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冇那麼團圓的團圓飯
偌大的江家彆墅裡,燈火輝煌,溫泉邊上,一個彌勒佛般的老頭躺在椅子上,一手搖著酒杯,一手擼著肚子上的小黑貓。
這老爺子,不是彆人 ,正是江湖上人稱“江財神”的江哲,權傾天下,富可敵美國。
“老爺,小姐回來了。”
管家湊到身邊說。
“哦吼!
南南迴來了!?”
老爺子趕緊把酒杯遞給管家,讓他藏起來,肚子上的小貓“喵”的一聲。
管家藏好酒杯,攤開浴巾,披在老爺子身上,伸手要去接懷裡的貓。
“彆動,南南最喜歡樂樂,我給她抱過去。”
老爺子笑眯眯端著小貓,彷彿端著聖物一樣,向門口走去。
江冬把車停在門口,兩個門童立馬放下準備好的紅毯,剛好通到車門前。
兩個壯碩的保安迎上來,一個給江南雪開車門,一個給她撐傘。
兩人下車以後,又出來兩個女仆,一人懷中抱著一隻棉拖鞋,蹲下來幫江南雪換鞋,鞋裡暖暖的。
“喵~~~”一聲貓叫傳來,江南雪抬頭看,老爸笑嗬嗬地走過來。
“嘿!
樂樂!
老爸!”
江南雪笑著喊。
江冬歎了口氣,“也就是你,先喊貓,再喊爹,換了我,咱家戶口本上得少一頁。”
樂樂從老爺子懷裡“嗖”一下躥到地上,通身油黑髮亮,像一道黑色閃電,鑽進江南雪懷裡。
江南雪撫摸著樂樂小腦瓜,樂樂舔了舔她的臉頰,一臉滿足地窩在她懷裡。
江哲撫摸著女兒的腦袋瓜,江南雪親了他的臉頰一下,一臉滿足地窩在他懷裡。
“老爸,我......”江南雪委屈巴巴地看著江哲。
“好啦,好啦,回來了就好,走,咱們今天涮鍋!”
江哲摟著女兒,管家和江冬跟在身後。
來到餐廳,一張紅木八仙桌上,早就擺好了銅鍋,滾開的熱湯散發著濃鬱的香味。
三人坐好,樂樂趴在江南雪身邊,管家抬手示意,一排仆人端著各種托盤從廚房走過來。
江南雪逗著樂樂,江哲一臉幸福地看著女兒。
江冬衝管家遞了個眼色,管家轉身從櫃子裡取來一盒香菸。
煙盒是黃花梨木做的,掀開後,有十根香菸,菸嘴是金紙做的。
江冬抽出一支,管家從衣兜裡掏出火柴,劃燃後,等到燒到三分之一處,纔給江冬點上煙。
製作此種香菸的菸葉,極其稀少,每一片菸葉價格,相當於同等重量的黃金。
全世界隻有一個小國家能種出這種菸葉,江家為了菸葉,買下了這個國家。
菸葉的采摘時間,控製的非常嚴格,從采摘到製成菸絲,全程都是人工完成,且都是未經世事的少女完成。
加工的條件之苛刻,令人髮指,單說點菸這一項上,必須要用火柴點燃。
火柴隻有燒到三分之一時,磷味才散乾淨,此時點菸方纔不影響煙的品質。
單單隻是為了種植這種菸葉,江家每年的支出就在一億美金以上。
“爸,我二哥和三哥呢?”
江南雪嚼著肉問。
“江夏在國外呢,那邊的生意最近有些問題。
至於江秋那個逆子,少跟我提他!”
江哲給女兒夾肉。
“三哥最聰明瞭!”
江南雪笑著說,“我這就給他打個電話。”
江南雪說完,往身上一摸,一臉尷尬。
江冬拿出手機,撥通三哥電話,按下擴音。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憨憨的聲音,“咋了老西?”
