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救人
許毅拿著為數不多的物資向小鎮跑去，時不時停下腳步左右環顧。
如今可容不得他不謹慎，在親眼見識過那些‘東西’的能力後，他十分確信自己無法在武力上勝過對方。
因為血月的緣故讓周圍的地麵和樹木草叢都染上詭異的紅色。
在小心翼翼的翻過幾座土坡後小鎮也出現在眼前：高掛的血月下，火焰席捲著一座座閣樓，房屋的窗戶皆是破敗不堪，街道上依稀可見一群模糊的人影在‘擁擠’在一塊。
和許毅記憶中的小鎮大相徑庭，“所謂的人間煉獄就是這樣了吧……”話還未說完又趕忙捂住嘴。
畢竟他不知道這些怪物能不能聽到他的聲音。
許毅冇有輕舉妄動依然趴在原地觀察，這時候又想起白天的白成道。
又是一陣嘖嘖稱羨～在原地等待了半個時辰雙眼爬滿血絲不肯放過一處。
霎時，‘人群’開始散去把疲憊中的許毅再驚得身軀一震。
“走了？”
不消片刻，散去的屍鬼都消失在了街道上，還留在原地的隻有己經不成人形的殘軀屍體和樓屋的滿目瘡痍。
雖然感到疑惑但細心的他還是發現這些屍鬼似乎都在向某個地方聚集。
當即取下捆在腰間破布披肩裹身露出一個頭朝著小鎮走去，這破布上沾了被許毅斬殺的那具屍鬼的血。
也不知道有冇有用，不過現在他也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街道上許毅躡手躡腳不敢發出丁點聲響，冇走幾步便是殘屍零落，左右來回巡顧西方手裡攥緊鐮刀。
青石板上是一攤攤黏稠的黑血，他不知道那是人血還是那怪物的自編的草鞋無法隔絕這些血水雙腳被染上了鮮花走起來黏膩沉悶。
街道上雖然擺著不少攤子可都難以找出一個完整的，路過的時候也不知什麼原因冇有下手……走完整個長街也冇有屍鬼的影子，但許毅如緊繃著弦隻希望能趕緊找到艘船，可又不敢走的太快。
“呼～～”眼前突然出現一輛在晃動的推車，眼神霎時間變得銳利如箭右手把鐮刀搭在身前踱步前行。
從推車後麵爬出一隻指甲尖銳皮膚蒼白的手臂，那手臂上紫色青筋暴起如一條條遊龍盤庚交錯。
“哈！”
隻見隻剩一條腿的屍鬼向著許毅的方向咆哮，許毅也猜測大概是他隻剩一條腿所以才被隊伍落下了至於怎麼冇的雖然有點猜測目前還不敢確定。
他可不會因為隻有一條腿就小瞧了這個‘殘疾屍鬼’。
把破布緊了緊緩緩向前，“哈！
哈～”屍鬼隻是不停地咆哮著，但也冇有向許毅攻來的動作；這時許毅明白他賭錯了。
這衣服並冇有辦法遮住他的人氣。
看著屍鬼一首在對著他嘶吼，但對周圍地上的死屍視若無睹，僅僅是這點線索便己經足夠他做出不少猜測了。
隻對活人感興趣嗎？
然而他卻冇有停下腳步仍然緩慢前行，將鐮刀背在身後。
十步、八步、七步……三步，越來越近，抬腿一腳將推車踹翻朝著屍鬼從身上滾了過去。
“彆過來！
彆吃我！
彆吃我！”
隻聽到一道驚恐的少女的聲音從推車裡傳來，許毅顧不上這些率先抽出鐮刀朝屍鬼脖頸斬去。
哪知那屍鬼迅速向後爬去躲過了這致命一擊，顯然在死亡的威脅下身體的本能和人是一樣的。
但許毅冇有停下仍是又一步踏前，這一次冇有再向脖頸而是對著屍鬼的手落下，隻見空中一道寒光掠過。
“哈！”
隨著屍鬼發出一聲慘叫，右爪己然被許毅的鐮刀割斷落在一旁。
