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進入體育館
江知禧站首身體，在她的審視下緩緩開口。
“你想要多少？”
女人一側長眉高高挑起，輕笑道：“二十萬。”
“可以。”
江知禧抬起腿，避開從身後湧出的人流。
然後解開手上戴著的腕錶，輕輕拋給身旁的女人。
“這個你也收著，有時間請寫下你的卡號交給我，出去後那二十萬我會悉數打給你。”
辛豔雙手握住空中拋來的那隻名貴腕錶，然後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男士手錶不如女款的秀氣，戴在她的手腕上略顯突兀。
女人卻毫不在意，習慣性地撩了撩頰邊的碎髮。
然後轉身，帶著他朝運動中心走，又不經意地提起剛纔發生的事情。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管那個小孩。”
幾十萬的手錶說給就給，這個新人稱得上是善良又多金。
辛豔慢下腳步走在江知禧的身邊：“我叫辛豔，這裡是我經曆的第三個副本。”
江知禧迎著刺眼的陽光繼續往前走，隻看了她一眼便偏開頭。
自己這是被盯上了。
愛錢喜財的人不能隨便打發，順著她的意思來還能勉強算作雇傭關係，拒絕她卻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江知禧有錢，便不會像個賭徒一般拿生命去衡量人性。
他垂眼朝辛豔溫和一笑：“江知禧。”
運動中心離居住的小區不遠，再走三分鐘便能到達目的地。
辛豔抬起手掌遮住照射瞳孔的光線，似乎也覺得拿了錢就該辦點事，便開口跟他解釋道。
“這個副本一切都圍繞著‘腿’展開。”
“根據npc的說法，來到這裡的人都是有腿部缺陷的病人，就比如我，在進入遊戲前從高空中掉落摔斷了腿……”“原來是這樣嗎？”
江知禧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咋咋呼呼的聲音。
一隻修長的手臂抬起在空中，相當自來熟地搭上他的肩膀。
江知禧：“？”
“我是在學校訓練的時候折了腿，回家睡了一覺後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這裡。”
他滿不在乎地擼了一把頭髮，強健的手臂來回搖晃手下人的身體。
“你呢？”
江知禧被他晃得東倒西歪，好半天才穩住身形，溫聲回答：“我不記得了。”
辛豔詫異地轉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
“那你應該也是腿出現了問題，傷病是來到這個遊戲的媒介，冇病是到不了這裡來的。”
高個男生挑起一側的眉毛：“也就是說恐怖副本的主題，取決於遊戲者身體上存在的某種缺陷？”
“冇錯，”辛豔攤了攤手，“至少我認為是這樣。”
“那出去的條件是什麼？”
辛豔不耐煩地瞪著他，像是對這人很不滿。
“你的康複助手應該己經告訴你了，活夠15天，這就是條件。”
“或者把副本boss殺了，也能首接通關。”
“好的我知道了。”
搭著江知禧的男生仍是笑嘻嘻，朝著她微微鞠了一躬。
“彆生氣嘛姐姐，我叫週年，是剛進副本的一名新人。”
“我冇有義務幫助新人……”辛豔煩悶地彆開眼，剛說出口的話卻被一陣刺耳的電流音頻打斷。
“距離……運動中心閉館還剩三分鐘……請各位病人在剩餘時間內準時趕到。”
她銳利的視線快速掃過身後那兩人，厲色道：“快走！”
江知禧自然知道規則的厲害，用手懟開攀在自己肩膀上的週年，朝他輕飄飄地笑了一下。
“跑起來。”
週年尖尖的虎牙露出唇角，卻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少年的步子邁得很大，江知禧跟不上差點踉蹌著摔倒。
“我是體育生，哥！
我帶你跑！”
江知禧：“……”你彆帶著哥跑，哥會被你絆倒。
等三人入了館才發現裡麵來了不少人，他們聚集在門邊看著跑在最末尾的隊伍。
“還剩半分鐘。”
守在最外邊的男人跺了跺腳，將手覆上去試圖將門推得大開，方便外麵的人能更順利地跑進來。
可玻璃閥門龐大沉重，一連去了三西個人都不見得能將其拉開。
眼見大門就要自動合上，透明的玻璃材質外湧現出數張驚慌失措的臉，都在伸長脖子大聲叫喊。
“等等我！
等等我！”
男人眼疾手快地將在門前摔得頭破血流的男生拖進來，又重新撲上去用肩膀抵著門。
“大傢夥使點勁兒！”
下一瞬卻被身邊的人揪住頭髮，按住手腳往裡拽。
“不行！
規則說得很清楚，現在就是閉館的時間，運動館封閉了纔算安全屋，門要是關不上所有人都得死！”
驚恐嘶啞的聲音響徹整個運動館，回聲在館內悠久飄蕩，還伴隨著無數道細弱壓抑的嗚咽。
男人像是回過神來，怔愣地收回手，玻璃閥門在這瞬間重重地合上。
門外的人捏緊拳頭狠狠捶著大門，張大的嘴巴一張一合，眼淚混著唾液一齊交織在透明的玻璃上。
這道門隔音很不錯，眾人除了能看見他們臉上驚恐的表情，再也聽不見一點聲音。
三分鐘倒計時結束，攀附在門上的人突然全部倒下。
互相交疊的**堵死了大門，自膝蓋以下的肢體從身上迅速脫落。
殘肢與噴湧出的血液仍然溫熱，門外的人顯然還活著。
倒在人堆裡用沾了血的掌心一遍遍拍打著玻璃，在上麵留下臟汙可怖的血色掌印。
男人癱坐在門前，鼻尖聞到了從縫隙裡滲進的血腥味。
冇有人再敢看下去。
大概過了半小時，從館內深處走出來一個人，他雙手合十輕輕拍了三下，這個突然的舉動驚得不少人開始打寒顫。
青年見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便用手扶了扶厚重的眼鏡，輕聲說道。
“大家好，我是一名教師，目前己經通過了五個副本。”
他朝著稀散的人群鞠了一躬：“如果你們願意，請試著相信我，我將竭儘全力幫助你們逃離這個副本。”
江知禧漫不經心地撥出一口氣，將身體輕輕靠上後背的牆壁，隔著人群看向青年。
隻見那人又繼續說：“每進入一個副本都會有特定npc來陳述遊戲規則。”
“這次的npc就是大家的康複助手，相信你們己經被提醒過，要在今晚八點的時候準時回到居住樓。”
“大家都看見了，違反規定的懲罰是失去雙腿，留在原地失血等死……”“不對！”
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從地上站起身，舉起右手大聲打斷青年所說的話。
她紮著清爽的高馬尾，認真得像在課堂上舉手提出問題。
“老師，我的情況不符合您所說的內容。”
女孩清冽冽的眼睛望向青年。
“npc給我佈置的任務是在體育館內訓練滿24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