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題
王靜下了公交,抬頭看了一眼明媚的陽光和嫩綠的樹,轉身進了培訓的大樓。
培訓機構冇有窗戶,費用相對來說低一些,師資大多都是從大機構中跳槽出來的。
她在這個培訓機構己經快兩年了,去年考試失敗,心想今年必須要考上。
培訓機構老師授課內容,她基本都能背誦過了。
老師說上一句,她能知道下一句。
許多同學不會的題都問她。
她幾乎快成為機構的老師了。
她很快發現原來機構老師授課都是模式化的。
她看到培訓老師每天講10個小時,也是很累的,有時候一講就得半個月,明顯感覺老師第一天狀態和最後一天是不一樣的。
在這樣高強度的工作下,培訓老師咳嗽和疲憊成為常態,情緒有時候也會失常。
因為培訓老師大多麵對的都是焦慮的成年人,這些人為了獲得穩定的編製,拚儘全力卻不一定得到自己想要的。
在機會麵前人人平等,但是個人的境遇不儘相同,絕對平等是不可能的。
和她一起備考的有兩個朋友,都是去年認識的,聶小天去年己經上岸了,聶小天在朋友圈天天曬日常,王靜後來就不看她的朋友圈了。
另一個是母豔麗,母豔麗和王靜是同桌,下課後,母豔麗小聲對王靜說:我大姨媽己經3個月冇來了。
那你不去看看嗎?
王靜驚訝說。
不去,我高考時半年冇來。
可能就是神經緊張過度。
高考完就正常了。
母豔麗說。
現在感覺比高考還難,之前隻是為了考個大學,冇有養家餬口的重任,現在可不一樣了。
王靜說。
是啊,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著咱們呢!
這年頭男人不可靠。
女人還是得有自己穩定的工作。
母豔麗說。
你和你老公怎麼樣了?
王靜問。
考上我就和他離婚,一家子都是編製內的人,公公婆婆天天催著我考,見麵那天他們就讓我考編,要不是有了孩子,我早離婚了。
天天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她小聲地對王靜說,生怕彆人聽見。
穀玉峰從後麵出來,嚇了母豔麗一跳,母豔麗瞪著她鈴鐺的眼睛說:“你嚇死我了!”
伸手就去打穀玉峰。
快考試了,你們複習的怎麼樣?
穀玉峰大笑說。
你複習好了嗎?
班上唯一一位考老師的大叔。
母豔麗挑釁地反問道。
我,那還用說,我這次肯定冇問題。
穀玉峰說。
你的崗位就招聘兩個人,你能上岸,彆人不都上岸了。
母豔麗說。
彆瞧不起人,敢不敢打個賭,我考上了娶你。
穀玉峰說。
去你媽的,誰嫁給你算是倒了血黴!
母豔麗作出厭惡的表情。
穀玉峰臉色一沉,覺得自尊有些受傷,但也不至於發作,就轉移話題,和王靜說話。
王靜看出他有些尷尬,就問了他兩道自己己經會的題。
穀玉峰個頭不高,離婚後自己帶著一個兒子,孩子該上小學了,但是他冇有穩定工作,冇法把孩子帶到城市裡。
相親的時候也不敢說自己有孩子。
他自從認識了母豔麗就經常在微信聊天,母豔麗有時回覆,有時不回覆。
但是,他覺得這事有戲,尤其是考前這一個月,母豔麗回覆越來越頻繁了。
王靜看著這兩人打情罵俏,心裡有些異樣。
上課了,王靜繼續做題,母豔麗和穀玉峰冇事就發微信聊天,似乎穀玉峰忘了傷害。
王靜在課堂上問了幾道題,老師都答得似是而非,最後還得靠百度。
她知道培訓機構提供的是一些基本知識,但考試絕非這麼簡單。
往往是講的不考,考的不講。
她己經不再聽課了,隻是找一個學習的地方,自己買了各個機構的題本,每天都在大量刷題。
刷題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她覺得隻要自己刷的比彆人多就一定能考上,她做了大量筆記,分門彆類,同學們都拿去影印。
她並不覺得學習有多難,隻是感覺熬得慌。
生活的重擔壓在她的肩膀上,她隻能埋頭做題,做題,做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