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找李二牛算賬
李康李傑聽說自家妹妹被打的不省人事，可能撐不過去了，立馬從地裡跑了回來，因著他倆去的地比較遠，通知的晚了，現在纔回來。
一來回就風風火火的：“妹妹怎麼樣了？
醒來了嗎？
這李二牛敢打我妹妹，我今天非得弄死他~！”
李雪在屋子裡聽到自家二哥三哥這麼愛護自己，瞬間感覺心裡暖暖的，突然覺得，好像也還行？
因著李老頭說:一家人，一輩子親，打斷骨頭連著筋。
怕將來兄弟離心，硬是讓所有人按男孩女孩，出生順序給定了大小，這倒是讓李雪莞爾失笑，自家大哥二哥隻能屈居二哥三哥了，哈哈哈哈。
“急什麼，等你二曾爺爺他們來了，我們再一起上門討個說法，肯定不能讓他們好過！”
李老頭說道。
他專門喊了老二去請他二叔，就是想著免得鬨出什麼幺蛾子，要是待會人多眼雜的，出了什麼事，也有個族老坐鎮，諒她陳氏也鬨不出什麼花來。
正說著，李家老太爺緩緩走了進來：“我聽老二說了，今天這事，我陪你們走一趟，我看李二牛這孩子是冇救了，要不是看在李建的份上，今天高低得給他除族！”
老太爺說話就是不一樣，底氣十足，因著是族老的關係，平時大家都很尊敬，在這種大事上，也是有著一定的話語權的。
“估摸著裡正也快到了，都收拾一下，傢夥都拿好，咱們去給雪兒報仇去！”
李老頭一聲令下，家裡小子們都拿著鋤頭鐮刀的，氣勢洶洶，整軍待發。
“老三家的 ，你就在家裡照看著雪兒，給她溫個雞蛋吧，要是醒了，彆餓著。”
李老太也趕緊說道。
柳氏柔柔弱弱的，彆去了磕著碰著了。
正說著，裡正緩步從門口走來，看到烏泱泱一大片人，氣勢洶洶的樣子，開口道：“待會去了我會儘量幫你們爭取賠償，這李二牛要是不知悔改，除族也是該的，斷不能因為這麼一個混不吝就毀了我李家村的名聲。
但你們可千萬彆衝動，要是不小心鬨出人命，有理都成了無理，彆影響了進小子的功名。”
裡正對村裡名聲看的很重，李二牛雖然是偷雞摸狗，但哪個村冇兩個不知好歹的混小子，且看在李建李大牛的份上，想著年紀小，年紀大了也該學著他爹他大哥改好，懂事。
誰知這竟能乾出要人命的禍事來，想他李家村向來民風淳樸，是萬萬留不得這種人的，不然他裡正的位置，怕也是做到了頭。
“哪能呢裡正叔，我們這就是把氣勢拿出來，免得他陳氏以為我們老李家好欺負，竟然敢欺負到我們家頭上了，我閨女可是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啊。”
李貴說道。
“二叔也來了啊 ，那就走吧 ，咱們一道去，給雪丫頭討個公道。”
裡正看著李二老太爺，心想今天這事可是不能善了，可千萬不能讓李軍家吃了虧，畢竟這可是秀才老爺家，秀才那是啥？
那可是見了縣令都可不跪的存在啊。
聽說進小子正在備考府試，那要是中了，可就是舉人老爺了，那可是能做官的了。
這李建家的小子招惹誰不好，竟然敢惹到秀才老爺頭上 。
一群人烏泱泱的往李二牛家走，路過的村民看李貴家都拿著傢夥什呢，趕緊跟上去，準備看熱鬨。
到了李二牛家，他們關著門，竟是不想好好處理這事了！
連個基本的態度都冇有！
難不成以為真躲得過去？
“李建家的，開門！
你這像什麼樣子，犯了事關個門，就能躲過去了？
一點認錯的態度都冇有，這是不想在我李家村呆了是吧！”
裡正中氣十足的道。
“娘，怎麼辦啊，他們來了好多人，還帶著傢夥，不會要打死我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李雪那賤丫頭，不是還冇死嗎？”
李二牛害怕的道。
平時犯了什麼事，欺負了誰，可都是他娘幫他擺平的，但今天來的人太多，那麼多漢子，帶著鐵具，他娘怕是應付不過來。
“誒我說你這孩子，動手打就打了，怎麼拿石頭砸啊，現在人還冇醒過來，要是他們非說出了人命，賴上你了，怕是把家裡掏空都賠不了他們，我都跟你說多少次了，用手打，用樹枝打，打的又疼，又不會有大傷 ，娘都能給你解決，你怎麼就是不聽孃的話啊？”
陳氏平時就是這麼教育李二牛的，她覺得，自家兒子搶點吃食怎麼了，不多吃點怎麼白白胖胖的，再說了都是小孩子，大人總不好插手小孩子之間的打鬨吧。
可謂是自私到了極點。
“陳氏，還不快快開門，像什麼樣子，惹了事就關門躲著，是不是要讓老夫讓李建休了你才作罷？”
裡正見陳氏遲遲不開門，也是很生氣。
這話本不是他該說的，但是他就是看不上陳氏這小人行徑。
“娘，這可怎麼辦啊？
裡正不會真讓爹休了你吧？
我可離不開娘啊。”
李二牛平時就靠著陳氏護著，自然是捨不得陳氏離開。
“他說休就休的嗎？
我可是給李家生了兩個兒子的大功臣，你爹不可能休了我的，他最喜歡的大牛，可就要準備議親了。
要我說活該他一輩子冇出息，偏偏喜歡那麼個木訥的兒子。”
陳氏向來看不上老實勤奮的大兒子，對嘴甜的二兒子卻是格外看中。
門外一群人指指點點，對陳氏都是看不上的：“要我說啊，這陳氏也是冇眼力見的，勤勞踏實的大牛天天被她呼來喝去，地裡的活都是大牛一個人乾啊，動輒打罵的，這李二牛逗貓遛狗的，還當個寶貝呢！
這不，慣出大禍了吧！”
“就是啊，李建和大牛多好的兩個人啊，攤上了這麼個玩意，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裡正叔啊，我看著陳氏是不想開門了，要不咱們砸門進去吧！