“喂,三哥,是我,南南!”
江南雪扯著嗓子喊。
“哎呦!
五妹啊,怎麼想起你三哥來了?”
電話裡明顯聽到一陣滴瀝咣噹的聲音,像是瓶瓶罐罐碰撞的聲音。
“三哥,你彆忙了唄,回家來,我們涮火鍋呢!”
江南雪興奮地說。
電話中一陣沉默,“咳咳”江哲咳嗽了兩聲,電話中傳來一個不是很情願的聲音,“好,我馬上過去。”
“好耶!”
江南雪從凳子上蹦起來,嚇了樂樂一跳。
管家連忙給她遞了個眼色,江南雪趕緊坐好,“失態啦,哈哈,老爸,看我麵子,一會兒三哥來了,你彆老耷拉著臉。”
江哲微微點頭,江冬目瞪口呆。
藉口上廁所,江南雪抱著樂樂走出餐廳,拐進老爸的臥室。
江哲的臥室裡,供奉著江南雪母親和大哥的遺照。
江南雪把樂樂放頭頂上,抽出香來,點燃後插在香爐裡,口中默唸,“媽,哥,我回來了,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讓三哥跟老爸和解的!
保佑我們。”
冇多久,老三江秋就趕來了。
江哲一見到他,就滿臉的嫌棄,嘀咕著,“哼,明知道回來,連衣服都不換!”
江南雪倒是無所謂,一頭紮進哥哥懷裡,“我想死你了,三哥!”
“哈哈,三哥也想你啊,好傢夥,幾年不見,這麼高了!”
老三滿臉笑容,抽空瞪了老爹一眼。
“逆子!”
江哲轉身回到餐廳。
管家趕緊添了把椅子,放在江冬和江南雪的中間。
一家人,愣是把團圓飯吃成了大鍋菜,各吃各的,誰也不吱聲。
江南雪知道,自己就算再得寵,也不能再說彆的了,父親的忍耐是有底線的。
她還記得,自己上一次觸犯底線後,在醫院裡躺了兩個月。
江冬首先打破了平靜,“爸,明天您外孫來。”
“啊?
外孫?!
哦,你是說沈家的吧,我知道了,沈青湖跟我通了電話了。”
江哲歪過頭,看著女兒。
江南雪撇了撇嘴,抬眼一看,三哥像個判官似的瞪著自己。
趁著他們不注意,她趕緊開溜,被三哥從身後一把抓住,“什麼?
你生孩子了!?”
“噓!
不是我的。”
江南雪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彆瞎喊,“是我老公的!”
“嗯?
你老公?
你嘛時候結婚了?”
三哥聲音又提高了一個調。
“煩不煩,咱爸都冇說什麼,你瞎喊啥!”
江南雪瞪他。
“那是你爸!”
江秋不屑。
“啪!”
的一聲,江秋冇有還手,也不怪妹妹。
江南雪瞪著他,甩了甩手,走開了。
江冬抽出一根菸,塞進三哥嘴裡,拽著他往外走了走,趁火山爆發前,趕緊遠離老爺子。
“她主意大的很,誰都冇跟我們說,就把婚結了。”
江冬劃著火柴,給三哥點菸,“結就結吧,還嫁了個二婚的。”
江秋吸了口煙,差點冇嗆死,“咳咳咳,你說什麼?”
“二婚就二婚吧,還帶個娃。”
江冬給三哥拍背。
“她怎麼想的?!
咳咳咳,你們就冇攔著她?”
江秋咳嗽的更厲害了。
“不是跟你說了嘛,她都冇跟我說,怎麼攔?!”
江冬繼續給三哥拍背,“你猜猜咱這大外甥多大了?”
“啊?”
江秋咳得有點缺氧,腦子不夠使了。
“今年就大學畢業了,比我還高!”
江冬伸手給三哥比了比高度。
江秋聽完,又是一頓猛咳,差點兒冇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