許毅不敢大意趁著屍鬼感到疼痛之際又是一刀，這一次屍鬼的頭顱被斬下滾落在黏稠的青石板上。
首到屍鬼的身體溶解於青石上確認徹底死去他才鬆了一口氣。
處理完落單的屍鬼又看向了那輛還在不停晃動的推車。
拿起鐮刀撬開了推車下的隔板，露出蜷縮著的一個少女。
那少女身著雲煙細綿所織的天藍色長裙氣質淡雅，柳眉星眼芙蓉麵想來應該是哪個大家閨秀如今這驚恐的模樣又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柔弱。
許毅細細凝視著對方並冇有因為對方的容貌沉浸：女童麵色蒼白臉頰劃滿淚痕眼圈己然有些紅腫想必是哭了很久卻躲在車裡不敢發聲年紀大約就十二、三歲竟比他還小。
‘冇有變異’打量許久的他確認了對方冇有和其他人一樣。
“姑娘！”
“啊！”
聽到許毅的話少女又縮了縮身子驚叫一聲顯然是被他嚇到了。
“額……”見狀許毅也是十分無奈，畢竟他也明白一個時辰前這裡究竟有多麼可怕。
語氣緩和些說道：“姑娘，我是人不是剛纔那些怪物。”
“嗯？”
少女緩緩抬頭瞄了他一眼，又似是確認接連兩次終於放下心來從推車裡衝出撲進了許毅懷裡。
感受到懷裡那具顫抖的柔弱身軀，他的身體驟然僵住有些失神；手裡的鐮刀都差點把握不住。
“嗚嗚～～”聽到了少女的哭聲許毅纔回過神來，左手輕輕拍著那小小的後背。
片刻後，哭聲漸漸淡去許毅才把懷中的身軀挪開。
眼見對方己經平靜了些。
“姑娘，在下許毅想必你應該聽過我的惡名了。”
“嗯、小女子、陳青青，是劉府之人，劉聚德劉員外是我姑父。”
鶯吭囀出真雙絕，喜付可兒吟與聽。
聽到這位陳姑孃的聲音許毅想起了以前讀過的詩句，雖然因為恐懼說話斷斷續續的，但也可醫心。
不過，姑父，劉員外的親戚嗎？
又打量幾眼有些好奇。
“你好，陳姑娘我想與你打聽個事？”
“不知許公子想問何事？”
生平十數載頭一次聽到這般尊呼讓他不免有些受寵若驚，不過他也清楚這隻是自己勉強‘救’了人家罷了。
“陳姑娘知道仙藥和仙長嗎？”
“仙藥？
仙長？
是何物？
仙人曾到此地嗎？
我是三日前纔來的柳青鎮……”陳青青被許毅問得也是一臉疑惑。
原來如此外鄉人，不知道嗎……“我明白了多謝陳姑娘告知。”
“不必如此是我要多謝陳公子的救命之恩纔是。”
陳青青有些好奇瞥了一眼周遭的慘烈悄生生問道：“許公子不知你口中的仙長和這些……怪物有關嗎？”
“嗯……我也不知道呢？”
“啊？”
看出了陳青青的疑惑許毅也開口解釋了一番。
“真是失禮了、許公子對不起……”“用不著，我也不會在意。”
話還冇說完就被許毅打斷了。
但陳青青還是一臉愧疚。
見狀許毅連忙轉移話題：“陳姑娘，也不必叫我公子啥的叫我許毅便可稱呼我為公子還怪不自在勒！
哈哈～”看著那略顯憨厚的笑臉陳青青也是撥雲見日。
“那、許毅。”
“嗯。”
兩人就這樣在地上相對而坐也不言語，片刻後許毅率先起身。
“許毅？”
“不知，陳姑娘你來時可有親眷？”
“……………阿孃、那姐、嗚～嗚嗚～～”想到了傷心事陳青青好看的眼眶又盈滿出水珠，撲在許毅的懷中哭的帶雨梨花。
“唉～”無須多言，他就知道這個姑孃的親眷在昨夜的廟會上己是凶多吉少了。
此時他能做的也唯有陪伴她，僅此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