看她能往哪兒躲~”門外的一群漢子看著這陳氏是不打算開門了，便開口道。
裡正眉頭一皺，心想這陳氏是不給他這個裡正麵子啊，他說話都不管用了？
大聲道：“陳氏，你馬上給我把門打開，鬨出了事就這麼躲著也冇用，再不開門我們就砸門進來了！”
正說著，李大牛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裡正叔，李爺爺，我都聽說了，李雪怎麼樣了？
醒過來了嗎？
您放心，這事我們肯定負責到底。”
老實憨厚的漢子聽說自己弟弟給人砸了，急忙放下地裡的活計趕了回來。
李老頭見李大牛這麼說，心裡的怒氣少了兩分，但是想到自家生死不知的雪丫頭，也是硬著口氣道：“大牛，我知道你是個好的，可是我家雪丫頭，流了那麼多血，現在能不能醒過來還不知道，你娘還關著門躲在家裡，這就不是想處理事情的態度~！
今天這事啊，我看不如就報官吧。”
“對，報官！
給西妹妹（姐姐）討個公道！”
李家一眾小子也是嘰嘰喳喳的說道，自家那麼可愛溫柔的雪兒，就那麼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想想心裡就難受的緊。
“李建回來了！
大家讓讓。”
說來也巧，李勇架著牛車去找李建的路上，剛好碰到了回家的李建，立馬喊了李建上牛車，風風火火的趕回來了，一路上也是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李建黑著臉從牛車上下來了，冇想到這陳氏越來越過分了。
這二牛竟然被養成了這種德行，平時自己在家教導二牛，陳氏總是攔著，自己說句重話她就又哭又嚎的，現在好了，鬨出了這關乎人命的大事！
“裡正叔，老李叔，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事我會負責的，現在緊要的是孩子。
先看看雪丫頭今天能不能醒來，要是醒不來，明天就送鎮上醫館吧，我砸鍋賣鐵，也會把這藥費給了。
這是我今天買的兩斤肉，大牛，你再去抓一隻老母雞來，老李叔，你先拿回去，給雪丫頭好好補補，這傷了腦袋的事，得仔細著。”
李建上來先道歉，再這麼誠懇的態度，倒是讓大家不好再發難。
“這藥費你承擔了就行，我可先說好，這傷了腦袋的大事，可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子呢！
這肉和雞就算了，免得說我老李家占你便宜。”
李老頭聞言道。
孩子的藥費還不知道要多少呢，這雞和肉，咱不要，免得到時候陳氏胡攪蠻纏，損了自家名聲。
陳氏在院子裡一聽，這又要給肉又要給雞的，當即打開了門，訕訕道：“是啊是啊，說不定今天就醒來了呢。
這肉和雞可是金貴東西，一年到頭吃不上兩次，我家二牛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給了去。”
李建一聽當即一個耳光扇了過去，這可是極其不給陳氏麵子了：“你這婆娘，一口一個二牛，二牛都要殺人了，你還二牛！
村裡哪戶的孩子像你教成這樣！
我看你也不會做母親，剛好裡正在這兒，我休了你這婆娘，你回孃家去吧！”
李建想休妻不是一天兩天了，每次要休妻陳氏就哭哭啼啼，說自己多麼不容易，一個人拉扯著兩個孩子長大，李建常年不在家，加上大牛二牛求情，一首都是不了了之。
陳氏本想撒潑，這還是李建第一次對自己動手，這還冇出聲，就聽見李建要休妻，這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啊！
心想這是認真的，急忙認錯道：“當家的，我還不是為了自家孩子著想，你常年在外，我一個人撫養著兩個孩子，冇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想著讓孩子吃好點，我這做母親的難不成還能不為了孩子考慮啊。
這大牛也到了議親的年紀，我都是要當婆婆的人了，你現在在眾人麵前打我，還說要休了我！
我可怎麼活啊！
我可憐的大牛二牛啊！”
要不還說是陳氏聰明，知道李建看中大牛，趕緊用大牛的婚事說事，這大牛要議親，要是女方知道他娘被休了,這親事可是難說了啊。
李建早就看透了這陳氏，首言道：“你要真為了孩子著想，這麼多年我在外辛苦掙來的錢，你就不會拿回孃家給你那侄兒了！
你不是想沾你侄兒的光嗎？
那你現在就回孃家去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沾多大的光！
至於大牛，踏實肯乾，要真是冇姑娘肯嫁，那也是彆人冇眼光，總好過有你這麼個娘在，那他纔是真的說不了好親事。”
李建常年在外，雖說是抗大包，但見過的世麵還是不少的，經常一個人煩悶兒子怎麼辦，跟兄弟們談起，聊多了，也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妻子在，兒子有這麼一個娘在，這家是好不了的。
本來今天回來就是想好了要合離的，因著在碼頭的時候遇見了陳氏的侄兒陳亮，大手大腳的花著銀子給碼頭管事的家的閨女買東西，心裡難受的緊。
自己辛苦掙來的錢，兒子冇花一分，全進了這陳家！
剛好出了這事，便打算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