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坦誠相見

溫綏歲剛剛把門打開一個縫，就聽見“喵嗚喵嗚”一連串的叫聲，還有小腿上飛奔過來的毛茸茸的一團。

“小貓今天在家乖不乖呀？”

溫綏歲一把撈起抱住自己腿的毛糰子，放在與自己視線齊平的地方，臉蛋湊上去，親昵地親了一口小貓的臉頰。

“喵嗚，喵嗚，喵喵唔”可乖了，我還吃了很多貓糧，過不了幾天就會長成大貓了。

溫綏歲聽著小貓一本正經地貓叫，居然覺得它在回答自己。

看來自己真是醉了。

溫綏歲把小貓放在貓窩裡，拿上衣服去洗漱。

洗完出來，不出意料，小貓又在門口等著自己。

一黃一藍的眸子裡水潤潤的，圓圓的杏眼注視著門口，一看見溫綏歲出來了，水波就盪開了，花影在水中碎成星海，昭示著小貓心裡的歡喜。

夜晚很黑，樹影婆娑，在窗戶上搖曳著。

“我想你了，歲歲。”

白髮紅衣的男子站在一條湧動著黑色泥漿的河旁，河裡“咕嚕咕嚕”翻湧著氣泡，河畔開著一片片紅色的彼岸花，倒是和男子的衣服很是相襯。

溫綏歲看見美男就走不動路的病又犯了，連忙朝著男人走過去。

“你好啊，那個、”溫綏歲剛把手伸過去，就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男人的身體，男人也看不見自己似的，目光仍然呆滯地望著黑乎乎的河水。

“歲歲，我今天被一個小鬼欺負了，他好討厭。”

男人眼裡含滿了委屈，伸出雙臂，是要抱抱的姿勢。

隨即男人反應過來，眼眶瞬時濕潤，聲音酸澀哽咽，“歲歲，歲歲你回來管管我啊、歲歲”“歲歲，我真的好想你、”嘴裡反反覆覆地唸叨著這幾句。

“歲歲我想你了……”“姐姐……”哭著哭著，男人蹲下身子，雙臂抱住自己，淚水從眼角一顆顆滾落，哭得像一頭無家可歸的小狗。

隻餘一聲聲呢喃從嘴邊溢位。

溫綏歲聽著男人破碎的哭聲，心裡竟湧上來一股又一股疼痛，撕裂般在心頭拉扯著，眼裡也不自覺地佈滿水霧。

真的好痛，為什麼，為什麼我也會那麼疼痛……他是誰？

……冇人回答她。

隻有一片片彼岸花，霎時開遍了河岸。

小貓聽著床上發出的痛苦嗚咽聲，一下子驚醒，忙跳上床去，看見女人滿臉淚痕，小貓心疼得要碎掉了。

“喵嗚喵嗚”溫綏歲聽著急促著急的貓叫聲，終於從夢中驚醒。

一睜眼就看到在黑暗中熠熠生輝的眼睛，藍色的溫柔包容，金色的神聖高潔，此刻都盛滿了自己，還有毫不掩飾的關心與著急。

“嗚嗚嗚”溫綏歲抱住小貓，把自己埋進去，淚水一顆顆隱入蓬鬆的毛髮裡。

等溫綏歲平靜下來發現小貓身上的毛被自己的淚水打濕成一團一團的，素來愛乾淨的小貓一點也不嫌棄，還伸出手爪子摸溫綏歲的手。

“過來，今天晚上我要抱著你睡。”

溫綏歲不再去想夢中那個男人，剛剛的感覺真的太窒息了，心從來冇有那麼疼過。

“明天我給你洗澡。”

溫綏歲看著枕頭旁邊被自己的淚水弄得亂七八糟的小貓，想著自己犯的錯要自己負責。

還在思考歲歲今天晚上夢到什麼纔會哭的小貓聽見這話，一下子激動起來，耳朵抖動著，開心得在枕頭上翻來翻去。

“睡覺，不睡你就回你的窩去。”

“喵嗚”睡覺，現在就睡。

小貓心滿意足地乖乖躺下，睡前仰頭還湊到溫綏歲臉旁，小鼻子貼在女孩臉上摩擦幾下，然後才倒回去睡了。

溫綏歲把小貓的專屬小被子蓋在小貓起伏的肚子上，若有所思地再次進入夢鄉。

早晨第一縷陽光落在小貓眼睫上，雪白的鬍鬚抖動幾下，小貓很久冇有見過這樣的陽光了。

溫綏歲撿到小貓是在雨夜，之後就連著下了一天的雨，今天好不容易放晴了。

小貓爬到溫綏歲臉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睡得恬靜的女人。

陽光溫柔的灑在白皙的肌膚上，顫顫巍巍的睫毛輕輕抖動著，澄澈的眼眸漸漸顯露出來，黑黝黝的眼瞳看到小貓時刹時充滿笑意。

“喵嗚，喵嗚”小貓湊過去，在溫綏歲麵前歪了下頭。

大早上的，給溫綏歲萌化了。

“起床了，一會吃了早飯給你洗澡。”

溫綏歲撈起陷在被子裡的小貓，放在貓窩裡自己去洗漱。

小貓開心得臉都紅了，在雪白的毛髮下隱隱約約。

歲歲要給我洗澡，這不就是坦誠相見了嘛？

坦誠相見不就是在一起了嘛？

在一起的意思就是歲歲要做我的伴侶了！

上輩子都冇有這麼好的待遇，那時歲歲身體太差，這些事情都乾不了。

每次都是給自己一大盆水，然後就搬把躺椅坐在旁邊曬太陽。

小貓趴在貓窩裡，尾巴微微立起來，輕輕搖晃著，開心的不行。

對這件事也充滿了期待。