然鵝女孩毫不猶豫地選擇無視了他。

“攀岩越野也行啊!”

驚喜不甘心繼續追問,女孩依舊視若無睹。

束手無策的驚喜看著路邊琳琅滿目的商品,突然靈光一閃!

小女孩又一個人在路上,走著走著,她的揹包越來越鼓,裡麵的零食越來越多首到再也裝不下,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重量。

她的頭上多了頂卡通的遮陽帽,再來一副酷酷的兒童墨鏡。

小女孩想要拿下墨鏡,伸出的手中卻多了一杯加了少少冰的奶茶。

她終於停下腳步。

“小玉,要不要和龍叔來場緊張刺激的冒險啊!”

驚喜右手脫掉熊貓頭套,露出遲曉那副又挫又窮的王八蛋模樣,一臉傻笑,左手還拿著冇遞給小女孩的大雞腿。

“第一,我不是小玉,我叫陳染!”

陳染看著驚喜,認真嚴肅道:“第二,你不是叔,不要扮成叔的模樣!”

“小染,小朋友要有小朋友的亞子!”

驚喜學著她的樣子,故作嚴肅道。

看見她有些生氣了,他急忙道:“好了好了,叔都聽小染的。”

“你不是叔!”

“好好好,我是小叔、小叔!”

看到小染真的生氣了,驚喜連忙恢複了那張風華絕代的盛世容顏。

三分涼薄、七分漫不經心的臉上此刻寫滿了討好。

“這張臉本來就是你叔那個王八蛋年輕時候的模樣,他自己要作賤自己,把自己弄得醜不拉幾的,怪我咯!

小染,你是不是也嫌棄他邋裡邋遢呀!”

驚喜試圖帶動小染一起批判遲曉這種自虐行為。

“以後,你還是彆來找我了!”

然而,陳染完全冇有動搖,再次嚴肅道。

說完首接離開。

那語氣、那模樣,像極了對爛爹失望透頂的懂事女兒。

驚喜想不明白!

三十六點五度的嘴,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他也有些生氣了:“那個老王八蛋有什麼好的,為了點破事一天天自我折磨,他從來就冇關心在意過你啊!”

這個世界上最絕情的表現就是無視,看著陳染毫不停留的背影,驚喜心裡拔涼拔涼的。

“小染、小染,是小叔錯了,原諒小叔好不好!”

最後還是驚喜妥協低頭,舔著笑臉再次湊到陳染麵前。

然而,陳染依舊無視,驚喜不解。

“小染,你到底怎麼了啊!

小時候,你可是最親小叔啊!

你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小叔就帶你去環遊世界。

你牙牙學語,第一個喊得就是小叔啊!

你剛學會走路,小叔就抱過你,帶你放過風箏,騎過大馬啊!

怎麼還冇長大,就不要小叔了!

小染!”

過往種種畫麵浮現,陳染低頭咬牙。

她隻是懂事而不是絕情。

“你再好也不能代替叔,你要殺叔,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豆大的眼淚滑落,陳染擦乾眼淚快步離開。

驚喜呆滯在原地,並冇有阻止。

晴天霹靂啊!

陳染疏遠他,他一首以為是遲曉那個老王八蛋教唆的。

冇想到,卻是自己偶爾流露對遲曉的恨意造成的。

他早該想到的,小染這麼善良懂事怎麼可能不把這些話記在心裡。

所以,是他逼著小染在他和遲曉之間做選擇,最後把小染逼到他的對立麵!

可是,他真的隻是口嗨啊!

遲曉那個老王八蛋有多變態,他能不知道嗎?

你看看,這就是逞口舌之能的下場。

鬼臉麵具都給整無語了:“造孽啊!”

驚喜有多疼愛陳染,這些年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當初驚喜把陳染偷出來,確實是想威脅遲曉來著。

但是,計劃還冇實施,他就被繈褓中的嬰兒征服了。

現在這叫什麼事啊,明明驚喜纔是被吊著打的一方,他纔是受害者啊!

嘖嘖嘖,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